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看原本10萬的原石轉眼賣了40萬,正高興着呢,而這裡正有李天鳴的功勞,看到他拿着一塊毛料,豪爽的說道:“這塊送給你了,不要錢。”
李天鳴沒有推遲,拿起那塊毛料說道:“那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老闆眉開眼笑回道。
旁邊的寧洪基冷哼一聲,“窮逼就是窮逼,只配買那些毛料。”
李天鳴嘴角微微一笑,“到底誰傻逼,還一定呢。”
寧洪基聽到他的話一愣,但也沒當回事,畢竟他現在是勝利者,既然買好了原石,接下來就要去切開了,何況花了大價錢買的石頭,更要親自去看看裡面會不會開出玻璃種。
此時阿布莎對李天鳴安慰道:“別上火啊,他那塊石頭裡也不一定能開出什麼好東西。”
李天鳴淡淡一笑:“你在說什麼啊,我爲什麼要上火?”
“哎,你想買的石頭不是被別人買走了嗎,遇到這事還不上火啊,但是我真沒想到你這麼有錢。”
李天鳴心說你要真怕我上火,還不如給我來一瓶王老吉呢,可惜這個世界還沒有這種飲料,爲了解決她的疑惑,李天鳴悄悄在阿布莎耳邊說道:“其實我卡里加包裡一共只有3萬塊錢。”
阿布莎一臉的驚訝:“什麼,那你剛纔……”
李天鳴拍了拍懷中的毛料,“天機不可泄露,走吧,咱們去面前看看。”
兩人走到切割機面前,這時正有一幫圍觀者在看中間的師傅解石。
解石是切石的行話,並且是一項細緻活兒,現如今一共有兩種解法,一種解法是把翡翠原石完全分解開,這樣一來,翡翠的真實形態就一覽無遺了,屬於一睹到底的這種,這種解法不是可以胡亂切的,切好切壞,都會影響翡翠最終的身價。
而另一種解法叫做開窗,就是在原石上切開一小塊面積,如果裡面露出品相不錯的翡翠,就叫“切漲”了,這時可以加價轉手賣掉,也可以繼續解石。
正因爲有這樣賭的性質在裡面,所以解石是一項很刺激的事,有句行話叫做“一刀窮一刀富”,就是解石的真實寫照。
而寧洪基買的那顆原石,只是有很大的機率出玻璃種,當然也會面臨着血本無歸,所以這時的切割機前,除了李天鳴和阿布莎之外,還有一大羣的圍觀者,都來看寧洪基40萬買來的原石最後能不能出貨。
寧洪基找的是最好的解釋師傅,這位師傅算計好刀位,擺好原石,切割機轟鳴着旋轉起來,一刀下去,停機、觀察、再定刀位,再切、再觀察。
第二刀下去後,露出了一塊指肚大小的濃綠色,圍觀者不由的引起一陣驚喜的呼聲,可惜在手電的照射下,清晰可見綠色中暗布的黑斑,大家看到後又是一陣惋惜的感嘆。
寧洪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40萬買來的原石會解出這種東西?
解石師傅似乎看出來了寧洪基情緒不對,“還繼續嗎?”
寧洪基咬咬牙:“繼續。”
最後,解出來的是一塊六釐米長的梭型翡翠,由於黑斑較多,破壞了美感,雖然出貨了,但卻
一點都不值錢,也算是切垮了,解石師傅放下工具,遺憾的評價:“能值個幾百塊吧。”
寧洪基傻眼了,自己可花40萬買的原石,開出來的東西只能賣幾百塊?扯淡呢吧,這可虧到姥姥家去了,這一刻,他的腸子都悔青了。
看到40萬轉眼變成水票,旁邊不乏一些幸災樂禍的人,都在暗中嬉笑着,這時李天鳴走到機牀前,把毛料放在上面,對解石的師傅說道:“師傅,我可以自己解石嗎?”
自己動手的顧客也有很多,解石師傅點頭同意了,把身子讓了出來,這時要走的人看到有人要自己動手解石,又聚攏了過來。
李天鳴固定住毛料,並沒有使用金剛砂割刀,而是借來了角磨機,看樣子要直接下手。
圍觀羣衆誰都沒想到李天鳴竟然敢直接切,這要是不故意破壞到裡面的料子,後悔都來不及。
“小夥子,你要是不會切的話還是讓專業師傅動手吧,萬一切壞了好料後悔都來不及。”
“對啊,我看你還是用割刀吧,看你這麼下手我都替你害怕。”
“不要衝動啊。”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都想指點一下他,李天鳴只是抿嘴一笑,聚精會神的看着毛料,開動角磨機,向看準的位置割了下去。
翡翠的質地幾乎像石頭一樣的堅硬,所有又名硬玉,所以在切割時候用的刀片或砂輪必須是最堅硬的金剛砂,而在打磨的時候甚至要用鑽石粉才行。
平時別人要用工具切割開需要很大的力氣,圍觀人沒想到李天鳴那瘦弱的身體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見他切割時就像切土豆一樣,幾下就從毛料上剝掉了幾片外皮,露出一抹綠色。
“沒想到真的出貨了!”
