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懸崖驚魂

一路短暫的顛簸,便來到南尋皇宮,那公公則是小心的領着雲千夢走進御花園旁的秦風殿中,只見此時大殿中早已是坐滿了兩國的官員,而傳聞病着的南藍,此時亦是嬌俏的坐在鳳景帝的身旁,與南鴻燁伺候着鳳景帝用膳!

“西楚楚王妃到!”隨着太監的一聲高呼,雲千夢領着元冬,踏着從容不迫的腳步款款走入秦風殿!

一如既往的淡定冷靜,嘴角的淺笑始終保持着王妃的端莊美麗,高貴的氣質、得宜的舉止,讓原本杯酒交錯的衆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均是再次看向這位前不久差點喪生刺客劍下的楚王妃,只覺這女子當真是與衆不同,那雙黑如美玉的眸子中的平靜睿智即便她沒有開口,卻依舊能夠瞬間抓住所有人的視線!

南藍聽到太監的稟報,原本替鳳景帝夾菜的手微微一緊,筷子頂端的菜餚瞬間掉入了碗碟中,只見她雙目半眯了起來,帶着危險光芒的緊盯着今日更加光彩奪目的雲千夢!

那一身亮橘色的長裙外罩着一層橘粉色的薄紗,裙襬衣襟處的劍蘭雅緻精美,冷色與暖色的搭配恰到好處,讓雲千夢看上去既高雅端莊又帶着親和力,配上雲千夢原本清冷脫俗的氣質,當真能夠讓人目不轉睛!

尤其雲千夢本就肌膚白皙細膩,而那亮橘的色彩更是襯得她臉如白玉溫潤、眉目如畫,瞬間便壓住了今日亦是精心裝扮的南藍!

只見南藍低頭掃了眼自己一身淡紫色的裝束,雖尊貴,但比之亮橘色卻少了一抹活力!

原本想着與楚飛揚身穿同色衣衫向世人暗示自己即將得到的身份,卻不想被雲千夢一身亮色的衣裙壓住了風采!

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下,南藍重新端起淺笑,重新夾起方纔掉如碗碟中的素菜放入鳳景帝面前的小碟中,孝順的開口“父皇,這是御膳房特意爲您做的筍尖,您嚐嚐!”

“西楚楚王妃見過南尋鳳景帝!”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中,雲千夢一步一步穩穩的走到大殿中央,動作優雅的朝着鳳景帝福了福身!

“王妃客氣了!請入座!”鳳景帝則是看了眼南藍的臉色,隨即有禮的開口!

“謝鳳景帝!”得到鳳景帝的答覆,元冬則是立即扶起雲千夢,兩人見楚飛揚坐在大殿右邊的席位上,便走入席間!

“辛苦了!”而此時楚飛揚則已是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茶盞,見雲千夢落座在自己的身旁,淺笑着開口!

一抹淺笑緩緩浮上雲千夢那如蓮的嬌顏上,隨即朝着楚飛揚微微點了下頭,卻並未開口!

南奕君見這楚王夫婦今日變得這般的客氣,倒是有些好奇,目光不由得多在雲千夢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滿面和煦的轉向楚飛揚“楚王,今日吾皇特意宴請王爺與王妃,便是希望能夠化解王爺與王妃心中的誤會!”

語畢,南奕君的目光繼而轉向鳳景帝與南藍,隨即開口“皇上,微臣方纔的話,沒有說錯吧!且今日楚王妃答應赴宴,想必亦是有心想解開雙方心中的膈應!南藍公主,您說呢?”

見南奕君竟是搶在自己父皇之前開口,儼然把自己當作這宮宴的主人,南藍心頭閃過怒意,面上卻是笑的絢麗,和善的朝着南奕君點了點頭,代替身子不好的鳳景帝開口“王叔真不愧是我南尋的棟樑,倒是替本宮把心中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說着,南藍端起面前的酒杯轉向雲千夢,繼而舉高手中的酒杯,對雲千夢淺笑着開口“王叔已是派人查明,前幾日的刺客乃是前朝餘孽,我南尋已是派兵圍剿!驚擾了王妃,還請王爺王妃見諒!”

