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我有些事想問問你呢。”顏若玖小聲道。
“呃……問我？什……什麼事？”焉墨覺得有些莫名的緊張。
“嗯，是關於五皇子的。”顏若玖一邊偷偷伸頭出去打量在對面遠處認真找書的費子冉一邊小聲道。
“五皇子？幹什麼？”焉墨不解。
“就是問問，他才認識我子冉哥哥多久啊，就這麼熱忱，不奇怪嗎？”顏若玖分析道。
“呵呵，這有什麼奇怪的，不過是才情相當的兩個人相互欣賞罷了，你奇怪什麼，再說了，要是奇怪，你該去問子冉公子的，問我做什麼呢？”焉墨作勢就要起身。
顏若玖先一步薅住他的衣領小聲道：“哎哎！沒見我子冉哥哥不大願意說起五皇子的事嘛，再說了，你認識五皇子那麼久了，問你不是更準確。”
“呃……你，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問起一個陌生男子，你不是更奇怪！”焉墨無奈道。
“事關子冉哥哥，我還是要問清楚的好，五皇子是個什麼人呢？”顏若玖緊緊拽着焉墨的領子不撒手道。
“這……你先鬆手，我再跟你說。”焉墨瞟了一眼一臉認真的顏若玖道。
“你還是先說的好。”顏若玖不笨。
“哎……其實這事人盡皆知，五皇子是宮裡頭最優秀的皇子了，無論是何人，只要是接觸過他的人，對他的評價都很高，我其實與五皇子也不是很熟，不過是他經常過來，所以照面的機會多了一些罷了，他一天日理萬機的，哪裡能常常和我們聚在一起呢。”焉墨被迫開口道。
“他什麼背景？”顏若玖問道。
“五皇子的背景我也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他是宮裡宇文貴妃的兒子，聽說他還有一個妹妹，其他的我也不能多說，畢竟我們書館還是要講信譽的。”焉墨一臉無奈道。
“那……”
“阿茴，找到了，你來看看，是不是這一本！”顏若玖正想再問些什麼，那頭費子冉突然說話了。
“啊！奧，來了！”顏若玖只好放了手，立刻起身對着焉墨道：“多謝了，別跟我子冉哥哥說！”
“哎……知道了。”焉墨心裡無奈，滿眼的鬱悶。
顏若玖轉身便跑到費子冉身邊道：“子冉哥哥，你找到了嗎？”
“你瞧，是不是這一本？”費子冉將一本褐色的書遞給顏若玖。
顏若玖接過來之後翻開來看了幾頁，然後有些激動道：“是，是，就是這本！”
“子冉公子找到了？”這會，焉墨也跟個沒事人一樣踱步而來，朝着費子冉和顏若玖問道。
“就是這本呢。”顏若玖高興地將書遞給焉墨瞧。
焉墨一愣便笑道：“沒想到還真有，這屋裡的書我倒是不常看的，看來是該多涉獵一些有關西域大漠的書了。”
“是啊，我也是聽阿茴提起，才知道這書的，也就我們家阿茴經常能淘換些稀奇古怪的話本嘍。”費子冉也笑着道。
“子冉哥哥，這書也找到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顏若玖突然有些着急想離開書館了。
“呃……這麼快啊？”焉墨倒是有些不捨。
“呵呵，今日是陪你的，你說了算，你要是想走，那我們就該走了。”費子冉對着顏若玖笑道。
“那我們去外頭再逛逛吧！”顏若玖攀着費子冉的胳膊嬌氣道。
“好，那我們就去再逛一逛嘛。”說話間，費子冉便帶着顏若玖跟焉墨告辭離開了。
到了門口，費子冉纔想起來道：“哎，跟着你的那個女婢呢？”
“呵呵，子冉哥哥這會才注意到啊，我讓她忙自個的事情去了，今個是她弟弟的生辰，我放她一天假，讓她帶着她弟弟好好逛一逛的。”顏若玖抱着書道。
“她弟弟，可我沒見到還有什麼人跟着你啊？”費子冉心裡詫異，自個竟然這麼疏忽了。
“那是我和葉青商量好的，她和她弟弟分頭出來，到時候再分頭回去，我讓葉青忙完了在你府邸門口等我的。”顏若玖勾勾嘴角道。
“你倒是對這個婢子很不一般嘛。”費子冉聞言便調笑起來。
“那是，葉青可是我親自挑選的呢，對了，子冉哥哥，你還欠我一頓飯呢，那日說好了，你考試完我們一道到外頭吃的，結果，家裡娘準備了一大桌的菜，沒有辦法，那現在是不是補上啊？”顏若玖笑眯眯地問道。
“好，補上，補上，那我們阿茴想吃些什麼呢？”費子冉向來對顏若玖的央求是有求必應的。
“我聽爹爹說，福順居的羊肉爐特別好吃，這自打回了京裡我都好久沒吃羊肉了，咱們今個去吃羊肉怎麼樣？”顏若玖一邊說着，一邊便有些咽口水了。
費子冉瞧着顏若玖饞呼呼的小樣子會心一笑道：“成，我們阿茴想吃羊肉了，那我們就去吃羊肉，這大冷的天吃羊肉爐也是享受了，走吧。”
費子冉點頭，顏若玖自然高興地奔奔跳跳的往前去了，費子冉跟在身後笑着搖搖頭，便快步跟了上去，拉着顏若玖的手一道往前去了。
沒多久，費子冉和顏若玖便到了福順居，這會也是才接近晌午，樓裡已經是人聲鼎沸了，瞧着生意還真是好得不行。
