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釗手舞足蹈恍若已經看到陸塵被轟成碎片,說不出的興奮。
——此刻的陸塵,確實被驚到了,他沒有料到諸葛釗的身上居然藏有這般手段,看得出來靈豹山主真的很看重這個人。
不過陸塵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際遇,羨慕不來,靈豹山主賜給諸葛釗這樣的手段,等同於害了他。
感覺到那股心悸的‘光’席捲而來,陸塵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光’之下,他能清楚的看到無數密密麻麻的劍光,橫來直去,充斥其中,這就是一道強悍無比的劍道衝擊波!
雖不及那些秘境強者給他帶來的感覺,但絕對不在陸塵見過的凝丹境界的修煉者之下。
“好強,不過想要留下陸某的性命,休想啊!”陸塵靈識震動,點點火光轟射,火焰真意橫掃出來,第一重境界,第二重境界,連片的火雲自上而下,構築成了一道堅實的防禦,緊跟着成就的玄冰真意,迸射出來,巔峰境界之下,層層霜白色的冰甲凝聚於火焰之甲下。
玄冰真意下面,就是大虛空劍道真意了。
凜冽的劍道能量,一點點的濃縮,化作一面流轉不定的劍網,旋即橫掃出來。
三重真意,演化三重防禦,嗡的一聲,幾乎是同時爆發出來,就這樣橫在轟落下來的‘光’下。
噼噼啪啪的碰撞聲,恍若爆炒的豆子,一瞬間爆開,又一瞬間消亡,轟隆一聲悶響,陸塵轟鳴出來的三重真意演化的三重防禦,並不能扛住‘光’的轟擊,湮滅無蹤!
不管怎麼說,‘光’蘊含的威能太恐怖。當然經過這般抵消,‘光’的力量也有一些消減。
而這時,陸塵長嘯一聲,周身上下,青光流轉,青色大鼎一瞬間爆發。嗡,沉悶的撞擊聲,當場崩開。
加持肉身力量的青色大鼎演化出來的防禦力非同小可,即便‘光’的摧毀之力非同小可,但是第一個回合,終究還是沒能將之粉碎。
也就是這樣的一瞬間,陸塵法訣運轉,青色大鼎由內而外,當場轟碎,凜冽的衝擊波,恍若噴涌出來的潮汐,逆流而上,和擋在外面的‘光’,進行第二次的交鋒。
這一次的主動交鋒,流散的青色流光,自然也是當場轟碎。但是連番衝擊下來,卻給陸塵贏得了極其難得的兩個呼吸的時間。兩個呼吸的時間,能做很多的事情。潛藏在身上的中等元晶,一瞬間燃爆不下百餘枚,滾滾元晶化作雄渾的力量,填補陸塵身上力量的虧空。
繼而火焰真意,玄冰真意以及大虛空劍道真意,相繼轟射出來。形如剛纔交鋒一樣,直接粉碎。
陸塵卻是一臉無所謂,青色大鼎再度轟射並且直接爆開——哪怕‘光’的力量非同小可,連續兩擊未曾轟碎陸塵的情況下,已然大不如前,而且它又是一次性爆發之物,此刻兩相碰撞之下,攻擊力損失十分正常。
雖然陸塵未能再爲自己贏得寶貴的時間,而且凜冽的‘光’,無可阻擋的落在他的身上,但是它具備的摧毀力,已經從原來的層次上,下降到堪比凝丹巔峰的樣子!看似下降的不多,其實大有不同。
這個層次的攻擊,陸塵淬鍊得恍若琉璃一般的肉身,可以扛住。
砰!
密密麻麻的劍光,恍若流光紛舞的落在陸塵的身上,飛騰轉動,如同無數螞蟻撕咬,萬道飛針猛刺,一瞬間之後,陸塵周身上下的皮膜,炸開一條條的口子,殷紅的鮮血,飆射出來,形容說不出的慘淡。
劇烈的疼痛奔襲之下,陸塵恍若山嶽一般的身軀,被轟的倒飛出去,惡狠狠的落在地上。也在此時,‘光’的力量徹底消散,消散無蹤。
諸葛釗瞪着倆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被轟射出來,宛若血人一樣的陸塵,額頭上的青筋,不經意間崩現出來,恨聲道:“此等元符之下,這傢伙居然沒有被撕成碎片,這肉身淬鍊,當真了得!雖然有些遺憾,但終究還是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諸葛釗臉上的陰霾散去,險惡扭曲的笑容,順着嘴角,蔓延整張臉上。
在他看來,這般力量之下的陸塵必死無疑。
不管怎麼說元符的力量太過強大,凝丹巔峰都能轟殺,何況一尊小小的蘊靈中期?
而且諸葛釗也沒有感應到陸塵半點生氣,這分明就是氣息斷絕的樣子嘛。
一時間,諸葛釗心中塊壘盡去,哈哈狂笑:“陸塵,你這個王八蛋終究還是死了!哈哈,元符未能將你肉身撕成粉碎,不要緊,我自己來!不把你斬成肉糜,我諸葛釗南難消心頭之恨啊!”
轟,如雲似霧一般的氣浪托住他的身軀,以近乎狂飆的速度,一晃落至陸塵的身邊。
先前僥倖逃過一劫的幾尊凝丹修煉者,眼珠子轉動幾下,終究還是沒有退去,而是朝着諸葛釗靠了過來。
不管怎麼說諸葛釗沒有死,以諸葛釗如今在靈豹山主面前的份量,也得罪不起這個人,即便他們的心中充斥着對諸葛釗漠視自己生命的仇恨,但終究還是壓制不住心中的貪念。
一戰之後,其他的修煉者,死傷殆盡,就剩下他們幾個,從此以後,諸葛釗還不更加倚重他們?這也是他們的機會!
幾個人心中念頭稍微轉動,不僅是仇恨盡去,反而多了一些比先前還要強烈的諂媚之色。
當然他們先前被‘光’的邊角掃中,身上的傷勢還是有些,以至於他們的行動,不是很快。
另外一邊的乾震寰眼眸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目光死死的落在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陸塵身上,他真的死了嗎?就算不死,還有幾分戰力?
下一刻,乾震寰的眼眸中多出了一些決然之色,潛藏在他身上的隱秘手段,已然運轉出來。就聽他的身上,傳出一陣陣密集恍若擂鼓一般的骨爆之音,無形之中他的身軀,拔高不下數尺,一晃已經達到一丈二,更是一根根青灰色,恍若鋼針一樣的毛髮,從他的臉上,胳膊上,全身上下的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