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晨離開後才幾分鐘，別墅裡的固定電話驟然響了起來。
顧北北心底徒然一熱，彷彿一股希望的力量驅使她快速地接起電話。
“封晨，求你……求你不要掛我電話，我愛你，封晨，……”
那邊，方如蘭已經昏迷似夢囈，顧北北拿着聽筒的手有點抖和冰。
“封晨，你來了嗎？我答應你，最後一次，我想見你。”
顧北北不知自己是怎麼掛掉電話的，直到她的肚子餓得發慌，她才木然地走向餐桌，機械地吃掉那些早已涼掉的肉片粥。
窗外黃葉凋零而下，有些淒涼如孤獨人的心境。
她推開窗戶看着那大片的枯黃，天空灰濛失掉了每一點陽光的希望，直至傍晚，直至深夜，也失掉了顧北北原本懷着渺小希望的心。
半夜凌晨，封晨的車子如同他的疲倦那樣慢慢駛了進來。
別墅一片漆黑，起先，他有些安心，以爲顧北北大概睡着了。
待他走進靜得聽得到塵埃落地的聲音的屋子時，他莫名地感覺到一種恐懼。
衝到顧北北的房間，打開燈，那份焦灼比衝出去救方如蘭時還要強烈幾分。
“怎麼不開燈！”
封晨扯開勒着他脖子的領呔，顧北北站立在黑暗中的窗前，嚇了封晨一驚。
“我在等你。”
封晨意識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急忙解釋：“對不起，回來晚了。實在是有些麻煩無法脫身。”
送方如蘭去醫院急救，她高燒到了三十九度多，直到她的燒退了一些，他叫了陳濤打算回來的，可是方如蘭那麼哭着求他，他終究不忍心對她不聞不理。
顧北北冷笑，道：“算了，過程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你也不用解釋。封晨，我們算是徹底完了，本來我還有些相信你，昨晚……”
顧北北心口又是一痛，昨晚，她真的以爲她可以相信他，他的每一句話，都那麼熱烈地撼動着她，入心入肺，帶着那麼多夢幻色彩的誘惑。甚至在他今天撒謊離開前，她都還是相信他的，相信他一定會很快回來。可是，他爲了方如蘭，對她的諾言只是浮雲！
“你走吧！”
“北北，你不可以那麼狠，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判我死刑啊！”
封晨急急辯解，那種失掉了所有籌碼的談判讓他根本不知如何扭轉目前所有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