顏若玖見狀便嘟囔道：“這會就這麼多人啊，也不知能不能有位置了呢。”
“走吧，進去瞧瞧，不行，我們等等嘛。”說罷，費子冉便帶着顏若玖進了福順居。
倒是萬幸，還有一桌空座，不過是靠近一處雅間旁，又靠着窗戶，是個三四人的小桌，不過倒也合適費子冉和顏若玖二人。
兩人自然是歡歡喜喜地坐了下來，點了爐子和小菜，正等着呢，顏若玖耳尖似乎聽到了什麼關於長公主的事情，她皺起小眉頭，豎起小耳朵，一副警覺打探的模樣，倒是讓費子冉奇怪。
費子冉一邊給顏若玖倒茶，一邊問道：“怎麼了？”
“子冉哥哥，你聽雅間裡似乎在談論着什麼呢。”顏若玖小聲道。
“呵呵，阿茴啊，非禮勿聽。”費子冉無奈道。
“不是，是在說有關長公主的事呢，不像是好事。”顏若玖一邊聽，一邊撇着嘴道。
“長公主？”費子冉也有些擔心道：“真的？”
“不信，你聽嗎，聲音時大時小的，不過挨着這隔牆倒是聽得真切，裡頭的人像是對於長公主很是記恨呢，子冉哥哥，你聽他們又在說些什麼了。”顏若玖側着耳朵，一邊聽，一邊示意費子冉道。
費子冉也跟着側耳靠近隔牆打量，片刻後便皺起眉頭來道：“真是不堪入耳，這裡頭都是些什麼混賬東西啊！”
“我就說是吧，聽着就不像是什麼好人呢，長公主巾幗不讓鬚眉的一個大英雄，怎麼到他們嘴裡卻成了仗勢欺人，歹毒心腸的惡女人了，真是一羣混賬東西。”顏若玖對於雅間裡的人十分厭惡。
“哎……二位客人，您二位點的羊肉爐和小菜都來嘍，麻煩稍微讓讓，這爐子滾燙，別燙着二位客人嘍。”正說着，店裡的夥計便端着爐子和小菜一併上來了。
這爐子和菜擺好，夥計退了下去，顏若玖鬱悶的小心情還沒平復。
費子冉便笑着道：“清者自清嘛，長公主是怎麼樣的人還不需那些個混賬東西來做評價的，好了，別鬱悶了，你不是盼着吃一頓羊肉的嘛，這菜都上來了，趕緊吃吧。”
顏若玖皺着小眉頭恨恨道：“好想揍人啊！”
“阿茴！別胡來，趕緊趁熱吃菜，好了，好了。”費子冉將顏若玖拉了回來道：“這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說不定長公主壓根就不會在乎這些事情，你沒必要這麼大氣性的。”
“哎……這位客人，你們……你們找誰啊……哎哎哎！雅間裡是有客人的！哎！”正說着，殿裡突然進來兩個怒氣衝衝的年輕人，店裡的夥計攔都攔不住，徑直就朝着顏若玖和費子冉座位邊上的雅間去了。
還來不及看清來人長什麼樣子，耳邊倒是先聽見幾聲哀嚎，接着便是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嚇得顏若玖心頭一驚：這是來砸場子的？
費子冉比顏若玖反應還快，在嚷嚷聲發出之後，便拉過顏若玖避到一旁的桌子上去，畢竟他們離雅間的位置實在太近，很容易受到波及的。
費子冉拉着顏若玖才避開，這雅間裡的人便被踢打着滾了出來，大廳裡吃飯着的客人都是躲閃地避開到一旁去了，桌上滾燙的爐子也翻到了不少，哀嚎聲倒是此起彼伏。
顏若玖瞧着激動，探着身子望去，剛剛怒氣衝衝進來的一個年輕人正揪着一個已經有些鼻青臉腫的年輕男子的衣領呵斥道：“南宮歇，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對小爺我姑母口出惡言！還想意圖報復，哼！小爺我今個不打得你爹不認娘不識的，小爺我就不叫蔣正熙！”
“哎呦！蔣正熙，你敢！哎呦！”那被攥着衣領很是狼狽的男子原來是南宮歇，就是南宮大將軍的兒子，南宮皇后的侄兒，也就是前些日子衝撞了長公主馬車，還出言不遜的那個紈絝，今個才恢復了些，便跟一幫子狐朋狗友在這雅間裡商量着報復之事，這不僅被顏若玖他們聽到，也被有心之人悄悄告密出去了。
這不，作爲與長公主關係最親近的侄兒，蔣正熙，蔣三公子，聽到這哪裡還忍得住，直接便飛馬殺了過來，帶着一個隨從，將滿屋的紈絝子弟都打了個遍，最後拎着南宮歇正教訓着呢。
顏若玖見狀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啊，哼！叫你背後打長公主的主意，活該你們被揍啊！打，往死裡打，這種人就該好好教訓教訓的，哼！
南宮歇被攥着衣領很難反抗，而身後那些跟着南宮歇的嘍囉見到自家主子被欺負，自然是一臉惡霸地往前衝着，作勢是要將南宮歇從蔣正熙手裡救下來的，可無論他們怎麼大喊打叫地衝上來，都會被蔣正熙和他的隨從輕鬆幾腳踹開。
他們直衝，蔣正熙拎着南宮歇的脖子轉圈揣着，似乎不費吹灰之力，那些個惡霸樣子的嘍囉便都筋疲力盡地爬到滾躺在地，樣子很是狼狽不堪。
顏若玖在一旁瞧得眼熱，忍不住拍手一陣讚歎：“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