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來自任昊的委託
鍾櫺出完了氣,開開心心地奔向美食的懷抱,而這邊鍾榕卻被露娜纏住沒辦法脫身。
“鍾榕,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這麼沒有教養?!”露娜扯着鍾榕的衣袖抱怨,雖然被潑了一身的酒,現在正是怒火中燒,但是爲了在鍾榕面前維持形象她還是努力的擠出笑容。
鍾榕也被潑了酒,一杯酒的量雖然不多,但是已經足夠讓鍾榕和露娜兩個人很狼狽很狼狽了。露娜看着鍾榕柔順的黑髮,還在往下滴着水,立刻拉住鍾榕的手:“鍾榕先生,我們去換身衣服打理一下吧,這樣子出現在宴會上實在是太失禮了!”
鍾榕眸光一寒,揮開露娜的手徑直朝着鍾櫺走去。
“鍾榕……”
“請不要叫我鍾榕,我和露娜小姐並不熟。”鍾榕想起剛剛露娜叫他名字時的表情,眉頭皺的更緊。
“你……”
鍾榕不再理會氣得不輕的露娜,轉身朝着鍾櫺走去。當然,在路上很隨意的施了個小法術,去掉了身上的污漬。
露娜看着鍾榕的背影,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不善的目光盯着悶頭吃喝的鐘櫺,片刻後露出冷笑,轉身離開。
鍾櫺打了個哆嗦,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背上升起,警覺地四周看了看卻又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她忍不住皺了皺眉。對於危險的感知,她的直覺一向很準,所以這裡一定有什麼危險人物存在!
“鍾櫺,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任昊猶猶豫豫地看着鍾櫺,想說又不說的樣子,鍾櫺只好收回心神看向他。
任昊緊張地轉着手上的戒指支支吾吾的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櫺兒……”鍾榕幾步上前抓住鍾櫺的手,嘆息一聲。儘管知道不應該,但是她生氣了,因爲他和露娜站在一起而生氣,他很開心。
鍾櫺聽着和剛剛呵斥露娜一樣的語氣,眸光一閃,甩開鍾榕的手冷哼一聲。
程斌想要把任昊拽開,鍾榕和鍾櫺吵架,任何生物夾在中間都會成爲炮灰的!他們連旁觀的機會都不會給旁的人,一旦發現有人旁觀或者礙事,直接殺無赦!
任昊一臉莫名其妙,但是見程斌和風暉都很自覺的多的遠遠地,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嚥下本來要說的話,乖乖地走得遠遠的!
“呵,你生氣了啊?”鍾榕明知故問,重新拉住鍾櫺。心想:她的反應真可愛!
“放手!”鍾櫺低叫一聲,然後瞪着鍾榕不說話。
鍾櫺覺得,她現在這個樣子很不正常!她幹嘛那麼生氣啊!不過就是鍾榕和那個女人說了幾句話而已!又和她沒有關係,再說了,鍾榕那種長相,不吸引別人的眼光才奇怪,她幹嘛……
“櫺兒,你是因爲露娜才生我的氣的嗎?”
“纔不是!”鍾櫺矢口否認!絕對不能承認,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纔不要承認!她纔沒有生鍾榕的氣!
鍾榕笑彎了眼,鍾櫺看傻了。平時鐘榕也笑,但是最多勾勾嘴角,從來沒有這樣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整張臉都以爲這個笑容明亮了起來,讓人移不開目光。
“櫺兒,我好開心!”鍾榕上前一步抱住鍾櫺低聲說,聲音裡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鍾櫺一頭霧水,開心?開心什麼?幹嘛開心啊,莫名其妙嘛,她都生氣了他還開心!
“你在吃醋對不對?櫺兒我很開心!真的,你心裡也是有我的對不對?”鍾榕蹭着鍾櫺開心地說道。
鍾櫺驚了一下,猛地推開鍾榕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亂說什麼啊!我才纔沒有吃醋……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櫺兒你真可愛!”鍾榕笑着想去揉鍾櫺的頭髮,忽然發現她的頭髮被精心打理過,他這樣一揉就徹底亂了,在這種場合……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颳了刮鍾櫺的鼻子。
鍾櫺騰地紅了臉開始語無倫次:“我沒……那個,啊!任昊說他有事情要說,我們去問問他有什麼事!”說完就拽着鍾榕奔向任昊他們。
程斌笑嘻嘻地衝着鍾榕擠眉弄眼:你終於守的雲開見月明瞭哈!恭喜恭喜!
鍾榕笑笑,攬着鍾櫺的肩膀宣誓主權一樣的衝着程斌揚了揚下巴。
“任昊,你剛剛說有事請說,是什麼事情啊?”
也許是這段時間的緩衝了一下,讓任昊理清了思路。他沉吟了一下,慢慢開口:“鍾櫺,你是天師對不對?”
