工業是細節的積累,而這些細節往往不是手不沾塵的高等人能憑空想象的。但問題是,不少人到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後,就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很重要。
空扭位面,劍士們的路子總是越走越窄。
……
衛鏗的眼裡,天澤派的發電設施內有着太多糟糕的東西,例如能量爆衝,明明可以將熔鹽,分成多組來緩衝,卻僅僅只用了一組,導致能量忽上忽下。
衛鏗進行的統計數據中,劍士們對細節上的不重視,每年導致了大量的人員死亡,同時浪費了百分之三十的能量利用率。
不屑於在技術每一點上精鑽,所以原理上相同,但是功效上存在代差,例如殲7改和殲20都是噴氣式戰鬥機,但是效果是有天壤之別的。
數以萬計的時間線上,衛鏗已經積累了足夠多的技術經驗。
譬如軸時間線上的衛鏗主攻的是材料,而其他時間線上衛鏗就是機械設計,各條時間線上的技術思想,衛老爺相互引用,
所以目前井噴不但沒有停止,反而繼續加快在攻破一些前無古人的東西。
衛鏗這種各個時間線自我思維的相互導入,與系統給幸運兒們的思維導入,技術層面上沒什麼不同。
可衛鏗就不存在只能“繼承百分之幾十”達到及格線的情況,
接受了其他時間線的技術思維後,衛鏗不怕麻煩一步步按照流程實踐,在原有的基礎上進一步發散!最後反饋出了更新一版本的思維。
至於爲什麼會這樣呢?
秦曉寒對上面彙報總結:“原創者得到自己另一條時間線的思維,仍停留在產生原創思維的生產、研發環境中艱苦奮鬥。而盜版拿到了原創後,就藉助原創成果,去追逐虛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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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角回到,軸時間線中
衛鏗依託着自己對現在軸區內技術事務說一不二的權利,開始了工業變革。
從天澤派新派來的劍師和劍士依然還是拿着劍的守舊派,但是在意承蒙劍君和珈尋劍君的高壓下,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與衛鏗唱反調。
而目前掌握關鍵生產資料的本地世家們,如今已經被天澤派的內部權力鬥爭給嚇怕了,急迫的想要表現出中立。
衛鏗要求的新標準的技術設備零件,在三個月內就要各家生產線完成。同時,雖然本土劍士世家們暫時聽話,爲了未來不受到供貨方的鉗制,衛鏗在每個關鍵工藝上還是對超過四家以上生產方遞交了圖紙。
在半年後。
衛鏗調試了星霧,海蒸,落光這三個區域內的生產體系後,開始了新發電體系的運作。
每個區域數十公里範圍內,上百個電力採集塔放射着穩定的虹光。
自此之後,三個區域以過去三倍以上效率運轉。
在外界看,這是衛鏗在數學上的奇蹟!整個電力傳輸體系巔秒絕倫,沒有任何紕漏傳輸上來。但凡有一絲一毫漏算,都會出大事故。
衛鏗對空間波紋上每一絲能量的瞭解度,豈是能是這個位面的存在可以企及的?這不是先算再看,而是已經有了十足的觀測,且就在觀測中,按照經驗拼成的成果。
在軸區內,關於對衛鏗這位年紀輕輕,而且毫無背景的劍師,主持軸區這個要害部門工作的非議,在此刻全部消失了。
與此同時,沒能調查出大案緣由”的意承蒙也要離開了。
這大半年來,該搜的地方全部搜了,該抓的人也全部都抓了,從上到下別說“可疑人員”,就是所有的劍士都盤查了一遍,然後“都”遷走了。
也有了“軸區的發電效能也沒有受到影響”這個工作亮點,所以,這位劍君現在可以向自己的劍尊師父承認自己“無能”了。
……
從地幔區域折躍上來後,衛鏗在“初聽聞”意承蒙離開後,點了點頭。
按道理來說,應當表現出一點“意外”神色。
但是就如同伺候機器的過程中,逐漸瞭解其上限下限情況後,就少了敬畏之心一樣。衛鏗對人際關係,也越來越如此。
