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民族,什麼文化程度的人,只要不是先天智商上有問題,那麼,只需要生活在夏國一段時間,他的腦筋和思維就會逐漸開化。
因爲人的學習能力通過上萬年的進化,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高度,後世很多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孩子,去到了大城市之後,只需要幾年的時間,各種先進的東西,複雜的生活環境,他們都能使用和適應,最終成爲給這些城市帶來活力的主力人羣,而在這個時代,其實也差不多是一樣。
最難的,只是如何把他們從一個個山溝溝裡,帶到像夏國這麼繁華,到處都充滿先進的信息的地方來。
上元節長假之後,夏國的工人們都開始復工了,而夏國的農民百姓們,也開始修整或者領取農耕工具,等待化雪解凍了之後,好大幹一場。
今年的開荒任務因爲新的休假制度,而有了一些調整,接受城內休假的工人做志願者,用週末的兩天時間,去農墾區參加義務勞動。
幾乎大多數在城內各個崗位工作的工人都報了名。
因爲,夏王於秋今年會親自主持農墾區的開荒工作,去到夏王身邊,肯定能學習,進步。
對,‘學習,進步’這兩個詞,就是今年夏國的熱詞,在廣播電臺每天無數次的思想教育下,所有人都以‘學習進步’,掌握更多的技能知識爲榮。
從上元節過後,於秋在節後開啓了一段時間比較規律的生活模式,上午在洺山書院講兩到三堂課,下午則是回到北大營,跟各個集團來的技術工人,一起在軍營裡搞搞武器裝備的研發製造,緩慢的完成着系統任務。
至於晚上嘛,造人大業,他是一天都沒有停歇過的,夏王的子嗣問題,早已成爲了夏國百姓們關心的頭號大事,似乎,只有他有了子嗣,夏國的繁榮昌盛才能得到延續一樣。
今年和往年一樣,直到二月中旬,夏國的土地纔開始適合耕種,不過今年去農墾區開荒的隊伍陣仗有點大,數十輛大卡車,過百輛農機車,過萬架犁耙,和數以十萬頭的牛馬牲畜,以及於秋親自帶領的超過二十多萬的青壯組成的墾荒隊伍,浩浩蕩蕩的開進了農墾區。
要知道,這邊由於各種俘虜和一些投誠之人的家屬的遷移安置,加上李秀寧嫁到夏國來時帶來的三十萬人,來就生活着四十多萬人。
而加上於秋帶來的這一撥,六七十萬男女老幼,個個都拿着精良的農耕工具一齊上陣,爆發出來的能量可是不小。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開發出來了十萬多畝土地,人均至少七八分田,這還是人手剛聚集到一起,配合度不夠的原因。
到了第二天,則是直接開到了十五萬多畝,人均開田面積達到了兩畝多,這是過百臺農機車和數十架大排犁運作起來之後的威力。
等到了第三天,那就更恐怖了,因爲週末了,洺京城各個集團的工廠都放假了,二十多萬工人志願者,在前一天晚上就啓程,連夜趕到了農墾區,這一天,大家直接開發出來了二十多萬畝田地。
混在人羣中幹活的劉黑闥很是鬱悶,他悲催的發現,於秋在上元節那天晚上,在廣播電臺裡對自己的鄙視,居然是對的。
自己趕着一頭牛,哪怕是於秋分配給他的牛,是大黑的直系後代,一頭才兩歲就比普通犍牛身軀高大了一圈的黑皮牛,他每天開出來的田地數量,也抵不上那些農機車開出來的一小半,甚至是三成都不到。
人還真的是需要發揮想象力,把心放的大一些,才能幹出大事業,一個人種出來的糧食,要一百人個,甚至一千個人都吃不完,纔是於秋認爲的正確的打開模式。
而等到將近一個月的開荒時間結束,五百萬畝既定開發目標就全部開發完畢了。
這個時候劉黑闥準備在自己開出來的幾十畝田裡種下自己從軍屯倉庫弄來的高產糧種,然而,他又被阻止了。
夏國,其實沒有真正的自由,各種限制無處不在,劉黑闥就是這麼認爲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和佩服,人家限制的確實很有道理。