聞言,雲千夢則是與楚飛揚相視一眼,只是卻並未見雲千夢端起面前的酒杯,反倒是楚飛揚冷笑着開口“當真是稀奇,這前朝餘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選着本王王妃前往相府的時候出現!且萬宰相明知那日有攝政王等身份顯赫之人到場,爲何不做好防備?這豈是一句道歉便能夠化解的?若是出了差錯,誰能負這個責任?”

卻不想,楚飛揚竟在兩國朝臣面前絲毫不給南藍面子,幾句反問頓時讓南藍臉色泛白,握着酒杯的指關節更是明顯的凸起,若非此時要注意公主的身份,只怕她早已是發怒了!

“楚王乃帶兵之人,自然也是明白這些前朝的餘孽最是無孔不入!即便那日萬宰相做足了準備,只怕他們也是有其他的法子混入宰相府!且那日公主亦是間接的救了王妃一命,難道這樣還不能消除楚王心頭之怒嗎?”見南藍一時語塞,南奕君立即出言援助,言語之中亦是提醒楚飛揚莫要忘記南藍對楚王妃的救命之恩,提醒楚王夫婦莫要忘恩負義!

而聽到南奕君如此說的楚飛揚,眼神驟然一冷,臉上早已是密佈寒意,只見他清冷微寒的聲音緩緩響起“那日若非公主把刺客引向本王王妃處,本王王妃又豈會遇險?若非公主邀請本王王妃前去相府後院,本王王妃又豈會受驚?攝政王,你不認爲這一切太過湊巧了嗎?本王之前雖並未開口議論此事,但並不代表本王心中不明白!”

南藍見楚飛揚咬住雲千夢受驚一事不放,更是有挖掘真相的趨勢,而一旁的雲千夢卻是冷靜的坐着,便轉移目標,對今日顯得異常安靜的雲千夢開口“楚王妃,本宮當日就你一名且今日又已是道歉,還請王妃勸解楚王,莫要緊揪着此事不放,讓西楚的侍衛撤出萬宰相的府邸!”

元冬見南藍竟說出這番命令自家王妃的話來,眼底不由得升起一抹怒意,隨即卻有些擔憂的看向坐在身前的王妃!

只見雲千夢抿脣一笑,隨即清淺出聲“公主似乎忘了,當公主引着那刺客跑向本妃時,本妃亦是救了公主一命!不但救了公主一名,更是損失率本妃母親留給本妃的一支金簪!如此算來,是本宮欠公主的多呢,還是公主欠本妃的多,想必在座的各位大人心中亦是有數了吧!”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不管是西楚的官員還是南尋的朝臣,均是沒有想到南藍公主救楚王妃之前竟還有這一幕,若這楚王妃所言屬真,那南藍公主當真是有些厚顏無恥了!

本就是楚王妃先救的她,而對方卻是閉口不談此時多日,不想引起過多的爭議!

而南藍公主卻是大肆的宣揚自己救人之舉,方纔更是威脅楚王夫婦,此舉真是有失一國公主的風度,實在是丟盡了南尋的臉面!

而這其中,議論之聲最大的便是坐在楚飛揚身後的西楚官員!

“敢問公主,我們王妃所言可是事實?”一名因爲氣憤而臉色微微漲紅的文官站起身,帶着一絲怒意的大聲詢問着此時面色尷尬的南藍!

“鳳景帝有所不知,我們王妃自小失去母親,雲夫人的遺物對於王妃而言彌足珍貴,可王妃卻用夫人之物救了公主,可見王妃心懷大義!卻不想公主竟是這般的逼迫王妃,難道是欺負我們此時身在南尋嗎?”另一名文官緊接着便開口,義憤填膺的模樣恨不能用眼中的怒火燒穿南藍!

