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好像離開了?”
散雲宗宗主秦武整天都在偵察境況,漫長時間不見動靜,他下了這個判斷。這個跡象讓他確信那股力量的可怕,在他探測之下,無聲無息地消失,遠不是普通強者能辦到。
和幾個側座長老討論一陣,最後覺得這無名強者應該是路過,擔心才稍稍放鬆。
“派出幾個人看看,寶德鎮發生什麼事沒有?速回稟報!”
放下心來,秦武和幾個議事長老討論起其它的話題。
“宗主,據外面消息,仙源宗的應少華將在兩個月前往重墨城‘天力凝脈’。這個小子資質上佳,當日我們遲一步,最終被仙源宗得到手,實在惋惜。”
“我們和仙源宗競爭多年,稍稍佔據上風。一旦應少華結脈成功,風頭必然追趕上我們,甚至壓上一頭。我細心留意過應少華,以他的資質,要“天力凝脈”成功,成功率達九成。”
“當初是我有所失策。要是早些出手,應千恩怎麼也要給我幾分薄面,豈會讓仙源宗捷足先登?”
想到如此上佳材質,落入競爭對手內,秦武心裡微嘆。
“他結脈成功,將前去重墨城修煉是板上釘釘的事。此事的發酵,影響力非同小可!對了,鎮上鬧得沸沸揚揚,說他要和葉家那個葉動對戰,這是怎麼回事?”
“葉動,就是屠師葉虎那個不學無術兒子。上次挑軍大賽,就是他讓天雷險些雷掉性命。不知什麼原因,他將應少華得罪了,兩人相約在寶元臺比戰。”
秦武腦海本來沒有葉動的印象,側座長老提起挑軍被雷擊這個因素,霍然也想起來。
“這倒是有趣,那個小娃資質平平意志薄弱,性格懦弱而膽小,武修積累幾等於零。他敢挑戰應少華?一反常態!以他的膽小如鼠,怎能如此英勇?”
“不僅宗主你,其它人皆詫異,應少華的資質和實力遠勝於他,他是必敗無疑。所以這場比拼,這幾天在寶德鎮議論紛紛。”
“沒有記錯的話,一年多前,我曾經仔細看過他的筋骨,可以判定他不是武修的料子。應少華我一直留意,兩者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實力更不用提,這場比戰還有什麼懸念。”
秦武將旁側的熱茶啜一口,淡淡道:“按表面情況,應少華百分百機率贏。不過奇怪的,我總有種感覺,這場比戰要有些意外。恩,你們派人察探當日的戰況,如有意外,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有意外?”
廳內幾個側座長老皆是狐疑,如此懸殊實力,還有何意外?
“宗主你是堂堂一宗之主,寶德鎮的風雲人物。這場比戰只不過小輩的意氣之戰……”
徐長老尚不及說出後面的“堂堂寶德鎮呼風喚雨的頭號人物,注意年青人的比戰是不是有**份”,就被另外的長老截口打斷。
“徐長老,應少華是仙源宗全力培養的尖子。我們必須全力注意其相關一切,他和葉動的約戰,即使沒法幸災樂禍存着葉動能奇蹟擊敗他的念頭,但也能管中窺豹,知悉應少華實力現狀。”
宗主秦武一說,其它幾位對此戰也是產生強烈好奇,自然沒人認同徐長老的意思。
宗主秦武頜首,道:“恩,注意此戰的主要原因,就是測探應少華的資質和他的實力,作出評估。所以,務必全力監察,不能遺漏絲毫情況。”
“是。”
在寶德鎮,應家算是上層勢力之一。然最強大實力的家族,是寶德鎮紮根近千年的家族卓家。卓家纔是寶德鎮第一大勢力。
葉動和應少華之戰,在卓家也是引起注意。
對於應少華這個天賦極佳的年青一輩,卓家早就注視着,非常熟悉。相反葉動這個默寂無名的窮小子,存在感太弱,卓家從不注意。鎮上流傳着應少華即將前去重墨城接受“天力凝脈”,卓家早就思忖着怎麼壓制應少華,這場比戰引起他們的興趣。
應家在應千恩的精心經營下,日成氣候,在寶德鎮對卓家威脅甚大。
他們雖想侷限應家,但是應少華是仙源宗的得意門徒,深得恩寵,很多地方,他們不敢逾池半步。所以在戰鬥未開始,杜家就派出緊密人手注意情況,甚至決定在比戰的當天,派出族內第二強的強者雄洲。
雄洲是寶德鎮年青聚元者自小的偶像,在十年前就晉入驚人的玄體三星。卓家如此重視,並不是認爲葉動有機會贏,而是打着類似散雲宗的主意,籍戰觀察應少華的底細。
天氣晴朗,未戰已惹人注目,鎮上百姓熱火朝天議論的比戰終於開始。
巍峨的戰臺,擎天屹立中央,應少華和幾個仙源宗武徒早早來到。
仙源宗似乎甚重視此戰,按門規沒有門令,武徒是不能私自出外,更別談私自比鬥。應少華和幾個同伴的這次出外,卻是格外順利。挑軍大戰暫時告一段落,回覆無期。寶元臺這段日子冷清稀落不少,這場比戰的到來,又讓這片安靜土地迅速熱鬧。
周圍裡三層外三層,擠滿黑壓壓人頭。
他們前來除了看熱鬧,最大目的就是觀摩應少華這個耀目天才的風采,剩餘的則想看葉動如何遭虐,出盡洋相。
“應師兄,此戰在寶德鎮引起強大回響。這是我們仙源宗大出風頭,趁機蓋過散雲宗的機會。宗主默許此戰,多半想趁此機會將我們仙源宗的名頭燃起來的意思。你不但要贏,而且要贏得漂漂亮亮,贏得所有人都喝彩。這才達到最高的目標。”
“林師弟說得不錯,此戰應縱是不能將那個小子斃命,但是一定要給他大苦頭,以展示我們仙源宗的利害。”
仙源宗和散雲宗爲爭奪新收武徒,明爭暗鬥,在寶德鎮人盡皆知。
應少華眯上雙眼,揉了揉手腕:“宗主允許這場比戰,就是讓我助仙源宗的名頭蓋過散雲宗。那小子心甘情願成爲墊腳石,怨不得我!”
