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還有個皇帝樣嘛,自家侄兒的私事也值當你這麼着啊。”長公主白了皇帝一眼後無奈道。
“長姐……”皇帝有些尷尬起來。
而一旁的周公公雖然儘量斂着神色,可瞧着這兩位都老大不小的主子之間親暱自然的互動,嘴角還是沒忍住翹了起來。
他們家皇帝主子也就在長公主跟前纔會跟個孩子一般肆意嬉鬧,真好,真好,周公公心甚覺安慰。
“哎,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正熙那小子,忽悠了個小姑娘,回我長公主府去了。”長公主一本正經,風輕雲淡地說着。
“小姑娘?”皇帝聽着長公主的話眼角直抽抽道:“這小子是又要鬧什麼啊?長姐可知是哪家姑娘?”
“瞧你緊張的,正熙那小子是有些混痞,可這人品不渣啊,你往哪想啊?”長公主倒是有些不樂意了。
“哎呦,長姐,您最清楚,那小子混不吝起來,誰都壓不住,再說了,男女授受不親的,他可是到年紀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啊?嘶,這到底是誰家姑娘啊,這……這萬一真出個什麼事,咱們怎麼也得早想辦法啊。”皇帝生怕蔣正熙因爲個姑娘再惹出什麼事來。
“呸呸呸!淨是瞎擔心,就憑那小姑娘的本事,正熙一時半會兒還真佔不了便宜,你啊,擔心早了。”長公主一臉鄙視道。
“呵!還能有讓正熙那小子束手無策的人啊,到底是誰家姑娘啊?”經長公主這麼一說,皇帝倒是來了興趣。
“顏國公府裡的九丫頭,名叫顏若玖。”長公主沒有瞞着皇帝。
“是她?”皇帝一聽蔣正熙帶着離開的那姑娘是顏若玖,倒是神色突然就模棱兩可起來。
“怎麼,你知道這小姑娘?”長公主見皇帝的反應覺得有些奇怪。
“顏若玖,佐領將軍顏書清之女,顏國公府九姑娘,現在內學堂二甲班求學,五姐姐是顏若嵐,哥哥是費子冉費學士,前幾日正熙所救之人其中之一便是她了吧。”皇帝如數家珍道。
“哎呦,一個小姑娘,你一皇帝瞭解得這麼清楚做什麼啊?”長公主笑着道。
“還不是爲了正熙那小子啊!”皇帝說到這倒是有些無奈了。
“怎麼?小丫頭和正熙還真有事啊?”長公主有些含糊道。
“長姐,您這是希望有呢,還是……”皇帝覺得長公主對於顏若玖的態度也挺奇怪的。
“什麼叫我希望啊,自然是順孩子們的意嘛。”長公主倒是挺開明。
“呵呵,長姐,別看那小丫頭年紀輕,又是武將家出身,可聽說,她的文采卻是相當出色的。”皇帝暗示了一句道。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長公主想起,她在內學堂看到的顏若玖的那份作業。
“那,長姐,你還不明白嗎?”皇帝笑道。
“嘶……你是說,正熙那小子很可能是找了小丫頭幫忙!”長公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恩。”皇帝撇撇鬍子笑道。
“這小子……難道……”長公主倒是有些相信。
“哎……長姐,正熙那小子聰明得很,昨日周公公是親眼得見,他帶着一個宮女扮相的小姑娘,從藏書閣裡抱着一大摞的書出來的。”皇帝的話說到這了。
“你的意思,那小姑娘就是顏若玖?”長公主詫異道。
“不然,我怎麼能知道得那麼清楚呢?”皇帝聳聳肩笑道。
“嘶……這小子,倒是挺會找人啊!”長公主倒是嘆了一句。
“長姐,你不會是早就知道吧?”皇帝一想他家長姐那護犢子的樣子,心裡猜測怕是長公主肯定早看出些端倪了。
“幫忙這事,我還真不知道。”長公主有些思量道。
“那長姐剛剛一副喜滋滋的樣子又是爲何啊?難不成你是想……”皇帝也猜出了長公主幾分心思。
“呼……我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也得看孩子們了。”長公主倒是大方說出了自個的心思。
“哎呦,長姐,你是知道的,正熙那小子心裡可是有喜歡的人了。”皇帝一臉認真道。
“你說顏若嵐啊?”長公主眯着眼笑道。
“是啊,那小子對顏若嵐的心可是人盡皆知的,看樣子那是喜歡得不得了的,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啊。”皇帝也是關心道。
“呵呵,都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沒什麼的。”長公主笑道。
“長姐,這可不好說啊,上次太子妃大鬧內學堂,正熙那小子爲了顏若嵐可是動手打了太子妃呢,這可不是小事啊。”皇帝覺得蔣正熙對顏若嵐定是不簡單的。
“呵呵,我倒是不覺得,顏若嵐其實並不合適正熙。”長公主心裡看得很清楚。
