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番外 益嬌態(九)
那人沒有食言,真的只是抱着岑雲初,沒有更多過分的舉動。
“如今這荷花池已經填平了,還想要做什麼?”男人看着岑雲初的側臉,饒有興致地問,“還要聽裂帛之聲麼?”
岑雲初用珍珠玉石填平了荷花池,也聽厭了每日裡撕扯綾羅綢緞的聲音。
這人問她,她只是搖搖頭。
那人於是叫白總管進來,問他:“可有什麼好的解悶法子?”
白總管想了想說:“不如叫幾個唱曲兒的進來給主子解解悶?”
岑雲初緩緩搖頭:“如今哪有什麼好的戲文曲子,唱的都是些虛情假意。”
“老奴聽說這京城裡有個耍猴孫,訓出了幾隻小猴子,格外通人氣兒。主子可想瞧瞧?”白總管又問。
“那猴子在山林裡過得好好的,偏有多事的人把它抓來鍘去了尾巴。又餓又打,只要還學些勞什子的東西,好拿來賣錢。竟還有人看得津津有味,實在可笑。”岑雲初冷哼。
“哎呦,這老奴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什麼解悶的好法子了。”白總管陪着笑說,“又或者主子您有什麼好主意?” wWW ●ttk an ●c○
“嗯,”岑雲初擡頭打量了一眼這屋子,“把這房子拆了吧!我不喜歡。”
白總管用眼神請示那人,笑着說:“這主意好,老奴這就找人來拆房子。”
“要拆就都拆,一間也不許留。”岑雲初就是要任性。
“那就另搬去別處住吧!”那人毫不在意,“你該吃飯了,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他似乎很忙,每次來到這裡都不過一兩個時辰就得走了。
除了不讓岑雲初離開和傳遞消息,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岑雲初又換了個住處,她估摸着這地方離京城也不過百里之遙。
那些僕婢照舊跟着,對她更加畢恭畢敬。
到了新的住處,就已經是六月了,距離岑雲初被擄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期間她也斷斷續續收到一些消息,知道家裡人一直在苦苦尋覓自己,尤其是父親和柯望忱。
也知道了,那些人原本是要把自己送到那種骯髒地界去。
岑雲初想了又想,能夠對她下這樣黑手的,孟喬和崔家都有可能。
但那人卻告訴她說已經查過崔家了,不是他們做的。
而孟喬到現在下落不明,也沒有線索指向她。
“這件事定然要查清楚,”那人向岑雲初保證,“你放心。”
他每次見岑雲初還會和她下棋,每一次都只贏她半顆子。
但最多隻是抱抱,這讓岑雲初多少好過些。
但她想離開的心絲毫也沒有動搖。
“主子,您瞧這塊蟲珀裡頭的小蟲子,須尾俱全。”這天白總管手裡託着一塊拳頭大的琥珀給岑雲初看,“裡頭還有朵小花呢!”
岑雲初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顯然提不起興致。
“主子,您別總這麼悶悶不樂的呀。您一不高興,這天兒都是陰的。”白總管又抱起一隻雪白的小貓崽,“瞧瞧小東西,多可憐人,就在您腳邊趴着,哪兒都不去。”
白總管知道岑雲初在家的時候是養貓的,特意尋了一隻一模一樣的來。
那小貓也才和人的手掌一樣大,兩隻小耳朵還沒有立起來,圓圓的眼睛,粉鼻頭,四抓亂撓,喵喵亂叫。
“你別這樣抓着它,它害怕。”岑雲初說着把小貓接過來,順了順它的毛,小貓果然不叫了。
“主子,你還沒給這小東西取個名字呢。”白總管趁勢說。
岑雲初搖搖頭,她不會給這隻小貓取名字,取了名字就是它的主人了,而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
“有酒嗎?”岑雲初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她和徐春君姜暖遊湖的時候,和崔家兄妹大打出手,而後三個人就跑去了酒館買醉。
記得那年也是這樣的暑熱天氣,那時候她們三個人都待字閨中,並不曾料到以後各自會有怎樣的遭遇。
“不知道主子想喝什麼酒?老奴這就叫人去準備,但是咱們可不能多飲。”白總管打着商量說,“小酌怡情,大醉可就傷身了。”
他在這裡侍奉岑雲初,要儘可能保證她身體康健,心情愉悅。
後者不太容易做到,前者總是要保證才行。
岑雲初要了一壺桑落酒,不要別人動手,就坐在廊下,自斟自飲。
這是她兩個多月來第一次喝酒,本來她就是個好酒的人,父親岑同疼愛她,也從來不在這上頭對她過多約束。
以往她最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而此時心境卻都變了。
她回憶起過往種種,不由得悲從中來。
她看着天上的流雲,嘆惋自己就同了天上的浮雲一樣身不由己。
“再拿一壺酒來!”一壺酒被她喝光,她還要再喝。
“好主子,咱們喝一壺就行了。等趕明兒個再喝,好不好?”白總管連忙上來勸。
“你口口聲聲叫我主子,卻不肯聽我的話。”岑雲初指着白總管,“真是可笑!”
白福嚇得立刻就跪在了地上:“主子的話,老奴哪敢不聽?只是爲了您的身子着想,怕您喝多了酒傷身。”
“那我就絕食!從今之後一口東西也不吃!”岑雲初說到做到。
白總管沒有辦法,只好又讓人拿來了一壺酒。
岑雲初一杯又一杯地喝光了。
此時她明顯有了醉意,卻還是吵着要酒,一邊喝,一邊落淚。
岑雲初心性倔強,只有那一夜在那人面前哭過,其餘時候都不肯掉一滴淚。
可此時,她卻毫無顧忌地哭了起來。
“哎呦,我的個小祖宗!這可怎麼辦呢?”白總管急得團團轉。
萬一今天主子來了,瞧見這副模樣,自己不是等着挨罰嗎?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他正在這兒千方百計哄岑雲初的時候,那人竟然真的來了。
“老天爺呀!你這是要我的命啊!”白總管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給那人請安。
“怎麼讓她喝酒?”那人很快就發現岑雲初喝醉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給我酒!我還要喝!”岑雲初酒入愁腸,藉着酒勁兒發泄不滿,“事大如天醉亦休!醉死了一了百了!”
昨天沒更新一個是因爲搬家搬了一整天,並且感冒了,而且新家的網絡非常不好。
本來晚上10:00之後還想努努力碼一章的,卻刷到了唐山的那個新聞。
到現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一整天了,想碼字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感覺和頭緒。
每次看那個視頻,我都不覺得他們打的是別人,那分明就是我,是我的姐妹,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女兒。
我無比的憤怒,是的,我憤怒。我無比的憎恨,是的,我憎恨。
我同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男女體力太過懸殊,完美的受害者,囂張的施暴人。我感覺在那種情況下,被侮辱,被毒打,女性真的是無力反抗。
我們從古代就有“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這樣的社會理想,所以不應該責怪爲什麼自己不小心把東西遺失了,睡覺的時候爲什麼不關緊門窗。
錯誤是壞人犯下的,就應該聲討懲處壞人。
有人說凌晨還吃燒烤的女孩子,不是什麼好人。這樣的人是希望我們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社會呢?女孩子無論是在光天化日還是在深夜小路,都不能作爲她們被欺凌的誘因。
法律沒有禁止女孩子在凌晨吃燒烤,她們沒有做任何違法違紀的事,卻遭受了這樣可怕的事。
我的力量雖然微薄,但是也儘可能地爲之發聲,起碼我的努力讓這個世界能夠更美好一點點,更乾淨一點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