“何止啊,看樣子真夠綠的,大漲啊!”
“果然是大漲啊。”
圍觀的羣衆頓時就炸鍋了,特別是在剛纔那塊40萬的原石襯托下,彷彿李天鳴在狠狠抽打着寧洪基的臉,而這時候更多的人被吸引,湊過來看熱鬧,導致整個地下室的人幾乎都圍了過來。
旁邊的寧洪基卻傻了,自己花了40萬買的原石賠死了,對方竟然隨便拿個毛料大漲。
因爲毛料剛被切割,溫度比較高,李天鳴讓阿布莎買了一瓶礦泉水,拿過來後扭開瓶蓋,向毛料上淋去,噗嗤幾聲過後,大家看的更清楚了些。
“這個好像是豆種吧。”
“你什麼眼神啊,這哪裡是豆種,看清楚了,是糯種好不好。”
圍觀的兩個觀衆竟然因爲這事爭執起來,旁邊又有一個人說道:“我看你倆都說錯了,應該是冰種,玻璃種還差不多,在說了,這是別人的石頭,你們興奮什麼?”
那兩個人立刻回頭抨擊那個人,而他們剛纔說的豆種或糯種是指翡翠的細膩程度,這點直接關係到最終價值,按價值由高到低,分別是玻璃種、冰種、糯種、豆種。
一位賭石師傅拿着強光手電,從切口處向裡看了半天,皺眉說道:“裡面好像有裂痕。”
如果有裂痕的話,那就意味着價格要大打折扣了,李天鳴看了他一眼,沒說什
麼,拿起角磨機打開了電源。
“什麼,他還要切?還真下得去手!”
“小哥,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吧,已經漲了不少了,再切要是垮了就虧了!”
“切吧哥們,這塊料肯定大漲,我支持你!”
圍觀者們衆說紛紜,李天鳴看向身邊的阿布莎,她此時也是一臉興奮,見李天鳴好像在徵詢她的建議,毫不猶豫的說道:“切吧,我支持你。”
李天鳴點點頭,舉起角磨機,瞅準了位置,切了下去。
在羣衆的議論聲中,毛料被一下一下的切割下來,很快就將整個翡翠剝出了輪廓,圍觀者看到全部的翡翠後,有人羨慕有人惋惜,因爲切開後滿綠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石頭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如果要是沒有那些石頭的話就好了。”
“現在已經非常不錯了,都漲了,而且還是冰糯的滿綠,顏色也挺正的!”
觀衆們輪流上去觀看,議論紛紛,這時一旁觀看的寧洪基臉色更差了。
“小哥兒,你的這個翡翠賣嗎?”旁邊有人發話了。
“當然。”李天鳴看了旁邊的寧洪基一眼,聲音加大了力度:“價錢合理就賣。”
旁邊立刻有幾個人躍躍欲試,其中一個人先說道:“小哥,開個價吧。”
李天鳴看了他一眼:“沒有底價,你們誰出的價高就給誰。”
李天鳴的回答令大家一愣,這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的,不過所有人馬上明白了過來,這少年腦子真精明啊,這樣一來,誰想佔他的便宜,得先問問大家才行,最後什麼價錢成交還得想要的人自由競爭,他坐山觀虎鬥即可。
身邊的阿布莎向李天鳴豎了個大拇指,“李哥,你還真有做生意的頭腦。”
李天鳴對於笑了笑,轉頭看向身邊的寧洪基,“你買不買啊?”
寧洪基冷哼一聲,沒有搭理他,這時一個胖子喊出了第一個價格:“我出10萬。”
“10萬?你開玩笑吧,這石頭確實不錯,可我看不值10萬!”
可是他的同伴剛誇張的叫完,另外一箇中年人說話了:“我出15萬。”
胖子的同伴頓時住了嘴,看來他的講價伎倆在這裡是沒用的了。
“20萬。”這時候一個捧着翠玉的人頭也沒擡,直接又多加了5萬。
“我出23萬!”又有人蔘與進來。
“25萬。”中年人又開始加價了。
“我出40萬!”
這時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喊了40萬的高價,讓不由的讓大家紛紛向這個人看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相對於她的出價,她右臉上的一道傷疤則更引人注意。
阿布莎看到這位女子,喊了一聲姐姐,然後立刻跑到了她的身邊,而40萬的價格令很多人搖頭退出,那個中年人還想加價,不過卻被身邊的同伴攔住了。
就這樣,最後這塊翡翠以40萬的價格成交,李天鳴冷笑的看了他一眼,而此時的寧洪基心中的憤怒已經到達頂點,他感到自己的臉被對方啪啪都打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