“可保不齊那小子是真心喜歡啊,你也知道那小子的倔脾氣,一旦他認定了的,怕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啊!。”皇帝一邊給長公主夾菜一邊道。
“放心吧,他沒機會的,顏若嵐是不會喜歡正熙的。”長公主看得很透徹。
“這……”皇帝倒是有些擔心。
“呵呵,顏若嵐是個才女,能入了她眼的怎麼也得是飽讀詩書的才子,正熙那個性子,顏若嵐是不會動心的。”長公主評價道。
“嘶……長姐,你這般清楚,那爲何還……”
“哎,這些事都是小事,讓正熙那小子去經歷經歷對他沒有壞處,倒是能磨磨他急躁的性子。”長公主看來是別有用意。
“呵呵,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可你不怕正熙那小子越陷越深?”皇帝提醒道。
“之前倒是有些擔心,不過,現在嘛……我倒是和你一個想法,靜觀其變嘛。”長公主吃茶漱口道。
“呵呵,長姐,你確定那小姑娘一定能啊?”皇帝也接過茶水漱口道。
“呵呵,好過不能把。”長公主起身笑道。
“那既然如此,要不要……”
“着什麼急嘛,咱們也得看看人家小姑娘的意思嘛。”長公主倒是風輕雲淡道。
“好,聽長姐的,這事,三弟那……”皇帝又問道。
“哎,老三那迷糊性子,還是免了吧,萬一弄巧成拙,這樣的小姑娘可真不好找啊。”長公主眯着眼道。
“好,都聽長姐的。”皇帝也笑得得意。
養心殿裡,皇帝和長公主聊得開心,而宮外,長公主府上,已經用完飯的顏若玖已經開始寫論策了。
顏若玖坐在主位上一臉認真,硯臺就侯在一旁研磨。
而蔣正熙卻坐在對面,一臉鬱悶地瞅着手裡的書,止不住地嘆氣。
硯臺瞧着也是無奈,他家公子的性子,硯臺很清楚,別的事都好說,可就單是讀書這件事,他家公子似乎真是打心裡厭煩,不管用什麼法子,他家公子就是不爲所動,不管誰來說,就是無法改變。
哎,硯臺也忍不住嘆起氣來。
“呼……”
“哎……”
蔣正熙的唉聲和硯臺的嘆氣倒是配合地挺勻實。
“喂!我說你倆幹什麼呢!”顏若玖聽着蔣正熙和硯臺此起彼伏的嘆息聲,被攪得煩心,實在是寫不下去了,便忍不住鬱悶出聲道。
“奧,對不起,打擾到您了,顏姑娘。”硯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好嘆氣的?”顏若玖看着硯臺不解。
“呃……”硯臺不知如何解釋,只能將眼神瞟向了一旁皺眉的蔣正熙。
顏若玖微微起身,看了一眼蔣正熙握在手裡的書,然後瞭然地挑挑眉毛道:“蔣正熙,你就這麼看書啊,我都寫了一半了,你這一頁都還沒看過去啊!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不是看着的嘛!”蔣正熙不樂意了。
“你看什麼了?一個多時辰了,就這一頁,你還預備着往夜裡看啊!”顏若玖有些埋怨道。
“呼……不看了,不看了!瞧着這上頭的字,小爺我頭疼!”蔣正熙被顏若玖這麼一說,索性破罐子破摔,書一扔,手一攤,愛誰誰了。
“蔣正熙!”顏若玖有些氣惱和無奈。
“公子。”硯臺也是直嘆氣。
“幹嘛!不看了就是不看了!”蔣正熙乾脆枕着雙手癱坐在椅子上,一臉小爺很不爽的表情。
“公子……”硯臺着急,可卻不敢直接說。
“蔣正熙!你就這點出息啊!”顏若玖有些不屑。
“是啊!怎麼樣!”蔣正熙一臉小爺我就是這樣的驕橫表情。
“那好,既然你都無所謂了,那我還寫個什麼啊!不寫了!”
顏若玖見蔣正熙開始耍賴使起了小性子,沒有繼續跟他嚷嚷,倒是也索性撩了筆,捧着一旁的清茶悠閒地吃了起來。
“呃……顏姑娘……”硯臺自然是緊張啊,可瞧見顏若玖那暗示的眼神後,硯臺也秉着臉色不說話了。
一時間,氣氛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蔣正熙偷偷瞄了一眼顏若玖,發現顏若玖貌似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裡倒是一時吃不準了。
顏若玖卻靠着椅子上,一臉風輕雲淡地吃着茶,彷彿什麼事都發生一般,看得蔣正熙倒是越來越毛了。
“哎,顏若玖!”蔣正熙倒是忍不住先出聲道。
“幹嘛!”顏若玖一臉懶洋洋的樣子。
“你,你得寫啊!”蔣正熙皺眉道。
“切,笑話,這是你的事,你都不看了,我還寫個什麼勁啊!”顏若玖一臉你都不看,本姑娘幹嘛要寫的架勢。
“哎!別啊!你得寫啊!你不寫,我明個交什麼啊?”蔣正熙果真被唬得坐起身來嚷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