鍾櫺頓了頓,很鬱悶地糾正:“不是天師,是除魔師!”
“有區別嗎?”任昊很認真地問。
鍾櫺歪頭想了想:“好像是沒有區別。”除魔師不過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其實和天師啊陰陽師什麼的其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任昊點點頭繼續說:“我想委託你找人。”
“活人還是死人?”
“這個又有什麼區別?”任昊轉過頭又問了一句。
“這個區別可就大了!”鍾櫺一說到賺錢的活計立刻把一切拋去腦後:“這個啊,我訂金是收一樣的,但是後續收費就不一樣了,這裡面的道理可多了,你看啊,這個活人吧,要我去找的肯定是有什麼危險的,我要去救人的話順路可能就要驅個鬼什麼的,這個就是另外收費啦!外衣照的時候是活人,找到的時候是死人,那就要招魂啊超度啊,就要另外加錢了。如果是找死人,那最多就是超度招魂什麼的,簡單得多!”
“櫺兒,你確定你們要在這裡談這些?”鍾榕拍了拍鍾櫺,看了看四周很好奇又很害怕的樣子,眼睛都瞄着他們這邊。
鍾櫺四下看了看,拉着任昊就走:“走走!!商業機密不能被外人知曉!”
“哎哎,鍾櫺你確定他們能聽懂你說的話?你說的漢語不是英語好不好!”風暉拉住鍾櫺笑問。
“美麗的小姐,你是來捉鬼的嗎?”一個藍眼睛的男人用腔調詭異的中文問。
“……”
“我們還是快走吧,我相信石矽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風暉放下酒杯,僵硬的微笑。
幾個人略顯狼狽的離開別墅,一個不小心就把正在應酬的石矽給忘在腦後。
從別墅出來,有一段很長的路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鍾櫺隨便找了一塊地方讓任昊接着說。
“我知道了找人和找鬼的區別了,接着談。我想要你幫我找的是已經死了的人……”任昊透過樹林看向天空,月光穿過樹葉灑在地上斑斑點點的,任昊站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他的聲音裡透着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她是我的前妻,我們很恩愛,可是不久之前卻因爲一場意外過世了。”
任昊從衣服里拉出一條項鍊,項鍊上掛着一個戒指,可以看出是和他手上的戒指是一對的。
“這對戒指,是她走後特製的,裡面是她的骨灰……”
“骨灰?”風暉和程斌同時驚叫。把骨灰時刻帶在身上也不嫌慎得慌!
鍾榕沒什麼反應,鍾櫺倒是一臉感動,泫然欲泣的樣子讓鍾榕看得想把她摟在懷裡安慰。
“你們那麼相愛,老天怎麼忍心把你們拆散!上天就是這麼不公平!”鍾櫺氣憤地說。
“我們約定,不論誰先死,就把對方的骨灰製成戒指,戴在身上永不分離。”
鍾櫺的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還一臉嚮往地說:“真浪漫!如果我也有這樣一個愛人我也要和他做這樣的約定!”
鍾榕嘆一口氣:“櫺兒,乖!不哭了啊!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鍾榕抱着鍾櫺柔聲安慰,鍾櫺是個不算普通的普通人,但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會讓鍾櫺遭受任何傷害,也一定不會讓她死去!只要有他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我也想有一個嘛!”鍾櫺嗚咽,真的好浪漫啊!就算是死也要和愛人永不分離,這種愛到海枯石爛的愛情讓她羨慕不已。不過她也只能是羨慕了,她自己的情況她自己清楚,她曾經給自己佔過一卦,是個死卦,根本就沒有未來!所以她也不會去愛上任何人!
“可是自從戴上這個戒指後,我總覺得她就在身邊,一直在陪着我,一開始我以爲那是錯覺,我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鬼神。可是之前看過你們那些奇怪的行爲……所以我想你們能夠幫我。”
“嗚嗚……我一定、唔一定幫你把你妻子的鬼魂找回來的!我一定幫你解決!而且,我免費幫你!”鍾櫺一邊啜泣一邊說。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我們立刻就幫任昊好不好?”鍾榕拍着鍾櫺的背,狠狠瞪了任昊一眼。
任昊轉着手上的戒指,迎着鍾榕的目光聳了聳肩,看着鍾櫺哭得那麼傷心,忽然間心中的悲傷就淡去了不少,鍾櫺這種單純的悲傷和羨慕還有那種嚮往都讓他覺得真摯,覺得難得。
“那個,鍾櫺啊,你確定你確定那個誰誰誰還沒有去投胎?”程斌小心翼翼地問,他是經歷過地府那些程序的,他能待在陽間完全是因爲鍾家的在除魔界的權威,那個已經死去的人應該沒有辦法逃脫地府的追捕繼續在陽間停留吧!
鍾櫺一個眼刀子飛過去:“要你管要你管!我就是要幫忙我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