這五百萬畝新田,於秋根本沒打算種什麼高產小麥,李唐種小麥的地方多了去了,整個黃河以北的地方春耕的時候都在種小麥,而且,有近一半小麥種子,都是夏國產出的高產良種小麥。
還有草原上,慎州以北,二百多裡寬的緩衝隔離帶上,陸軍騎兵早已撒上了良種燕麥種子,這是於秋完成了系統的燕麥種植任務之後,獲得的良種種植出來的燕麥,這些燕麥被泡發了之後,像草籽一般的被騎兵隊伍撒在了草原上,只要今年草原上不遭遇非常嚴重的乾旱,那麼,它也會像草原上的野草一般的長出來。
那怕產量只是正規田地裡種出來的一小半,恐怕也能讓數以千萬頭的牛羊在過冬的時候吃上一些精料。
因爲,他們播撒的量十分巨大,高達五十多萬石的種子,差不多能覆蓋兩三千萬畝的草場,即便是隻成活一半,產量也只在正規燕麥田的一半,那也有相當於數百萬畝燕麥田的產出。
而且,根據之前的觀察,這一帶,原本就是非常適合野生燕麥生長的地方,良種燕麥生長,幾乎沒有阻礙。
所以,種糧食的熱鬧,夏國就不湊了,即便於秋已經預計到今年的收成不會太好,也不打算種太多。
哪怕是紅薯,玉米這樣的高產作物,也只是在武安縣種了幾十萬畝,作爲本土百姓日常的雜糧或者蔬菜。
而今年開發出來的這五百萬畝田,由與還沒有配套的水利設施,於秋要種的全部是比較耐旱的香料,藥材,有一些,甚至還是兩年生,多年生的花物,灌木等。
因爲,種這些東西的經濟價值,是種糧食的十倍以上。
有能夠賺到更多收入的東西種,何必非要去種植糧食呢?
夏國的糧食產量要是太大了,豈不是讓李唐那些只會種糧食的百姓們沒有了活路?
劉黑闥此前從來沒有想到過,連種糧食,裡面還關聯這麼多的政治因素,難怪人家於秋的夏王能做的風風光光,自己的夏王,卻只能是曇花一現。
經濟作物種植,會有較高的技術性,於秋有中級種植技術,這些自然是不在話下。
但是,普通百姓們不一樣,他們對於這些並不熟悉的作物的種植方法,幾乎一竅不通。
所以,自從進入播種的階段之後,於秋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會通過高音喇叭,給所有的百姓們講解種植要領,而其它耕種時間,他則是會騎着大黑,在所有田地裡巡視,一些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的孩子們,則成爲了幫助他糾正農夫們的種植方法的助手。
“洺山書院的這些學生們,這次的功勞可不小啊!”騎在一匹紅色良種突厥馬上,比騎在大黑背上的於秋矮了許多的李秀寧讚了一句道。
沒辦法,大黑到目前爲止,拒絕除於秋以外的任何成年人騎乘它,哪怕是於秋跟他打商量都不行,它是夏國的吉祥物,一個只需要靠不斷的寵幸母牛,就成爲了夏國農耕方面最大的功臣的傢伙,於秋也只能尊重它的意願。
自從於秋帶人來農墾區的時候,李秀寧就跟了過來,然之後,她就和劉黑闥一樣,被夏國的耕種效率給震驚了。
一個月的時間,居然開出了五百萬畝荒地,並且,打算用半個月的時間,將農墾區所有,總共差不多八百萬畝的田地全部都種好。
關鍵是,他們種的,還不是簡單好種的糧食,而是各種五花八門的所謂經濟作物。
而最讓她驚歎的,還不止這些。
在種植這八百萬畝田地的時候,夏國的百姓們還同時種植着其它七縣,差不多一千五百萬畝早前開發好的熟田,而且種植的同樣是各種經濟作物,像向日葵這樣的作物,都種植了一百萬畝,號稱百萬葵園。
以一州半之地,種植兩千幾百萬畝田地,這個土地利用率,在此前,是沒有人能想象的。
哪怕是人口密集的關中,也沒有這麼大的耕種量。
因爲,關中百姓的田地,每年都存在大面積的休耕,一些山林鹽鹼廢地,他們又無法根據其土質,來種植作物。
而當她看到去年開發好的三百萬畝田地裡,各種灌溉的溝渠,十分便捷好用的時候,她才知道,夏國不光只是種的多,種植的質量也非常的高,不輸給關中那些每年都可以耕種的上田,只要施施肥,他們甚至能將許多生長週期短的作物種植兩季。
夏國只以這一州半的地盤,養活生活在本土的兩百多萬人,還有能力大量向外輸出農產品,這也是沒誰了。