“攝政王方纔所說是前朝餘孽作祟!而攝政王替貴國皇上把持朝政多年,卻依舊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可見攝政王不堪此大任,不如早換他人!”而這時,始終陰笑着看笑話的呂鑫卻突然開口,而他的矛頭卻是直指南奕君,似是不把南奕君整垮他便不會死心!

卻不想,南奕君卻不是南藍,聽到幾句難聽質疑的話便已是氣緒不穩,他面沉如水、神色淡然,即便是看向呂鑫,卻依舊是淺笑着,並未開口迴應呂鑫的挑釁!

“虎威將軍,你這是何意?我們攝政王深受皇上的信任打理朝政多年,你有何資格這般污衊我們攝政王?”南尋的大臣自然不會讓西楚的官員佔據上風,一名南奕君的心腹便在此時出聲質問呂鑫,言辭之中盡是對南奕君的維護!

而此時楚飛揚則是掃了眼上面坐着的鳳景帝,只見他面色蒼白,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只是那看似無神的雙眼卻在那大臣開口時擡了下眼眸,想必鳳景帝亦是趁着此時兩國朝臣的爭論而收集着自己想要的情報吧!

只是南奕君又豈會讓自己的人盡數的暴露在鳳景帝的眼皮子底下,手中的酒杯微微轉動,南奕君目光如劍的射向呂鑫,平淡的開口“即便是前朝餘孽,亦是我南尋的內政,與虎威將軍有何干系?有這樣的閒情關心他國政事,虎威將軍還是多爲自己想想退路吧!”

而呂鑫卻無懼南奕君的威脅,冷笑的臉上盡是一片猙獰之色,隨即反脣相譏“既然攝政王如你們所說這般厲害,爲何直至今日還未剿滅前朝餘孽?還是說南尋的軍隊整體均是一羣懦夫?”

語畢,大殿之上頓時瀰漫住一股濃重的硝煙味,兩國朝臣均是互看不順眼,尤其是南尋的官員射向呂鑫的目光宛若一把把的利刃,恨不能立即取下呂鑫的項上人頭!

“怎麼,虎威將軍想見識我南尋軍隊的實力嗎?恐怕以虎威將軍的身份,還不夠格吧!”被人嘲笑,南藍身爲一國公主,心頭自然是暗恨不已!

今日若非自己棋差一招被雲千夢佔了先機,又豈會連累南尋被那五大三粗的呂鑫嘲笑侮辱!

一時間,南藍的心中充滿怒意,恨不能立即點名南尋的武將與呂鑫對打一番!

“楚王、王妃,不如這樣!既然虎威將軍對我南尋出言不遜,那西楚與南尋便進行一場狩獵比賽!若是南尋贏了,此次楚王妃受驚一事就此作罷,西楚侍衛必須撤出宰相府!如何?”南藍不等南奕君開口,與鳳景帝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開口詢問楚飛揚與雲千夢!

“如果西楚贏了呢?”而楚飛揚卻是淡然的反問!

而楚飛揚的開口,更是讓西楚的大臣臉上揚起自信的笑容,其中以呂鑫表現的最爲明顯!

南藍看眼坐在楚飛揚身邊的雲千夢,微咬下脣,半餉纔開口“那就等西楚贏了再議!”

這般的抵賴,讓西楚官員着實不滿,紛紛面現憤色!

只是楚飛揚尚未開口,他們自然是不敢太過造次,只等着楚王能夠爲西楚爭取更多的利益!

“不知鳳景帝與攝政王有何看法!若此次狩獵是西楚取勝,那貴國打算如何?”看不上南藍的回答,楚飛揚則是朗聲問着鳳景帝與南奕君!

南奕君則是與鳳景帝相視一眼,兩人心中均是明白,楚飛揚定是趁着此次的事情想爲西楚在談判中增加籌碼,兩人心中頓時暗惱,這楚飛揚當真是精明無比,無時不刻都在爲西楚着想!

若此時不說好條件,西楚若是贏了,只怕楚飛揚會獅子大開口,不但宰相府保不住,只怕連談判亦是會受牽連!

