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一副緊張模樣?”顏若玖倒是被方旭突然的起身給嚇到了。
“呃……顏夫人,秋沫可曾來過?”方旭倒是開門見山。
“秋沫……?我還想問你呢,我都回來好些天了,都不曾見到秋沫,我還想問問你,她怎麼樣了呢?
等等,怎麼,她,她又出什麼事了?”顏若玖看着方旭緊張的神情,有些不安道。
“哎……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已經一天多沒見到她了。”方旭急道。
“什麼?她,她不在別院嗎?”顏若玖也愣了。
“不在,不在,別院裡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所以我才……”方旭着急道。
“你,你先別急,興許,興許秋沫是憋得慌,去哪裡透氣去了,肯定不會出事的,你別急。”顏若玖嘴上這麼勸着方旭,可她心裡也已經不由自主地往不好的地方想去了。
“呼……不可能,顏夫人,已經一天多了,她要是真要出去透氣,也也不會放着襁褓裡嗷嗷待哺的孩子不管不顧啊,我總覺得她是出事了。”方旭慌張道。
“等等,代春呢?秋沫的那個貼身女婢代春人呢?”顏若玖腦子裡也有些亂了。
“她,她也不在了,這纔是我擔心的地方,孩子就託一個婆子照顧着,我,我……哎呦……也不在你這,我,我真不知道,她還會去哪了?”方旭真是急了。
“那,那安平侯府呢?秋沫有沒有會安平侯府去啊?”顏若玖也着急地問道。
“沒有,沒有,我先去的安平侯府,她不在,我纔來的你這,哎……就連妹妹那,我都去過的,沒有,沒有,都沒有,顏夫人,你說秋沫她,她能去哪啊……”方旭急得眼圈都紅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秋沫她……等等,李吉,李吉府上你去找了嗎?”顏若玖又問道。
“早去了,可是就連李吉都不在府裡,更何況,那府邸是秋沫噩夢般的存在,她好不容易纔逃出來,怎麼可能再回去呢,呼……”方旭有些焦頭爛額。
“方旭,你先彆着急了,興許就是我們想多了,這樣,你先回別院去,孩子那總得有人照顧,我現在就派人去找正熙,讓他幫着派人出去尋找,你回去等着,萬一秋沫回來了,你也好給我來個消息。”顏若玖囑咐道。
“呼……也好,那,那一切就拜託你了。”方旭對着顏若玖行了一記大禮。
“秋沫也是我朋友,我定然會竭盡全力的,你快些回去吧,照顧好孩子,千萬別再讓孩子出什麼意外了,快去吧。”顏若玖讓方旭趕緊趕往別院去了。
蔣正熙接到顏若玖的消息,也是急急趕回,當夜就派出兩隊人馬開始搜尋盧秋沫的蹤跡。
夜深了,顏若玖在惴惴不安之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顏若玖眼前出現了一團白霧,恍恍惚惚的她似乎看見了個女子的身影。
那纖弱的身姿,顏若玖突然覺得好熟悉。
“秋沫……秋沫……是你嗎?”白霧散去,顏若玖發現出現在眼前的女人竟然就是盧秋沫。
“若玖……”盧秋沫聲音孱弱。
“秋沫,真是你啊,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都在擔心你啊,方旭都快要瘋了,你到底上哪去了?”顏若玖確認那是盧秋沫,便着急想要往前。
“若玖,別,別過來。”盧秋沫見她近身,連忙後退數步,白霧又升騰而起。
秋沫,秋沫……”顏若玖又看得恍惚了。
“若玖,我要到我該去的地方去了,臨走之前,我想再來看看你,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盧秋沫一臉悲傷模樣。
“什麼?你要去哪啊?留在京裡不好嗎?這裡有我,有你的家人,還有方旭,留在不好嗎?”顏若玖不知道盧秋沫要去哪。
“若玖……我,我終究不屬於這裡的,希望在我離開後,你能幫我照顧我的孩子,讓他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永遠,永遠不用知道他的爹孃是誰,好嗎?”盧秋沫笑得淒涼。
“什麼?你說什麼?”顏若玖有些愕然,盧秋沫此番囑託。
“若玖,拜託了,請你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盧秋沫沒有解釋,只是一味祈求。
“秋沫,你到底怎麼了?你兒子他……”顏若玖就是覺得哪裡奇怪,想要問個清楚。
“若玖,我求你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求你,一定要照顧好他,照顧好他……”盧秋沫淚眼婆娑。
“秋沫,好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可是,你也得告訴我,你要上哪去啊,不然,方旭再見不到你,肯定要瘋啊!”顏若玖着急道。
“若玖,謝謝你,方旭那你不必擔心,我會親口告訴他的,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白霧又起,盧秋沫的聲音漸行漸遠,彷彿已經飄向了天邊。
“秋沫,秋沫!秋沫!”被迷霧籠罩着的顏若玖突然覺得心慌氣短,在迷霧中聲嘶力竭地大喊了起來。
“小九,小九……小九!”