另一方面來說,葉動作爲窮屠師的兒子,寶德鎮最底層,敢應允他的挑戰,已激了的恨勁頭。
“今天就算不廢掉你的雙手,也要廢掉你雙腳,這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價!”
人潮越來越多,應少華和葉動的實力差距,這場比戰就沒有懸念。按理說不會這麼熱鬧,但是應少華如日中天的天才名聲,在寶德鎮擁有着高昂地位,舉手投足萬衆矚目。這場比戰,與其說是觀看應少華和葉動的對戰,倒不如說是觀看應少華這個天之驕子難得一見的表演。
看着應少華立在臺上氣定神閒,丰神冠宇,氣質逼人,底下的人紛紛讚歎。
“難怪被譽爲最近幾年的兩大天才之一,這鶴立雞羣的氣質,就知所言不虛。”
“當然,應公子是最有可能前去仙源宗總部,成爲正式武徒的年青天才,寶德鎮的未來希望……”
人羣之中,應千恩和任貴早早來到。
這是應家天才人物公開演示實力,是他最引以爲傲的兒子在所有人面前大出風頭時刻。對手還是個毫無威脅力的平庸之輩,勝券穩操,如此絕佳的露臉機會,豈會錯過?
聽到人羣對兒子的讚不絕口,心裡沾沾自喜。
“家主,你看,葉屠夫也在那邊!沒想到他還抱着僥倖前來觀戰,難道他還奢想那廢物兒子能贏?”
旁側的任貴目光銳利,很快發現遠處的葉虎。
“那倒未必,我看他是明知葉動將會被我們少爺重傷,所以前來做好將葉動擡回去的準備。要是他不來,我們還要麻煩,幫他葉動擡回去……”
另一個下人見風使舵,拍着馬屁。
應千恩巡目凝去,一眼見到滿臉憂心的葉虎:冷哼道:“這是他倆父子自討苦吃,咎由自取!”
“……老魏,你說動兒能夠頂得住應少華攻擊麼?”
“我看相當困難,兩人實力天淵之別。應少華此人心胸狹窄,對葉動早就記恨於心,奢想他仁慈手下留情是不可能。”魏德面對着憂心忡忡的葉虎,嘆口氣照直道。
兩人擔憂今天的戰鬥,不僅一夜無眠,今天更加放棄生意,早早來到這裡。
“葉動像你年青時的倔性子,不肯聽勸。明知應少華是要籍比戰重懲他,還迎頭而上。這熱血性子,在帝國戰場上,是棵好苗子!可惜他忽略本身的實力不足,反成固執莽撞,實屬不智。”
“——來了!葉動來了!”
一陣喧譁鬨動,近千雙視線之中,葉動一步步地踏上戰臺。
“你終於來了。”
兩雙眼光冷冷對視,應少華眼神將那縷不屑表露得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還以爲你懦弱畏戰,不敢出現!”
“話說回來,即使你不出現,也沒有人笑話你。臉面對於性命來說,太過微不足道。爲保全性命,不要說區區的避而不戰,就是當衆下跪求饒,依你的風格也是極之尋常。”
葉動沒有應話,掃掠向下面,從人羣裡一下找到父親和魏叔。對於他們倆緊張而擔憂的表情,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在所有人眼中,自已和應少華的差距懸殊。戰鬥尚未開始,但是人人下了結論,那就是等待自已怎麼被寶德鎮的天才人物虐毆!
這樣意識形態深入人心,怎麼安撫無濟於事,都沒法平息父親和魏叔的擔憂。
——要讓他們放心,唯一能夠做到就是在戰臺上,將應少華擊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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