如此一想,南奕君與鳳景帝再次以眼神交換雙方心中的一件,只見南奕君淡笑着開口“若西楚贏,那本王便不強求王爺的侍衛撤離宰相府!王爺心中亦知,萬宰相乃一國宰相,王爺卻派兵圍住宰相府,豈不是讓我南尋難堪!這也是我們最大的讓步!”

在國家與個人之間,南奕君與鳳景帝同時做出了決定,那便是保南尋,棄相府!

“王叔!”而南藍聽到南奕君對楚飛揚的回覆,竟是失態的驚叫起來!

只見她正要起身走向南奕君,卻被鳳景帝拉住“藍兒,國家大事,豈容你一個女兒家胡亂參與?”

鳳景帝聲音不大,但語氣堅定帶着帝王獨有的威信,即便是南藍亦是心頭一震,隨即面色難看的朝着鳳景帝福了福身“兒臣謹遵父皇之命!兒臣先行回宮換裝,一會便回去狩獵場!”

語畢,便見南藍立即帶着宮女拂袖而去……

南尋皇家狩獵場內……

早在雙方決定狩獵開始,宮人們便已是搭建好了臨時的帳篷,供鳳景帝歇息!

衆人用完午膳,便紛紛移步來到這氣派寬敞的狩獵場!

此時正值南尋夏季,狩獵場上草坪綠油油,遠處的樹林鬱鬱蔥蔥,偶有小鹿閒散的奔過,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

只是由於這充滿敵意的雙方人馬的來到,讓這原本平靜的狩獵場瞬間陷入一股爭鬥的旋窩之中,四處瀰漫着硝煙競爭之味!

“王爺,此次雙方各出十人,在三個時辰內,誰獵到的獵物多便勝出!如何?”衆人來到遮蔭的帳篷內,由南奕君說出比賽的規則!

這則規則對於西楚而言卻是有失偏頗的!

畢竟西楚此次前來南尋的官員中,唯有楚飛揚與呂鑫二人是武將出身,而其餘隨行的均是文官!

衆人聽到南奕君竟是挑着西楚的漏洞而出規則,每道看向楚飛揚的目光中均是閃爍着擔憂,心底對鑽空子的南尋則是益加的不滿!

“王爺,下官身邊的侍衛倒是可以派上用場!”呂鑫再是沒有頭腦,在這樣的時刻,卻還是知道輕重!

只見他靠近楚飛揚,低聲說出自己的打算!

楚飛揚卻始終淡笑以對,讓南尋所有人摸不清他的底細,只見他淡然的聽完呂鑫報出的幾個名字,隨即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呂鑫推薦的人,這纔回復南奕君“既如此,便按照攝政王的規則狩獵!”

語畢,楚飛揚便看向坐在一旁的雲千夢,對她點了點頭,率先踏出帳篷!

外邊的太監們早已是備好了雙方要用的弓箭,兩方人馬的箭羽上均是做着不同的標記,以免出錯!

隨着楚飛揚與南奕君同時騎上馬背,帳外立即響起號角之聲,顯示此次比試開始!

只見楚飛揚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淺笑,隨即雙腿夾緊馬腹,立即如離弦的箭一般衝進了樹林之中……

而南奕君卻是有些狐疑的看着身後只跟着一名面生侍衛的楚飛揚,又想起他今日與楚王妃之間那較爲冷淡的相處,南奕君不由得回頭看了眼此時坐在帳內悠閒品茶的楚王妃,隨即按下心頭的疑惑,亦是不落後的揚起手中的弓箭,用力敲下馬身,便見身下的駿馬飛快的奔如叢林之中……

“哎呀,想不到王叔與楚王竟已出發!”半盞茶後,南藍一身火紅色騎裝走進帳篷,見裡面只坐了鳳景帝、南鴻燁、雲千夢,便訝異的開口!

“皇姐,你來晚了一步,王叔與楚王早已進入樹林狩獵!只怕此時他們已是瞄準獵物了!”南鴻燁見自己姐姐進來,便笑着開口!