突然,顏若玖的眼前又有了光亮。
“小九?”赤着胸膛的蔣正熙,正一臉擔心地望着她。
“正熙……”顏若玖立刻投入了蔣正熙的懷抱。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又做惡夢了?不怕,不怕,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呢,那些魑魅魍魎不敢近你身的,啊,不怕,不怕了……”蔣正熙看着顏若玖滿頭大汗,一臉驚慌的模樣,就知道她又做惡夢了,連連摟着她輕哄道。
“正熙……我,我心跳的厲害,我,我擔心秋沫會出事……”窩在蔣正熙懷裡的顏若玖,猶豫了片刻後道。
“又是盧秋沫,你都沒夢過我呢,怎麼老是她啊?”蔣正熙有些酸溜溜地嘟囔道。
“正熙……”顏若玖是真的害怕,可蔣正熙卻沒曾察覺道。
“本來就是嘛……”蔣正熙嘟囔道。
“正熙,我,我……不是,這一次,秋沫她好奇怪啊……”顏若玖不理解夢裡盧秋沫的行爲。
“怎麼奇怪了,說來,給我聽聽。”蔣正熙用被子把顏若玖個自個裹了個掩嚴實,然後撇嘴問道。
“秋沫說她要到她該到的地方去,還,還拜託我照顧她的孩子,我想問問她要去哪,可她就是不說。
我怕方旭那不好交代,可她說,她會親自告訴他的,可是……我連她在哪都知道,我,我總覺的,哪裡不對……”顏若玖心悸得很。
“哪裡不對啊?”蔣正熙打了個哈欠道:“她是該親口告訴方旭的啊,不然豈不是白瞎了方旭對她的情意嘛。”
“不是,不是,秋沫她,她臉色很不好,可她卻一直在笑,流着眼淚也在笑,像是,像是……要解脫的樣子,正熙,我就是擔心啊……”顏若玖總覺的要出事,可卻一直抓不住腦海裡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
“不會的,你就是這幾天沒見到她,太擔心了,放心吧,興許明天就能有她的消息了,你就別疑神疑鬼了,趕緊睡吧,不然啊,明天小肉肉過來的時候,你又還沒起呢。”蔣正熙覺得就是顏若玖想太多了。
“可是……”顏若玖卻如何都安心不下。
“好了,乖,趕緊睡吧,嗯,聽話,來,躺下,有我在你身邊呢,什麼事都不會有的,閉眼睛,嗯,這纔對嘛,乖了,睡吧。”蔣正熙在顏若玖臉頰上香了一口,然後又陪着她睡下了。
可入睡也不過半個多時辰,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顏若玖瞬間清醒,一個激靈坐了起身。
蔣正熙有些鬱悶對着外頭吼道:“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