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道冷冽的聲音,江一陽也款步走來,站到李艾莫身旁,手一勾,將她納入懷抱。揮手一拳,將那個女人狠狠打趴在地上。
至於什麼不打女人,在他身上行不通。
他這裡只有敵與友。
敵,打之,絕不客氣!
友,好好保護,絕不退縮!
蘇亦琛眸子一沉,看着江一陽摟住李艾莫,渾身透出一股懾人的寒氣。
江一陽挑釁的開口,目光邪魅而張揚,“我老婆就不勞外人保護了。”話裡話外把蘇亦琛和李艾莫劃清界限,也把李艾莫所有權說一個明白。
蘇亦琛墨眸中跳躍一股火光,陰冷開口,“倘若不是你剛纔丟下她,這份屈辱她也不用受!”言下之意,你纔是讓她受辱的罪魁禍首。
江一陽一邊好看的劍眉眉一挑,摟緊李艾莫轉頭問她,“你覺得受辱了嗎太太?”
那副樣子極度曖昧,江一陽的氣息噴灑在李艾莫的耳際,眼光幽深而深情。
李艾莫溫婉一笑,“沒有呢,我正好無聊,有個人來找打解悶。”
“乖。”江一陽低頭在李艾莫額頭吻一下。
蘇亦琛瞬時失去理智,雙拳握緊咯吱做響,而在下一秒又放開拳頭,一把拽過李艾莫。眼睛直直望着她額頭上被江一陽親吻過的地方。
“是誰允許讓他這樣親吻你的!!”大手擡起來,沒命的擦着李艾莫的額頭。
一下又一下。
擦得李艾莫額頭都脫了一層皮,在大叫着“疼!”
“shit!”江一陽低咒,一把就揪過了李艾莫,護在懷抱裡,“你丫個混蛋,你這是在傷害她!”
一時間空氣中爆//發出一陣激烈氣息,彷彿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戲。
“她是我的!!”蘇亦琛一聲怒吼,又把李艾莫搶回自己懷抱中,低頭吻住她的櫻脣……
像是在向全世界詮釋着他的所有權。
“唔——”李艾莫被吻住,渾身都在顫抖着,時隔七年年,再一次被這個男人吻住,她心底痛有多深多濃,唯有她自己清楚知道。
而有多恨蘇亦琛,也唯有在這一刻她最清楚。
李艾莫拼命掙扎,“你放開我!放開我!”狠狠推開蘇亦琛懷抱,她以一雙極仇恨的目光在看着他。
蘇亦琛心微微一痛,目光中有讓所有人都震驚的淚光。
時隔七年,當他再抱住她,再吻住她,就像往事都重來過,就像他們就從來不曾分開過,就像生命中最契合自己的一部分,就像最初失去的那一半靈魂,又重新找了回來。
蘇亦琛多思念李艾莫,多渴望李艾莫,唯有他自己才真正明白。
可是當他看到李艾莫以一種非常仇恨的目光在看着他時,他的心是徹底碎掉了。
他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來。
轉身,他落寞的向離開的方向走去。
腳步有多沉重,所有在場的人都看得到。
有人不放心的跟出去,看着蘇亦琛在茫茫夜色中孤自一個人走着,他彷彿早已忘記了他一切。也忘記了他的車子還停在宴會停車場中。
他就這樣孤孤單單走着,落寞的仿似被全世界遺棄。
走着,走着,不知道是走出了多久,蘇亦琛蹲下身來,在路邊,抱住腦袋哭起來,就像一個失去方向的小孩子。
他的哭聲很悽慘。
龍少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着他,本想是跑過去拉他起來,可是他想,也許讓他多哭一會兒就會好了。
這麼多年那個女人不回來,他守身如玉的等了她七年,而她一回來,就是眼前這個局面,要是他龍天宇,他也受不了。
城市的夜晚,光怪陸離的燈光打在蘇亦琛的肩頭,他哭泣着,如孩子一樣哭泣着。
夜雖已深,但仍有行人不斷走過,有人好奇的打量他幾眼,有人甚至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遞給他面巾紙,“兄弟,被女人給甩了吧?”
那人走遠,龍少望着這一幕倒是給笑了,丫的猜的還真準,想必當初被人給甩了,也是這樣蹲在馬路邊哭吧?
龍少再看不下去,一步步走到蘇亦琛近前,伸手一把提留他起來,“你說你,一個堂堂大男人的,龍琛集團總裁,你就這樣在大街上哭鼻子?沒出息!”
罵完,他又給蘇亦琛擦淚,想起當初在自己失去嫣兒的時候那副糗樣,不也是哭的被蘇亦琛提溜起來臭罵一頓嗎?
“走!帶你去發泄!”