“當真是來晚了!我本還想看楚王的箭法呢!據說楚王百步穿楊,弓箭在他手上出神入化,卻不想是錯過了!”見南鴻燁回答自己,南藍有些失落的半垂下雙眸走到鳳景帝的身旁!

“你呀,就是閒不住!你看楚王妃這般鎮定嫺靜,你也該好好向楚王妃學習,別總是像個孩子一般!”鳳景帝則是難得的開起女兒的玩笑,只是那含笑的雙眸卻是淡淡的瞥了靜坐一旁的雲千夢,心中亦是有些納悶,這楚王妃今日可真是安靜,半日不見她開口!

雲千夢見鳳景帝這般誇讚自己,則只能放下手中的茶盞,淺笑着開口“多謝鳳景帝讚美!公主有鳳景帝寵着,性子自然是活潑些!”

“不知王妃在西楚時可有參加過狩獵?”南藍見此時帳內既沒有楚飛揚亦沒有南奕君,便徑自走到雲千夢的身旁坐下,笑着開口詢問!

雲千夢微微擡眸,見南藍此時長髮挽起,身穿一襲火紅色的騎裝,手中亦是拿着一條馬鞭,看上去十分的幹練,與素日那寬袖曳地的宮裝裝扮簡直判若兩人,心中卻也明白南藍這身裝扮的用意,便淡然開口“不曾!”

“楚王身手了得,兵法亦是一絕!王妃作爲王爺的正妃,豈能只識閨中之樂?”聽到雲千夢否定的回答,南藍眉眼一挑,眼眸之中微微閃現輕視之意,隨即出言挑釁!

而南藍的囂張,則是讓元冬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衣袖下的雙手不禁輕輕的握緊,十分看不慣這南尋公主小人得志的模樣!

只是比起應對此時的南藍,元冬則是更加的擔心王妃,畢竟此時王爺不在此,帳內又盡數是南尋之人,若南藍此時對王妃不利,只怕僅憑一己之力亦是不能護她周全!

“王爺身手了得,自然有護妻的能力,本妃又何必費神!公主身負國家興亡之責,學的自然要比旁人多!且本妃看南尋最爲出色的男子便是攝政王,奈何攝政王爲公主的王叔,也難怪公主挑選駙馬竟是挑到了別國!”雲千夢話中含着譏諷,當仁不讓的讓南藍吃了個軟釘子,即便是鳳景帝心中不滿卻又不能挑明此事!

畢竟,南藍看上楚飛揚在先,且三番兩次對楚王夫婦進行暗示,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南尋國公主的顏面何存?只怕連南尋國的臉面也被她連累的丟盡了!

這個啞巴虧,即便是咽不下去,南藍也只能當作蜜棗的吞了!

而元冬見身前王妃竟這般伶牙俐齒,心頭的擔憂微微散去,眼中更是浮現一絲淺笑!

只見南藍手中的馬鞭被她扯得筆直,半餉才平復好心情,勉強笑着開口“王妃所言極是!可世上又有幾個女子能有王妃的好運,能夠得到這樣好的夫婿!可王妃一人獨佔,豈不顯得太過自私了嗎?”

語畢,南藍眼底劃過一絲嫉妒,看向雲千夢的目光中盡是嫉恨!

而云千夢卻是悠閒的端起面前小桌上的茶盞,一手端着,一手輕掀開碗蓋,吹散上面的熱氣,這才清淺的開口“公主何嘗不是懷着這樣的心思?”

說完,便見雲千夢微微低頭飲下一口熱茶,雙目清明透亮,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從容不迫,黑玉的眼瞳中則是倒映出南藍那焦急卻又極力隱藏的表情,眼底不由得浮上一絲譏諷!

“讓王妃幹坐在此等候結果,當真是朕的疏忽!”這是,鳳景帝則是淡淡的開口,透着虛弱的語氣中卻又總是帶着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精睿!

雲千夢則是放下手中的茶盞,淺笑着“皇上說笑了!這是本妃的榮幸!”

南藍見自己的父皇開口幫着自己,眼底的焦躁瞬間消散,立即笑着開口“王妃既然沒有體驗過射獵的樂趣,不如今日本宮帶着王妃前去樹林遊歷一番!相信王妃定會喜歡上狩獵的!”

