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莫已經衝上來,試圖捂住郭層的嘴,但是郭層掙開她,手攥住她的手,不讓她再捂住自己的嘴,堅決繼續說,“您知道嗎?那個叫蘇亦琛的檢察官,就是在你們手底下檢察院工作的那個蘇亦琛,他簡直就是禽獸,王八蛋……”
“郭層你夠啦!”
李艾莫低吼。
可是郭層並不聽她的,繼續說道,“蘇亦琛強//奸了莫莫還不止,還要逼着莫莫做他的情婦,所以肖市長你一定要救救李艾莫!”
時間彷彿在頃刻之間是靜止的,整個時間也都安靜下來,李艾莫聽到自己耳後動脈呼呼的流動聲。
她的一整個人都僵在那裡,這多麼難堪的場面。
肖萬山也僵在那裡,他看着眼前李艾莫,實在不知道事情是這樣子的,也不知道這個小夥子說出這些話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但是蘇亦琛跟李艾莫的關係……
肖萬山攥緊了拳頭,他望着李艾莫道,“艾莫你跟我說實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艾莫望着肖萬山微微顫抖着,然後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沒有勇氣讓自己說,也不知道該讓自己怎麼說。
“艾莫!”郭層大聲的喊她,“你倒是說啊!”郭層拽一拽她的胳膊。
李艾莫忽然低吼,閉着的眼睛也流出淚來,“你還讓我要怎麼說?肖市長他是蘇亦琛的老丈人,蘇亦琛是肖市長的女婿!”
郭層怔在那裡,如被人當頭一棒,狠狠的敲的他有些發暈。
肖萬山轉身走了。
他知道蘇亦琛是真的跟李艾莫發生了,他的女兒……
肖萬山心裡也不好受,從女兒跟蘇亦琛結婚,這兩個孩子的關係一直不好。
他後來從女兒那裡知道是因爲一個叫李艾莫的女孩子,機緣巧合,讓他結實了這個李艾莫。
他承認,他起初接近李艾莫,每週讓她來陪她打球是有目的的,是爲他的女兒。
可是後來,他居然發現自己在這個女孩身上找到了青春的感覺,跟這個女孩在一起,彷彿又讓他回到了十八歲。
他開始有點迷戀這個女孩。
而現在居然讓他知道這樣的內幕,他忽然有些受不了。
肖萬山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種什麼情愫,總之,空空的,落落的,又彷彿滿滿的,胸膛就快要被撐爆了般。
這個女孩子,無可厚非,他現在是喜歡她的。
而自己女兒又跟她是那樣關係,女婿跟她……
Wшw_ тт kǎn_ ¢ ○
他真搞不明白,蘇亦琛爲什麼又是強//奸李艾莫的,爲什麼又是逼着讓她做他情婦?
只是最好笑的是,一個女婿,一個老丈人,居然都爲同一個小女子着迷。
天大的笑話啊。
肖萬山在校園裡走着,就好像失去靈魂一般的,他已經五十二歲的人了,多少年沒有這樣傻過,癡過。
如今他彷彿又嚐到了愛情的味道。
只是正視到這一點,他又該拿李艾莫來怎麼辦呢?
校園裡堆起厚厚的積雪,雪白的一片。
李艾莫站在樓口看着銀白的積雪,看着雪片一片一片的從天空飄落下來。
郭層還在跟着她,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他還在等待她來告訴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李艾莫再度閉上眼睛,終於鼓足勇氣對郭層說,“我不但跟蘇亦琛有染,還跟這位肖市長有染,你現在全都明白了吧?”
郭層如被雷劈到一般的,身體大步往後退,撐着身後的牆壁才讓他自己站穩,一手捂住胸口,只覺有一股腥甜直衝喉嚨。
這本該是武俠小說裡描寫的狀態,他怎麼就有了呢?
要吐血了嗎?
郭層努力壓抑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但他的臉色……就如死了人一樣的。
他再度來到李艾莫的身邊,手捂住胸口問,“你說真的,你是真的跟肖市長有染,還跟蘇亦琛有染……”他的聲音飄忽的像空中的雪花。
李艾莫睜開了眼睛,看着那紛紛揚揚的雪花,“是。”
她回答了郭層,簡單的一個字,清晰的傳入郭層耳膜,將郭層打倒。
郭層飄飄搖搖的從李艾莫面前走開。
雪花紛紛揚揚,這是今年的第二次雪,好大的一場雪。
北方的冬天,就這雪景最美。
李艾莫站在樓口,看着這漂亮的雪花,許久許久。
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每年下大雪的時候,雪姑娘就會提着她的花籃來拯救世人,凡是被她看到不快樂,不幸福的人,只要他們對着雪花許願,雪姑娘就都會搭救他們。
李艾莫望着天空說,“雪姑娘你在嗎?你能帶我去見我的爸爸媽媽嗎?我想他們了。”
蘇亦琛是第三天後來學校找到李艾莫的,他一來二話不說就替李艾莫收拾了行李,要帶着她走,離開學校。
李艾莫不肯,掙扎着,可還是被蘇亦琛一手拽着她,一手拿着她行李下了宿舍樓。
李艾莫哭喊,“蘇亦琛你給我放開!你憑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要讀書!讀大學這是我父母心願,是我的權力!”
