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縱身一躍,一道道水流,從身邊滾落下去,不一刻,已然轟開幽深的海水,從海中衝了出去。
轟!
滾滾水流,四面飛揚。
陸塵眉峰揚起,只覺得一股無比強橫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蠻橫的衝入他的身體中,愕然道:“好強的氣息,隱藏虛空中的能量,固然比不了荒神派,也不可小視,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氣息很古怪,和靈洲完全不同!”
靈洲修煉,不管是靈息精氣卑弱的雲靈半島,還是靈息兇悍的神隱宗靈柱山,靈息精氣很有秩序。
可是這個地方,蠻橫不說,而且毫無秩序。
若非陸塵實力兇悍,猝不及防下,幾乎都能被這些狂暴的靈息精氣,損傷身體了。
陸塵的神色凝重。
僅憑這天地間的靈息精氣,陸塵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在靈洲了。
藍星分五洲,中神,東靈,南荒,北玄,西流!其中東靈,指的就是靈洲,因爲藍星以中神洲爲核心,故而地處神洲東面的靈洲也叫做東靈洲。這五洲彼此不相連,隔着一片廣袤的海洋,想要前往其他各洲,只能是橫渡。耗費在路上的時間,以陸塵現在的實力來算,動輒都是以十數年來計算的。
就算是換成強橫的法象大能,沒有一兩年的時間,也休想橫渡無盡汪洋。更是想要從荒神派前往核心之地神洲,求近的話,得穿過整個靈洲大地,不過一般不會這樣,畢竟靈洲大地,宗派勢力,縱橫交錯,牽扯太大。一般都會選擇走海路,從靈海南下,經過荒海,再進入神海,一路直面向西纔可以。如果是荒神派北邊大派孤雁派,則會選擇行走北邊玄海。
這也是地域不同,選擇的路選不同而已。神風派之所以和荒神派摩擦不斷,一來是因爲地緣關係,而來就是神風派想要搶佔出海口。
此時此刻,陸塵目光深沉,喃喃自語道:“典籍中說,北玄洲寒氣肆掠,蘊藏的能量,以冰寒一類爲主!”
“這裡的能量,似乎不同,應該不是北玄洲,難道是西流洲?”
陸塵搖了搖頭,很快就否認了。
藍星是圓的,理論上可以橫渡無盡汪洋,從靈洲直通西流洲,只是靈洲荒洲玄洲流洲,四洲另外一邊的四海,連接之地,有一個墨海。那裡天地法則,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魔氣肆掠,魔焰高漲,乃是藍星魔修的祖庭之地!
而且那裡還生存着,無比強橫的魔神。海底暗流再怎麼兇悍,也不可能穿過墨海,不說墨海強橫的修煉者出手,就說陸塵一路過來,沒有感應到一絲一毫的魔氣,故而陸塵可以肯定,他現在出現的地方不是西流洲,應該是南荒洲!
一時間,陸塵的眼睛亮了起來:“聽說南荒洲,蘊藏精純的礦藏資源!”
“不說五大元素,就算八大元靈,亦可凝聚成礦藏!”
“這南荒洲,也許就是我的秘境修爲,更進一步的機緣!”
陸塵神色振奮,凝聚目力,四面觀察,小心翼翼的感應着蘊藏在虛空中的能量,認準南向,身形起落,狂奔而去。
秘境境界,就是一個積累的境界。
一路南行,數天過去,恍惚數十萬裡過去。
這一日,陸塵只覺得前方,轟鳴之音,不斷爆開,怒浪翻滾的海面,突兀間騰起一道百餘丈的水柱。
緊跟着這根衝出來的水柱,轟然崩裂!
無數點,繽紛水滴,恍若暗器一樣的沖刷出來,平整的虛空恍若遭遇極致力量的暴擊,硬生生的被轟出,一個又一個的黑點,海面之上的天穹,恍若爆出一個個的黑洞,森冷死寂的力量,從裡面滲透出來,即便是隔得老遠,陸塵依然清楚的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爆發出來:“你又能往哪裡跑呢?”
轟!
虛空崩裂,一道青光跌落出來,一個身穿青袍的青年,慘叫一聲,狠狠地落在海面上。
滾滾水汽,四面散開,一個面目陰冷的黑袍老者,鼓譟着一身狂暴的黑**焰,走了出來。
‘魔教弟子!’
陸塵神色漸冷,對於魔徒,他的感應十分靈敏,以前以爲和自己的經歷有關,後來才知道,是因爲黑色星辰。
陸塵不知道黑色星辰爲什麼感應魔徒的氣息,就像感應那些擁有神族血脈的修煉者一樣,但是他知道,自己對於魔徒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從雲靈半島,到荒神派,遭遇的魔教追殺,不是一次兩次,更是到最後,黑蓮教的那幫傢伙,都已經派遣元神級別的強者!
陸塵正準備衝上去的時候。
黑袍老者陰冷的目光隔着千丈海域,已然落在他的身上,獰笑一聲:“噢?還有一個,哈哈,今日可真是大豐收啊!”
就見黑袍老者彈指一點,滾滾黑氣,從他的身上轟射出來!
一隻通體燃燒着狂暴魔焰,體長超過五丈,震爆一身秘境修爲的黑色妖禽,轟射出來。
狂暴的衝擊波,橫掃八方。
肆無忌憚的黑**焰,焚燒着虛空,爛出一個又一個的破洞,腐蝕之氣,噴射出來,整個虛空之中,充斥着讓陸塵更加不舒服的氣息。
‘這不是妖禽!’
陸塵目光凝聚,‘這應該已經是被魔氣污染,從妖化爲魔的魔禽!’
藍星有沒有純血魔族,陸塵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墨海之中魔氣肆掠,一些生靈被魔氣污染之後,直接轉化爲魔族。這等存在,和那些修煉魔道功法的修煉者,有着本質的區別。
很明顯,朝着陸塵衝過來的這隻黑禽,就是一個這樣的生物。
陸塵冷笑一聲,徑直衝了上去。
黑**禽瞳孔中的幽光,閃爍不定,充斥着一股強烈的嗜血之氣,尖嘯一聲,陰冷生硬的聲音,也從它的咽喉中飆射出來:“不知死活的小蟲,讓爺爺吃了你!”
轟!
撐開的利爪,迎着陸塵的腦門,狠狠地抓了下來,兇暴的氣浪,當空落下,也具備不俗的攻擊力。
可是,這在陸塵的眼裡,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