“不可!”而云千夢還未開口,便見元冬皺眉拒絕!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而云千夢則是不等鳳景帝與南藍趁機發難,率先呵斥了元冬“還不快向公主道歉!”

雲千夢的疾言厲色讓鳳景帝與南藍均是微微一愣,紛紛沒有想到這楚王妃的反應竟是這般的快,不等他們開口以宮廷禮儀教訓這她身邊的侍女,她竟已是爲那侍女鋪好了後路,一聲道歉便能夠抵消那侍女頂撞公主的重罪,這楚王妃算的可真是精明!

“奴婢知錯,請公主恕罪!”而元冬亦是知曉自己方纔衝動了,立即走到南藍的面前跪下!

“公主,本妃的丫頭被本妃寵壞了,不小心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與皇上見諒,回去後,本妃定當好好的懲罰她!”而云千夢則是立即接着元冬的話開口,絲毫不給南藍開口的機會“還不快謝公主,看本妃回去如何治你的罪!”

“奴婢謝公主不殺之恩!”元冬始終低着頭,完全是順着雲千夢的話開口,語畢便見她立即起身,重新又立於雲千夢的身後!

見完全沒有自己出手之處,南藍心頭暗惱,只能勉強笑了笑,這纔開口“王妃的丫頭倒是十分的忠心護主!不過,本宮也只是邀請王妃一同騎馬賞景,你又有何可擔憂的?難道是怕本宮在途中暗算了你們王妃?”

“公主誤會了!只是本妃從未騎過馬,冒然上馬,只怕會失了儀態,還請公主見諒!”雲千夢則是微微直起身子,擋住了南藍射向元冬的視線,直接接下南藍所出的難題!

見雲千夢這般說,南藍倒是笑了,繼而勸着雲千夢“本宮亦不是十分擅長,且大家均是女子,王妃有何擔憂的?況且,本宮已是換了衣衫,總不能又讓本宮換回宮裝吧!本宮自會讓人給王妃選一匹最爲溫順的馬匹!”

鳳景帝見南藍已是開口,便朝她微點頭,隨即轉向雲千夢熱情相邀“王妃不如試試,這馬背上的感覺可是與平地上不同!朕若非身子不好,也是希望能夠如楚王一般!”

“這……”見鳳景帝加入遊說的行列,雲千夢的神情有了一瞬間的鬆動!

南藍見狀,立即熱情的拉着雲千夢站起身,直接往帳外走去“王妃不必擔憂害怕,這馬兒可是最爲溫順的,王妃只需安靜的坐在上面,自然不會出錯!”

說話間,只見外面的太監已是牽來了幾匹毛色純白的馬兒,一看便知是良品!

“如何?這馬兒很是漂亮吧!”南藍拽着雲千夢來到馬前,拉着她的手輕撫那馬兒的毛髮,不由得出聲讚歎道!

雲千夢看着面前毛髮濃密的馬匹,眼中不禁讚美的笑道“的確是良駒!”

南藍則是趁機讓宮女太監扶着雲千夢坐上了馬背,隨即自己亦是一個翻身上了馬背,動作只靈敏快速,一看便是騎馬的高手!

元冬見雲千夢被逼着架上了馬背,立即跑上前,從太監的手中搶過繮繩,隨即擡頭看向雲千夢,擔憂道“王妃,奴婢定要與王妃在一起!”

南藍本要帶着雲千夢離開,卻不想半路竟跑出一個程咬金,便對一旁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只見那太假重新牽來一匹品種一般的馬兒交給元冬!

元冬看眼那馬匹的毛色,便知比之雲千夢與南藍坐下的那兩匹,自己這匹在腳程上完全跟不上,眉頭不由得緊皺了起來,可此時也別無他法,總比步行要快上一些!

如此一想,元冬隨即一個輕巧的跳躍,眨眼間便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護在雲千夢的身邊!