衛鏗明白:意承蒙在自己這裡安排了兩個學院系的劍師,監視自己。而自己接下來必須在天澤派的門閥爭鬥中繼續保持中立。
關於這一點,衛鏗覺得自己做的很不錯了,一天全都在工廠中轉悠,傳承系派來的那幾位貌美如花的女劍士們,自己故意避而不見。(秦曉寒呢,則是頗有興致的點評這些女劍士們的外貌,性格特點。顯然在多個時間線上,她將所有接近衛鏗的女劍士都做了個統計。)
每個月對各個供貨商催貨,也不做更多的糾纏。
身上清清白白,而且有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麻煩。
衛鏗嗤笑自答道:“這不,我這也算是答應了意虛煌,幫他解決了軸區的各種問題了。”
……
軸時間線上,衛鏗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衛鏗不僅僅是一條時間線,在數十萬條時間線組成的時間流上。
從軸時間線上的衛鏗開始,所有延伸時間線,都依次出現了情緒蛻變。每一條時間線上衛鏗都“極端”了一下。按照時間線誕生的先後,波盪擴張。
而部分時間線上,衛鏗的這些極端,硬生生磕破了該位面原先被認爲“必然發生”的要素劇情。
例如在時間線1:星空中一個要塞,在旁觀者的預測中是不可能毀滅的,因爲盤踞了大量的劍師,且剛剛補充了防禦能量,附近也沒有劍君靠近,但是“小概率”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整個要塞內部能源塔炸了,三個劍師失蹤。
時間線2:一支載着大量戰鬥化身艦隊,並且該軍隊的中央有手持靈器的劍君坐鎮。他們本來將作爲生力軍加入戰場,但是在一個小行星區域,似乎是一瓶酒鬧出的分歧,那位縱容劍士們肆無忌憚的劍君就掛了。然後這支生力軍就被奮起反抗的光子守衛者全滅。
……
地中海系時空軍事中心也發現了這一點,因爲那些產生變動的時間線,他們恰恰是參與者。在這場風波中無一例外,全部被蕩平了。
衛老爺戾氣,爆發起來,所有在時間線的動盪最後都精確地波及了“無辜者的地中海系穿越者”。
在地中海系時空軍事中心。神廟式的空間泡環境中。
頭戴桂冠的審查者們嚴肅地看着,空扭位面大河系時間線的蛻變!短短三個大沙漏的時間中,大河系那個時空流,從23萬直接擴增到了24萬!(這是他們觀察到的)
而且自現在開始,所有的時間線上,都出現了“光子守衛者”這個非常渺小,但是很明顯的新職業。
作爲見多識廣的主世界穿越者,在經過明確分析後“確定這個新職業在該位面存在未來優勢”。
“他們是要顛覆歷史!”夢珂那(執政官級審查者)判定了大河系的時空管理局的戰略不密保的。
她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團隊立刻測算己方空扭區域歷史線的情況。
在三個時距的數據監控中,發現了他們控制的歷史區時間線已經不出現增生了。
在確定了這個“不可置信的可能”就是現實時,他們陷入了沉默。
……
橫掃一個區域,完成單一文化系歷史的戰況,在上次位面大戰中屢見不鮮。但是那樣的戰果,需要大量老牌穿越者投入,雙方都進行大規模戰損。才能達到那種“歷史唯一”的戰略勝利。
這種“歷史唯一”的戰果,隨着第一次位面大戰後期,雙方都全面動員,並且善於製造“大量歷史意外”,這樣的戰略目標越來越不切實際了。
而後第一次位面大戰結束後,雙方對各個時空區進行條約簽訂,進行歷史雙軌制度。
現在是第二次位面大戰,在戰前雙方培訓的時空穿越者產量,遠超第一次位面世界大戰三個數量級,理論上在製造“歷史意外”的能力上也是超過三個數量級。故“歷史唯一”的戰果被認爲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就在這個空扭區域,大河系時空軍事集團,正在以某位穿越者爲中心,重新進行“歷史唯一”的戰略目標。
夢珂那喃喃的道:“你們想通過打破我們總結的歷史規則定論,要對我們進行深層次的戰敗?”
