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涵陽自己知道自身有多少水平,如果說他沒有帶着遊戲屬性穿越過來的話,他最多也就只能混個富家翁,而且還是官府手中隨時任打任怨的那一種。
因爲他來到這大唐之後細數了一番自己這個後世穿越者在大唐的優勢:什麼歷史走向,什麼先進發明等等。但是扣除掉他的遊戲屬性之後,好像寥寥無幾。
要想來錢或者做官,第一步應該做得到:海水曬鹽,和滷鹽之中萃取精鹽這簡單的過濾然後熬煮就能夠做到的原理他知道。
可是像別的穿越者那樣改造麴轅犁他都做不到,因爲他從未認真的觀察過自己老家父輩們耕地用的犁頭。更別說燒玻璃,燒水泥,鍊鋼鐵這些東西了。
說實在的,一個普通人,坐隔間敲鍵盤的,有多少人去專門調查過燒製玻璃?燒製水泥?甚至絕大多數從小到大都不見得去買過一包水泥呢(不裝修房子的話)。更不要說去搜什麼土法煉鋼了,這玩意兒對於普通人來講太過遙遠了。
所以呂涵陽只會和他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桌椅,牀榻,還有吃吃喝喝的那種,就算如此,蒸餾酒他也不會弄,因爲是直接加熱酒漿還是加熱水然後裡面一個容器裝酒揮發都沒有搞明白。
所以說,呂涵陽的依仗就是他的符篆之術,還有那一口在遊戲之中都算得上是豪華材料堆砌起來的飛劍。這纔是他的根本,手裡有了這兩個依仗,不管什麼事情他都不怕,因爲有這一把劍,誰擋在面前都一劍斬之。
但是呂涵陽沒有想過的是,一個人手裡面要是有一把錘子,那麼他今後看什麼事情都會像是看釘子,直接一錘子搞定。而這樣的一個人活着就只是一把錘子,而呂涵陽呢,就成了劍人,這個稱呼他還沒有想過。
李二讓袁天罡帶話,告訴他要冊封他爲大唐國師着實讓呂涵陽大吃一驚:這國師是幹嘛的?當然是在大唐有什麼大事的時候登壇作法的。呂涵陽纔不想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因爲貞觀年間可是不太平。
貞觀元年還好,只有兵變:羅藝和李幼良造反,當然還有一個王君廓。而且這一年還有一件好事,那就是馮盎來長安,表示對李二的支持。
這馮盎是什麼人?在嶺南那一片區域他就是真正的王者,比起李二都管用。因爲他們家族在那裡已經經略了差不多百多年了,從他的曾祖父那一輩就紮根嶺南。
可以說馮盎就是嶺南的無冕之王,而且還是那種手握重兵的。這一點在大唐雙龍傳這本黃易大師的小說之中爲他塑造了一個人物:天刀宋缺。
難能可貴的是在前隋失其鹿的那段紛爭歲月,馮盎謹守着嶺南並沒有參與爭奪天下。而中原分出勝負之後,李唐有了問鼎天下的崢嶸,馮盎率領着嶺南那一大片地方直接投誠了李唐。
這一點也是莫大功績,因爲當時馮盎要是裂土稱王,也不是不可能和李唐劃江而治,但是爲了保證中原王朝的統一,這位馮盎也算是功勞大大的有了。
當然扯遠了,貞觀年間貞觀二年水災,貞觀三年旱災還加上蝗災,貞觀四年雖然滅了突厥,但是下半年雪災又來了,可以說是每一年都是災難重重,李二還能夠弄出貞觀盛世氣象,可謂是一個強悍無比的君主。
這就牽扯到國師了,每一年都要被拉出來像是猴子一樣登壇作法不說,還要爲這天下怎麼一直災難不斷給個說法。呂涵陽可不想牽扯進去。
所以在袁天罡彙報了這件事情之後,呂涵陽就直接架起飛劍追上了李二的龍輦車架,整個大唐皇帝的儀仗浩浩蕩蕩的拉扯出好幾里路,還好只是從長安到玉山,沒有多遠。
還沒有走出五里地,李二就見到了天上的劍光,然後獨自走出了儀仗的範圍,單獨迎接了呂涵陽的到來。
“大唐皇帝,聽聞袁天罡說你有意冊封國師?本座覺得其實袁天罡就不錯。”呂涵陽直接對李二這樣說道,意思很明顯,你還是讓袁天罡那傢伙當國師好了,我不幹這個活兒。
“仙長,有仙長珠玉在前,又有誰敢在擔當我大唐國師?而且我大唐有仙長這樣的神仙中人,豈能讓仙長這樣沒有一個顯赫的位置?這樣會被人認爲小可怠慢的!”李二說道。
他可不會說自己這樣做是爲了和你這個神仙套近乎,讓你對大唐多多關照。而是說要供奉神仙,而什麼樣的位置才能夠和神仙的身份相匹配?當然之後和大唐皇帝都是平起平坐的國師了。
大唐還沒有國師這個位置,至少在之前是沒有的,因爲佛道兩家的平衡不容打破,這天下不僅僅有着世家大族,還有這着佛道儒三家在爭奪道統傳承。
儒家最強勢,直接霸佔了朝堂,治國安邦多數都是他們儒家子弟。而道家和佛家就爭的是化外之地,而國師這樣的位置就是最重要的一個籌碼。
道家佔據了國師的位置,那麼就定然會影響朝堂,從而揚道抑佛。而佛家要是登臨國師寶座,也會直接對道家發動剿滅攻擊。
這兩家的平衡,原本李唐的皇室玩的挺好,直到今後貞觀十七年的時候,那個從天竺回來的和尚纔打破了平衡。但是現在恐怕佛家就算多來幾百個去天竺的和尚都沒辦法翻身了。
所以佛家在今後會被徹底的壓制是不可避免了,而李二也在這個過程之中準備拉攏道家。畢竟呂涵陽就值得他這麼做,更不要說還有一個孫思邈。
孫思邈算是摟草打兔子,他在前隋的時候就已經聽說過了這位神醫的傳說,那個時候孫思邈名聲初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孫思邈曾經給隋煬帝看過病。
而李二恰好是其中之一,在他登基之後就開始讓人暗中尋訪,在收到消息之後對孫思邈是肅然起敬。這種敬佩是對他的品行,他的德行的佩服。而不是對呂涵陽這種出自畏懼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