南藍見元冬竟有這樣的身手,又想起那日在相府花園中亦是這個丫頭爲雲千夢數次擋去危險,拉緊繮繩的手微微一緊,隨即擡起一手,指着前面青蔥一片的樹林開口“王妃,咱們去那樹林中走走吧!這晌午的日頭最是毒辣,樹林之中陰涼無比,倒是消暑的好去處!”

說着,南藍徑自牽過雲千夢的繮繩,領着雲千夢走向那充滿危險的樹林之中……

‘嗖……’一支利箭從隱秘的樹叢中射出!

‘嗷……’一頭狼連掙扎都沒有便倒地不起!

“王爺真是好箭術,竟是一箭便讓獵物倒地不起,更是穿透獵物的咽喉,當真是讓本王佩服不已!”原本分開的兩隊人馬,卻又在這片茂密的樹林中相遇!

南奕君雙目細細的看了眼那被一箭貫穿咽喉的野狼,出口盛讚楚飛揚!

“王爺說笑了,這不過是雕蟲小技!想必攝政王定也是輕車駕熟!”楚飛揚收起長弓,單手拉住繮繩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同時應付着‘巧遇’的南奕君!

見楚飛揚的侍衛把獵物收入袋中堆在馬背上,南奕君收回視線,淺笑着“王爺的箭術自然是值得稱讚,但一箭穿喉,王爺不覺得殘忍嗎?難得王爺對王妃竟是那般的體貼用心!”

楚飛揚則是警惕着四周的動靜,抽空回覆着南奕君的挑釁“攝政王有所不知,正是因爲不想看到獵物被箭傷所苦,便乾脆一箭穿喉,讓它們在死前免去遭罪!難道攝政王喜歡看到獵物在面前垂死掙扎的模樣?這在本王的眼中,纔是真正的殘忍!”

南奕君則沒有想到楚飛揚竟會說出這番話來,心頭微震,眼瞼不由得微微垂下細想楚飛揚的話,心中卻是漸漸的認同了楚飛揚的觀點!

“想不到王爺箭術了得,見解也是這般的獨到!”握着長弓的手微微收緊,南奕君不禁產生了與楚飛揚一決高下的念頭!

而楚飛揚卻是不緊不慢的尋找着獵物,並未因爲此時在比試而露出緊張之感,似乎是在等着其他的事情……

“王爺心中有事?”總覺得今日的楚飛揚有些異樣,這也是南奕君緊跟着楚飛揚的原因!

見南奕君的感覺竟這般敏銳,楚飛揚揚脣一笑,隨即反問“本王心中的事情太多,不知攝政王所指何事?”

楚飛揚的坦言,讓南奕君眼現狐疑,定神打量了楚飛揚一番,卻又見這楚飛揚的臉上掛着一如往常自信淡然的淺笑,雖然出手機會不多,但離手的箭卻是百發百中,若非全神貫注,想必是難以一箭便射中移動中的獵物的,這讓南奕君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難道是楚飛揚太過多變的表情,讓他產生了錯覺?

“攝政王若還不出手,這場比試可是本王贏了!”而楚飛揚卻在此時出聲提醒徑自沉溺在思緒中的南奕君!

待南奕君擡起頭時,卻發現楚飛揚早已是策馬飛奔了起來,朝着一頭逃竄的猛虎追去……

“王妃是否感覺涼爽多了?”領着雲千夢越發的往樹林深處走去,南藍的嘴角不由得高高揚起,聲音中透着一絲輕快,揚起頭來看了看樹葉間灑下來的陽光,星星點點的讓人沉醉,更是讓她的心情高揚了起來!

雲千夢看着南藍的動作與突然變好的心情,脣邊溢出一抹冷笑,只是卻轉瞬即逝,隨即面色淡然的開口“咱們還是回去吧!此時正在比試之中,若是被不長眼的長箭所傷,咱們可是怨不得任何人!更何況,此處隱藏着無數兇殘的獵物,萬一誤傷了公主,本妃亦是無力救公主!”