……
許久後,隨着一位位執政官級穿越者到場後。
神殿大廳中分析了現在“數量非常稀少”的情報後。他們進行了情況討論。
查理斯(執政官):“能否確定,對方中心穿越者?!”
神殿大廳的神官們(女性):“無法確定”,“在第一次位面大戰的已知資料中,未能搜索到相關資料。”
執政官隊列繼續詢問:“那麼和平時代的資料呢(第一次位面大戰結束後)?總該有吧。”
神官們:“統計資料正在審覈,尚未發現‘對抗’資料,疑似,目標疑似在開拓邊疆時空區域。”注:因爲邊疆時空區域高度危險,老牌穿越者出現隕落也不稀奇。故,作爲另一個時空勢力,是無法得知的。
作爲首位的艾伯特,將會議提高到機密級別,除了最高執政官級別,其餘的人都屏退。
在沒有閒雜人等後,艾伯特指着空扭區域的情況說道:“大河系方面,在這個區域正在執行類似凱撒計劃的項目,應該臨近成功了吧。”
……
在地中海系劃分中,執政官,對應的是大河系的上卿級。
但是在比較一些原位面出現的超級意識體時,兩個時空穿梭中心,也設置了全新的高階穿越者標準。
地中海方面定義爲凱撒級別的,大河系方面爲君王級。
關於這個級別穿越者的定義,就和二十一世紀初期對六代機的一系列猜測定義一樣,並不明確。但是唯一的指標就“意識規模非常強大”,具有對傳統上卿穿越者的壓倒性優勢。能夠以一人之力,掃蕩一個封閉時空區域,即所謂神明的力量。
這個級別設置,是人類方面對全知全能的神祇所盤踞的領域發起的衝擊!
……
地中海系時空中心確定了,空扭位面的對手所投入的穿越者級別後。
就要面臨着眼下的戰略抉擇。
是投入絕對多的力量,干擾大河系“君王級”誕生?還是退去鋒芒?
後退的話,會不會在其他區域遇上?
畢竟空扭位面是一箇中小型時空位面。大河和地中海系在該位面現在拉開架勢,進行朝大戰役發展的動作,純屬意外。一旦撤出,地中海系穿越者顯然是無法全部撤離的,而大河系則可以處理掉戰敗者,連帶着空扭位面這位強者,機動到其他戰區中。
而就在這個區域打!大河系明顯已經構築‘時間流’堡壘區域,打不下來怎麼辦?
地中海系損失了大量主力後,對這次時空決戰預估的後續結果很嚴重。要知道現在雙方在各大時空區域戰線,投入的力量已經到達極限了,預備隊馬上就不足了。
……
空扭區,大河系時空中心構建的天庭瑤池系環境中。
與地中海系神殿中心一樣。
大河系的上卿和高等監察者們也集中在了這裡。秦曉寒坐在了內圈席位,進行着作戰信息彙報。
當然,讓秦曉寒有些意外,同時也意料之中的是,白靈鹿也坐在了這裡。在相互見面的時候,白靈鹿很“禮貌”的問了一個好。這讓秦曉寒心口有點堵。
……
衛鏗這個任務是在第二次位面大戰之前,一開始的任務目標是用來“全面測試衛鏗中士的情況,以便於匹配合適的任務。”
說白了,就是秦曉寒覺得“大家還不瞭解衛鏗”。後來第二次位面大戰突然爆發,輪不到她來說“來如何瞭解衛鏗”。
主要任務已變更爲“如何以衛鏗佔據的時空爲突破點取得勝利”結果就是,衛鏗在不斷擴增時間線,卻也越來越對時空任務無所謂。
在秦曉寒這位監察者無計可施的時,是白靈鹿提出重要建議,然後更是開啓了潘多拉位面,讓衛鏗在空扭位面上的主觀能動性出現了一個可觀的波動。