“砰!”蘇亦琛將李艾莫給扔進車廂去。
李艾莫爬起來就想從另一邊車門下車,被坐進來的蘇亦琛一把摁住,對着前面司機吩咐說,“開車!”
車子流暢的開出校園,開上主幹道。
“蘇亦琛你這個混蛋!……”李艾莫雙手不管不顧的在撲打着蘇亦琛。
她已經在宿舍跟他講過道理了,可是講不通,他就像是天羅地煞!
被他扔上汽車,也就只能這樣跟他鬧了,李艾莫像是失去全部理智。使勁撲打着蘇亦琛,在他俊臉上留下幾道爪痕。
蘇亦琛一把抓住她兩隻小手,摁在她身後,冷冷的臉,不說一句話,已足以讓李艾莫被鎮住。
這已不是她曾經那個蘇哥哥了,他早已變了。
也許之前他只是爲復仇披着一張羊皮,她現在什麼都知道了,他自然也不用再披着那張羊皮了。
李艾莫落寞垂下眼眸,。
有本言情小說上不是說了,最殘忍的報復,就是在你認爲一切都是真的得時候告訴你,其實你看到的那一切都是假象。
你所以爲一直對你好的那個人,其實並不對你真的好,他只是想要你有一天十分的痛。
用他的好,慢慢熬成最劇的毒,讓你喝下,慢慢的痛。
蘇亦琛大概就是這樣想的吧?
李艾莫想着更加的落寞。
蘇亦琛一句話也不說,前面的司機也不敢多話,車子就這樣開進別墅,蘇亦琛下車,也拽着李艾莫下車。
司機恭敬的拿下來行李。
別墅裡已有了阿姨,是一位四十歲左右年紀的婦人。
蘇亦琛將李艾莫交給她說,“好好給我照顧好她。”說完轉身走人。
行李箱被司機放進來。
李艾莫再想去開門,大門已被落鎖,任憑她再怎麼努力也打不開。
蘇亦琛乘坐的車子絕塵而去,別墅大門也落鎖。
李艾莫折騰了一痛,身上力氣也沒了,連嗓子也感覺喊不出聲音了,她癱坐在地上。
阿姨走到她的身邊扶住她說,“莫莫,到樓上去休息吧,先生吩咐過了,今天晚上給你做炸醬麪,你最喜歡吃肉醬的炸醬麪。”
李艾莫被阿姨拉起來,也沒力氣掙扎了,任憑她扶着她向樓上臥房走去。
柔軟的大牀,李艾莫一睡就是一天到晚上,睜開眼睛,阿姨樂呵呵的坐在她的身邊,“你醒啦,炸醬麪都給你做好了,就在下面餐廳。”
李艾莫爬起來,去洗一把臉,刷了牙,直接奔樓下去吃炸醬麪,反正自己肚子也餓了,總不能虧了這幅腸胃。
有句話叫怎麼說來着,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李艾莫吃了炸醬麪又到樓上去睡覺。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三天,她再沒有見蘇亦琛的身影。
她像一頭豬一樣的,吃了睡,睡了吃,反正這套別墅,她是再也別想走出去。
李艾莫第四天又熬了一天,可她再怎麼也睡不着了,睜着眼睛看天花板,又到樓上花房去看了一會兒鮮花。
阿姨始終跟在她身旁,簡直比貼身保鏢還貼身保鏢。
第五天,有人送食材來,有蔬菜,有水果,總之過日子要用的應有盡有。
李艾莫想趁機給溜出去,被來送蔬菜的男子一把給拉住,“大嫂,你這是要去哪兒?”
大嫂?
李艾莫睜大眼睛看這男子,她是誰大嫂?
他嗎?
“天地玄幻了麼?還是你腦袋抽筋啦?”她問那男子。
男子望着她笑一笑,“我叫六子,以後大嫂就叫我名字就行。”
李艾莫又衝着六子冒了一句,“極品就是極品,蘇亦琛是極品,他身邊的人也都是極品。”
六子呵呵笑起來,“大嫂,大哥聽到你這麼評價他一定是會十分高興的,極品,這評價很高。”
“呵呵……”李艾莫苦笑了笑,她一把甩開抓着她的六子,又回到別墅中來。
夜晚,舉目望天,滿天星斗,月亮藏在雲的後頭,李艾莫問自己,她是不是就被這樣囚禁了呢?
這座別墅,就是她的一個金絲囚籠。
她這一生一世註定要再也走不出這棟別墅了嗎?
“蘇亦琛你個鳥人!你丫個混蛋!你現在究竟在哪裡?!”李艾莫氣急敗壞喊着。
樓下別墅大門咔吧一開,一道高大身影走進來……直奔李艾莫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