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屋的裝修工程,在嘈雜鏗鏘了兩週之後,終於完工。將安寧還給了葉歡瑜。
寒冷的冬夜,屋子裡升着暖氣。
葉歡瑜抱着電腦投入了第二部書的創作中。
自從《孩子他爸不行的那幾年》幾次賣斷貨之後,出版社又趁勝追擊向她約稿。
原本,她以爲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了。
然而事與願違。
這一夜,門外咚咚鏘鏘的響聲,吵得她心都毛了。
裹着一件毛衣,她不耐地打開門,便見到幾個搬運工人,正在將一組一組的傢俱搬進對面屋子。
她瞟了一眼,那些傢俱可都是上等貨色,沒幾個臭錢還真買不起那樣的傢俬。
“那啥……大叔,請問可不可以小點兒聲?哪有人凌晨了還在搬家的?”
“呵呵,小姐,對不起啊。我們也是應顧客的要求。”搬運工操着城北口音,忙跟她道歉。
“……那請你們儘快!”
她沉着眉,話說回來,從她目測的那些傢俱來看,價錢都頂得上這裡的房價了。
有錢買貴死人的傢俬,卻願意窩在這樣的房子裡,她實在搞不懂新鄰居的心態。
關上門,她索性將電腦扔在一旁,窩在沙發裡看起電視來。
說實在的,她甚是想念陽陽窩在她身旁看電視的那些歲月;還有小小寶貝賴在她懷裡吐奶的情景……
人生唯一遺憾的,就是錯過了辰辰小時候的那些年月,她唯有在夢裡想象,辰辰也依偎在她身旁,會是怎樣的景象?
麻煩的三個小孩,卻又令人忍俊不禁。
嘴角含着笑容,她不知不覺睡着了……
夜裡三點。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響了葉歡瑜的屋子。
她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眉心下意識一蹙!
剛剛纔夢見小小寶貝,就被人這麼給生生打斷了!
砰砰砰!
那敲門聲不依不饒。
“誰?”她站起身,揉着額頭,耐着性子去開門——
咔嚓一聲。
門外的男子,高大的身軀斜斜靠在牆壁上,睜着半眯的黑眸,削薄的脣角揚着一抹邪笑,透着一絲鬼魅的醉意,慵懶地搭腔——
“我!”
她震驚了三秒才緩過神兒來!
迅速板起臉,“你你個頭!”
“什麼頭……”這廝顯然醉了,還醉得不輕!
她皺着眉,他嘴裡撲灑出來的酒氣,令她不悅,“說吧,半夜跑來我家做什麼?”
雖然意外他突然跑來的舉動,但也毫不意外他能找到她的窩。
又或許,從她決定回a市的那一刻開始,她沒想過要逃避他。
“你家?”他蹙了蹙眉,冷冷地挑了一下脣角,又愣愣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我敲你家門了?”
她愣怔了一眼,瞪着他喝得迷醉的雙瞳,心尖不禁一顫,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誰料這廝將手伸到她面前——
“剁了!”
“什麼剁了?”
他沉眉,閃過一絲煩躁的懊惱,踉蹌地湊近她一步,“剁了這雙賤手,明明我吩咐過他們,不準敲你的門……”
他脣裡飄出來的濃郁酒氣,使得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你個二貨,少來給我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