這個波動至少讓四千多位地中海系的穿越者直接或間接的被大河系俘獲節點。這其中甚至包括了兩位執政官。
也就是說,秦曉寒測試了這麼多,似乎,還是沒有白靈鹿這位監察者瞭解。
故,白靈鹿的每一次微笑,都讓秦曉寒感覺到很不爽,這不爽的等級是“衛鏗在空扭位面瞄女劍士”的數倍。
……
在會議中,羅紅星正在看着,衛鏗在空扭位面和潘多拉位面中的任務過程。
看着看着,羅紅星覺得衛鏗不是在做任務,而是在掙扎。
雖然從各項數據來看,衛鏗的意識總量在爆增,但是,凡事都有極限,日中則昃,月滿則虧。
故,羅紅星不看好白靈鹿的手段,這是在一次次催動潛力。他給最高時空中心的提議很明顯,那就是先把潘多拉位面穩定住,同時立刻發起空扭位面的戰鬥,速戰速決。
在會議上,秦曉寒彙報完了93萬條時間線上衛鏗集羣的總技術積累情況。
這一條條時間線上,有萬億噸空間站實驗室,有深海高壓實驗室,還有地心實驗室。所有者一連串的基礎科學積累,已經遠超這個位面本土文明數個時代。
畢竟這個世界其他劍士一輩子研究的只有劍,追求常人達不到的高處風景。哪有時間去搞別的。而穿越過來的其他穿越者,也同樣沒時間。
當然,秦曉寒說完了技術狀況,則是強調了衛鏗現在在各條時間線面臨的社會狀況。落後的社會,是衛鏗在各個位面上束手束腳的最主要原因。
秦曉寒最終總結:“我的這位穿越者,他可能不懂,第一次位面大戰時候,歷史不確定理論。但是也正因爲如此,他對歷史態度非常軸!”
說到此,她語調拉高,“在空扭位面區這裡的位面戰役,性質已經出現了變化。這種變化是敵我雙方文明更深刻碰撞的演變。我們已經站到了維繫“歷史發展殊途同歸”的方位,而我們的敵人站在了反方向。我建議該區域我方的穿越者應當在接下來所有該位面任務中,落實我方現在要堅持的正義,而打擊地中海系穿越集團中思想中過時的“真理””
秦曉寒心裡默唸道:“既然你(衛鏗)對變革很謹慎,我就爭取大家的力量幫你大膽開拓。”
……
在會議的討論時期。
這邊白恆倩找到了白靈鹿。
白恆倩嚴肅道:“聽說,潘多拉位面,又出現了的隕落事件!”
白靈鹿:“大規模集羣的增生,情況難以避免。”
白恆倩輕斥:“我不要你給我說‘難以避免’,你就是這個樣,總會執迷於自己的計劃中。”
白靈鹿有心解釋:“但是,”她看着白恆倩的目光閉上了嘴。
白恆倩:“說說吧,你爲什麼總要執着於他,你能選很多人的!”
白靈鹿恢復了從容,又一次復讀了自己的解釋:“衛鏗雖然只是士級別,但有着獨特的性格。用生命進化的角度來說,在過於平穩的環境中,大多數個體都會執着於種內競爭。但是這樣就會,丟失了種間競爭的潛力。但是當一個分支,暫時和原來母羣出現了隔離。在陌生的地域重啓種間競爭,就能夠開啓全新的道路。”
她打開了歷史資料,四百萬年前,東非大裂谷微微一隔,大部分猿猴仍然在雨林中,而另一部分,在碰撞中開始了演化。
而這個人類發展的資料視頻上的水印符號,則是“九鼎”符號,而這就是大河系“君王”計劃的符號。
白恆倩目光微微一凝。但這時白靈鹿沒有迴避。
“君王級”計劃,是白恆倩目前負責。白靈鹿在得知後,一直是“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