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一聲,身體墜落下去,她似乎聽到有人衝進來,擔心地叫着她的名字:“北北,顧北北,……”
那人,有一雙堅實的手臂,胸膛寬闊彷彿可以讓她依靠的墊背,她無意識地叫了一聲:“爸爸!”
“北北,乖女兒。”
“爸爸,其實,我好愛你,也好恨你。”
“我知道。”
“封陽有什麼錯?爲什麼要那麼對她?爸爸,再也沒人願意跟我做朋友了,可是,我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可難過的,真的,爸爸,對不起,我不能按着你的意思出國留學,我也當不成出色的鋼琴演奏家。對不起,對不起。”
病牀上的顧北北不停地夢囈着,眉頭皺得死緊,沒人聽得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從來心裡的苦楚,沒人可以分擔,從來,都惟有默默承受。
而病房門外,是一陣尖銳的爭執聲。
“哼,我不管,反正我非起訴她不可。什麼破玩意,不就是要她陪我喝杯酒嘛!”
李總纏着額頭,額上布條,血跡殷紅,已經凝固了。
封晨原先陪不是,再怎麼樣,最壞的結果並沒有發生,他也不想把關係弄得無法收拾,可明明是對方不對在先,顧北北有什麼錯?他那句“什麼破玩意”讓人聽着就不舒服。
“李總,我和陳助理兩人看到的可不是一杯酒那麼簡單,顧小姐的衣服都已經撕破了,意圖是什麼,你我都是聰明人,若真的起訴,我想李總是不是該先考慮誰起訴誰這個問題呢?”
“哼,老子是嚇大的。”
李總嘴脣明顯的哆嗦着,雖然他極力忍忍。
他心裡埋怨封晨怎麼不幫他這個給他投資了兩億的客戶。
“難道在生意場上,有誰是被人哄着大的嗎?李總,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對雙方都沒好處!”
“你讓我和解?那老子的頭破了,這誰負責?”
李總不甘心好好的簽約,順帶玩個女人也遭這麼大的痛苦。
“我要解約!”
他威脅封晨。
怎知封晨只是莞爾:“好啊,違約金你付!”
一句話,頓時堵得李總蔫了下去。他氣鼓着臉,嚷道:“你們粵城人太奸詐了,總有一天,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直到李總消失,陳濤摸着額上的冷汗,不安問:“不會有事吧?”
他們剛剛把業務的重心轉移到粵城,惹怒當地重要客戶,是不會有好處的。
“他暫時不敢亂來。”
顧北北眨着眼睛,耳膜裡是男人不停的爭論聲。
室內一片光亮,原來是白天了,那個輕浮的男中音,顧北北記得清清楚楚!
吃力地撐起身,腰痠背痛,胃甚至難受地抽搐着,喉嚨陰啞得連吞口水都難受。
“你醒了!”
清爽的模樣,微笑的樣子,顧北北有印象這男人好象是跟封晨一起做事的。
她點點頭,不是不想回答,而是發不出聲音。
陳濤,“是不是覺得難受?你酒精中毒了,掛了點滴,不會有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