當然,在夏國在農業方面的強大,對於所有執政聯盟內的成員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因爲,他們並不禁止成員國的人過來學習。
所有國家在洺京的議員,在春耕開始的時候,都參與到了這次開荒的組織工作中來,於秋要求他們將心得寫下來,傳回他們國內去,讓他們國內也借鑑一些夏國的模式,其用意嘛!自然是推動他們的國家也成爲農耕國家。
因爲,在這個時代,只有全面進入農耕社會的國家,是能夠自給自足,比較和諧富足的國家。
聽了李秀寧的讚歎,於秋點了點頭道,“這些孩子們的優勢在於接受學習理解能力強,接受新鮮事物的速度快,我只要說什麼,他們就立刻知道怎麼做,等到下半年,第一屆的學生們進入三年級之後,就有很多學習比較快的學生,能夠開始在崗位上實習任事了。”
任何時代,都會有一些特別聰慧的學霸型小孩,洺山書院第一屆有五千多學生,第二屆,更是達到了近萬學生,這裡面,就有那麼一兩百個非常聰明的孩子。
他們只用一年左右的時間,就學習了小學三年級以前的所有課程。
而今年,至少有數十個二年級的學生,已經在學習五年級的課程了,再給他們半年的時間,他們肯定會開始學習初中階段的數理化,對於這些只需要把課本給他們看,他們就能理解裡面的意思的孩子,連於秋都有些自慚形穢。
而一個孩子的知識到了後世的初中水平,於秋就覺得可堪一用了。
一邊實踐,一邊學習,才能讓他們更好的將課本上的知識發揮出來。
“這麼說,洺山書院的建設,還要加快了,你看看大家看這些孩子們羨慕的眼神,今年下半年開學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孩子送到洺山書院讀書的,第三屆入學的孩子,說不定會超過兩萬人,以洺山書院現在的地方,都未必夠用。”李秀寧指了指那些時不時會擡頭用羨慕的眼神看向這些穿着校服的孩子們的百姓道。
於秋笑了笑道,“呵呵,不夠用我們就擴建嘛!成爲世界最頂級的學府,纔是洺山書院的目標,主峰的地要是用完了,咱們不是還有幾座不能耕種的石頭山麼,開發一下,再多弄一些鋼筋混凝土,一樣能在上面蓋很多學舍,到時候,將中學部,高中部,大學部,全部分開,供幾十萬人讀書都沒有問題。”
還別說,於秋最近越發喜歡上做老師的感覺了,因爲,教會了更多的孩子之後,他的工作會更加輕鬆,更加的得心應手,靠一句話,就辦成很多事情的感覺,非常的爽。
就比如憨子,大頭,狗兒,沈青他們加入到了軍營的裝甲車研發組之後,就給於秋省下了好多功夫,鼓搗電話和移動通訊的沈青,甚至已經能看懂於秋從系統裡面兌換出來的高中物理化學課本了。
倒是時不時的來軍營找憨子的趙七娘她們這些婦人顯得有些煩人,這些老孃們居然已經在謀劃幫憨子大頭他們找媳婦定親了,才十三四歲的小少年,找個錘子的媳婦。
未成年就定親這樣的事情,在夏國的婚姻法裡,是根本不允許的。
和誰結婚,得是其本人成年了之後,自己來做決定的事情,大人在孩子未成年的時候給他定下的親事,根本不具備法律效應。
當然,這其實也怨不得趙七娘她們,因爲,主動上門跟她們說這些事的人太多了,想用聯姻來壯大自己家族的人在這個時代,可不止李淵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家族,幾乎個個都是如此,而夏國七子,未來肯定是夏國的頂樑柱一般的人物,傍上他們,未來肯定不會差。
而說到李淵,此時正好有一個親衛傳來了他的消息。
朝廷北巡的隊伍在四月初已經從長安出發了,會先往河東,在太原停留幾天,再從太原往夏國,李淵讓於秋派飛艇去接自己,先送他到太原,再送他到洺京。
看到出行人數達到了一萬多,於秋就有些好笑,長安的這些官員,現在可是一逮到機會,就往夏國跑,還每次都拖家帶口的,生怕夏國賺他們的錢賺的太少麼?
“傳我的令,讓王猛負責迎接和一應安全保障,另外,讓羅成親自帶隊,到長安建立維和部隊駐點,他們在軍營裡練了快兩個月了,也該上場幹活了。”於秋看完的情報之後,向傳遞消息的親衛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