南藍見雲千夢竟是這般的膽小懦弱,眼底瞬間劃過藐視,繼而關心的轉過臉,笑着保證道“王妃且放心!本宮自小在這片樹林中長大,最是熟悉這裡的路!況且,這身邊不是還跟着這麼多的宮女嗎?有何可怕的?待咱們穿過這片樹林,便會看到一片空地,那景緻纔是真正的震撼人心!”

語畢,不等雲千夢開口,南藍對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隨即便舉起手中的馬鞭,朝着自己坐下的馬狠狠的抽了幾下,只見那馬兒吃痛立即朝着前方奮力的跑了起來!

而南藍的馬奔跑了起來,自然是帶動着雲千夢的馬兒快速的跑了起來!

“王妃,等等奴婢!”元冬見狀心頭大急,立即狠抽坐下的馬匹,緊隨着雲千夢而去!

在這茂密的樹林中,南藍的馬兒竟是暢通無阻的徑直往前奔去,可見這裡的道路定是被人所清理過,而四周的猛獸也定是被人所驅趕走!

雲千夢抓緊馬鞍的扣子,儘量壓低自己的身子,順便時刻注意着南藍的一舉一動,見她此時的注意力竟只在趕路之中,想必南藍的目的並非在這樹林中解決自己,而重點只怕是在那片空地之上!

如此一分析,雲千夢立即轉過頭看向緊緊跟在身後卻還是被甩開一截的元冬,而之前還跟在南藍身邊的八名宮女,此時卻僅剩四名!

雲千夢瞬間便奪過被南藍牽着的繮繩,用力的拉住繮繩,身形不穩的停住了馬兒!

“王妃,你這是作何?你可知,方纔有多麼的危險?”南藍看眼在馬上搖晃了幾下卻並未摔下馬的雲千夢,口中雖責備,眼底卻浮現狐疑!

雲千夢則是眼現恐懼,雙手猛地拍了拍胸口,驚嚇道“本妃哪裡知道這些,若非公主跑的這般快,本妃豈會有此一舉?”

而此時,元冬則是追了上來,只見她急得滿頭大汗,此時終於見雲千夢安好的呆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鬆了口氣“王妃,真是嚇死奴婢了!”

“沒事!公主只是與咱們鬧着玩呢!”雲千夢冷睨南藍一眼,卻是示意元冬緊跟在自己的身旁,莫要落單了!

“既如此,王妃,咱們還是趕路吧!”見雲千夢停下來竟是等這個丫頭,南藍耐着性子的開口!

“走吧!”雲千夢略點頭,牽過元冬的繮繩,兩人並肩而行,跟在南藍身後一同向樹林的邊緣走去!

見雲千夢這般小心提防着自己,南藍心頭暗恨,只是轉念一想那片曠闊的空地,繼而釋然!

越是接近樹林的邊緣,外邊的熱風越發的明顯,明晃晃的陽光刺眼的射進人的眼眸,讓人睜不開眼,樹葉之間的星星點點看似美妙卻隱含寒光!

“王妃,如何?”熱浪撲面而來,南藍卻是指着這片雖種滿鮮花卻依舊熱辣的空地問着雲千夢的感受!

“自然是美不勝收!”眼前的花海讓人沉醉,但云千夢卻是眼尖的看到這片花海竟是種在懸崖邊,含笑的目光中亦是隱藏着警惕與寒芒!

元冬亦是發現了這一點,不由得靠近雲千夢,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雲千夢的後背,免得雲千夢被暗箭所傷!

一抹寒光卻是夾雜在樹葉中的陽光中,讓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風聲不斷的崖邊讓人辨不出樹葉婆娑而動的響聲中竟還藏着其他的動靜!

‘嘶……’雲千夢身下的馬突然受痛的大叫了起來,瞬間便朝着前方的懸崖奔去……

雲千夢瞬間鬆開牽着元冬繮繩的手,整個人緊緊的抓着自己的繮繩,面色凝重的看着越發靠近懸崖……

“王妃……”元冬驚叫出聲……

“公主……”而此時南藍的宮女卻也跟着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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