那晚,蘇亦琛也是帶他去ktv唱歌。
暗色的房間,震耳欲聾的音樂,蘇亦琛拿着麥,放聲的高唱,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
他曾經因看到龍少失態,發誓自己不唱k,發誓自己不要喝醉酒。
可是今晚他不禁喝醉酒了,還唱k。
包房裡迴盪着他蒼涼難過的聲音,有人問我你究竟哪裡好?
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
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瞭。
這麼老的歌,被他唱的一往情深,還眼淚直流。
龍少看着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難過,也是這般爲一個女人折磨的遍體鱗傷。
好在,現在他的女人已經回到他的身邊,他可以幸福的活着,並且七年,她歸來什麼都沒變。
他也曾懷疑,可那不是夢。
原來長長七年,跟他一起守住寂寞的還有他心愛的女人。
跟蘇亦琛比較,他現在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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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都快要飛到火星上去了。
夜色沉冷。
李艾莫站在落地窗前。
江一陽走到她的身後,“你還好吧?在想什麼?”
李艾莫似沒有聽到般的。眼神望着窗外濃濃夜色。
“……”江一陽沉默,也陪她在這裡看夜色。
又是想起當年那些事了吧?江一陽淡若無聲的嘆息,否則她又怎會這樣失神?
“今晚的月亮是圓的。”李艾莫說。
江一陽點頭,“月光很好。我知道你喜歡。”
李艾莫轉眸望他,微笑。
江一陽也轉頭望着她,兩人眸光交織在一起,“平安是月圓夜生的。”
李艾莫笑着點頭,那一晚若要不是因爲江一陽,可能她們母子早就不在這個世上。
風雨交加的夜晚,李艾莫用完身上最後一分積蓄。
這是她到底a城之後,趁着身子還輕便努力打工攢下的,可是等她肚子稍稍一大,店老闆就不肯再用她。
所以她的計劃就都泡湯了。
她本打算多存些錢,好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派上用場。
可是她七個多月的時候就被老闆解僱,失去生活來源,她就只能花積蓄。
而且,她學歷不高,大學沒有讀完,根本找不到很好的工作,工資很低,去了房租和生活費一個月餘下的錢實在有限。
那晚,她被房東敢了出來,因爲無力再交房租。
她很餓,所以用口袋裡僅僅剩下的七塊錢去吃了碗麪。
就這樣,在即將下大雨的街頭流浪。
她那時當真是很狼狽,瘋子都比她要好很多,至少他們有橋洞可以睡,而她呢?
連睡橋洞的勇氣都沒有,就算是有勇氣,橋洞也是被人佔領完了的,都是人家的地盤,她沒有地方可以睡。
就這樣走了一程又一程,不知道是走了多久。
一道電閃,轟隆隆雷聲過後,雨點就豆子般砸落下來。
她跑也跑不及,躲也沒地方躲。
而肚子,就在這時拼命的疼起來。
她也害怕是這時真要生了,可是怕也沒用,她知道孩子是真要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來了。
雨水瘋狂的砸下來,路上連一個行人也都沒有了,她腹痛的彎下身子,蹲在地上。
再支持不住,她倒在雨地裡。
就在那一刻,她心裡冒出的念頭是,就這樣死了吧?
死了也好,帶着她的小寶寶,去天堂裡找她爸媽,找郭層。
她痛的閉上眼睛,再也支撐不住。
就在這時,一輛銀色邁巴赫停在她的身邊,後面的事情她就全不記得了。
再醒來,人已是在醫院裡。
她身邊站着一個護士,懷裡抱着一個嬰孩,“太太,您醒啦,江先生馬上就來。”
太太?
什麼江先生?
這也太烏龍了吧?
李艾莫腦子裡轉動着倆字,迷糊。
稍後,病房門一開,一個英俊的男人走進來,一身陽光,“怎麼樣?孩子的媽媽醒了嗎?”
“嗯,她醒了。”護士說着,男人已走到李艾莫的病牀前來。
躺在病牀上,李艾莫看到他英俊的臉。
江一陽對她點頭微笑,走過去抱護士懷裡的孩子,“小傢伙還好吧?”
護士笑笑,“都會笑了,不信您逗逗他。”說着護士走出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江一陽和李艾莫兩個人,還有懷抱裡小嬰兒。
“他叫什麼名字?”江一陽問李艾莫,是指懷抱裡剛出世不久的孩子。
“額……”李艾莫皺皺眉頭,她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江一陽一笑,“孩子長得很英俊。”
很英俊,應該是男孩吧?李艾莫猜測着。
“鼻子眼睛都像你。”江一陽又說,李艾莫一囧,難道她長得很像男人嗎?
江一陽眼光從孩子臉上轉到她臉上,“你還不知道我名字吧?我叫江一陽。”
就是這樣,她跟江一陽認識。
是他在水深火熱之中救了她。
並且,從此她住進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