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霄手中拿着半截煙,他周圍的地上是一堆的菸蒂。
他的心情很煩躁。
燕芷楓說的話,他直覺不相信,但是她的神情卻半點不像在撒謊。
是她演技太深?
還是孩子,本來就是他的?
“師兄,小刀說你回來了,我一直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裡,”慕容飛燕走過來,看到頹廢抽菸的楚雲霄,一愣,奪過了他手中的煙,“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抽那麼多煙?”
她很少見楚雲霄抽菸,更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子抽菸,他給她的印象是泰山崩於眼前也面不改色,他此刻的蕭瑟太反常了。
“沒什麼。”楚雲霄凜神,“那顆炸彈找到了嗎?”
“還沒,我們用了各種儀器,幾乎把會場裡三層外三層的探測排查過,都沒有找到。”慕容飛燕看看手錶,“現在是下午三點,離晚上十二點之前還有一段時間,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
“還是做兩手準備,飛燕,你派人去第二會場排查,確保第二會場的安全,如果今晚這裡的炸彈找不出來,就必須改在第二會場開會,那裡我們的安保比較薄弱,我怕給恐怖組織可乘之機,我甚至懷疑他們根本就是想讓我們開會地點改在第二會場。”楚雲霄沉眸說到,“總之,無論是哪個會場,我們都要做好安全保障,不能有任何一點的閃失。”
“是,我馬上去。”慕容飛燕說。
楚雲霄沒時間再去想孩子的事情,他只是決定了,不管燕芷楓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不會要。
他不怕燕芷楓找他吵鬧,也不會屈服於父母給的壓力。
他唯一的擔心,是怕慕心顏知道後,誤會他,對他失望,離開他。
他很想跟慕心顏說清楚,可是現在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唯有暫時瞞着慕心顏,等大會結束後,再來處理這件事情。
時間一點點流逝,第一會場的炸彈還是沒有排查出來,而第二會場陸續被找出了炸彈,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楚雲霄的臉色隨着天色越來越黑。
兩個會場都不安全,而會議的時間不能輕易更改。
因爲這是全國性的最重要的大型會議,之前已經發了時間地點,所有的官員和各界人士都得到了通知,國內外媒體做了大量的報道,如果臨時更改,沒有可以服衆的理由,將會對國家的威信造成影響,尤其是讓別人知道是因爲無法排除恐怖組織的威脅才更改的話,會讓別的國家看笑話。
上頭的領導下了死命令,如果今晚十二點以前不能保證其中一個會場的絕對安全,此次會議就被迫改期,而安保不到位的總指揮官楚雲霄將被撤職。
楚雲霄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壓力。
時針指過了十一點,隨着指針的走動,楚雲霄的神情愈加嚴峻。
突然,楚雲霄眼眸一閃,定定地盯着會場後方的時鐘。
所有的地方都反覆掃描過,清晰地看過裡面的構造,唯有這個醒目的時鐘,由於是經過國防部電子設備檢測中心檢測送來的,只是例行常規的掃描過一次,會不會遺漏了什麼?
楚雲霄叫小刀送來儀器,他親自檢查時鐘,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
無論怎麼掃描勘測,儀器都沒有顯示時鐘裡安裝着炸彈。
楚雲霄用肉眼仔細觀察,也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
難道不是在時鐘裡?
那整個會場,還有什麼地方,是被遺漏的?
楚雲霄的電話響起,是軍委一副主席康文斌打來的。
“還沒找到嗎?”康文斌問。
“暫時,還沒有。”
“霄,只還有半個小時,恐怕這次我保不了你了。”康文斌嘆口氣,頓了一下,“你不在TL組織也沒關係,我推薦你去M軍區做參謀長,不同的崗位,一樣能讓你一展抱負。”
“康主席,還有二十分鐘呢,我不會放棄,我希望不到最後一秒,你也不要放棄我。”楚雲霄沉聲說到,“TL組織是我的心血,剷除恐怖組織是我的理想,我不會去M軍區做個整天只講政治不實幹的參謀長,除非表面上是參謀長的職位,實際上我還是TL組織的總指揮長。”
“很好,我就欣賞你這種認定理想,無論如何困難都堅持走下去的人,我會想辦法爲你拖延時間,將原定的十二點拖到凌晨一點。”康文斌說。
“康主席,謝謝你。”多了一個小時,對楚雲霄來說,就多了找到炸彈的機會。
“霄,有些話我知道自己不該說,但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楚澤浩畢竟是你的父親,想想上官燁的事情,他不希望你繼續留在TL組織是可以理解的,你不要太埋怨他。”康文斌說。
“我知道他不希望我有生命危險,可是作爲軍人,就該以保家衛國爲己任,他當年是我心目中的反恐英雄,是我努力的榜樣,是他鼓勵我讓我走上反恐這條路,但是後來我不清楚他爲什麼變了,變得讓我覺得越來越陌生,難道真的是因爲老了?”
“他,只是因爲擔心你,換做是我的兒子,我也會擔心他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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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會千方百計地阻止你兒子嗎?”
康文斌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不會,就算我非常擔心他,可是他選擇的路,只要是正確的,我就會支持他走到底,哪怕流血犧牲,我也會支持。”
“這就是我父親跟你的不同之處,康主席,他現在用盡了所有力量在打壓我,逼迫我退出TL組織,你要我如何理解他?”楚雲霄說,“算了,不說他了,康主席你一定也很忙,還是謝謝你爲我爭取時間,我會好好排查,一定不辜負你的信任。”
掛斷電話,楚雲霄帶着手下們,從頭開始排查會場。
沒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可是依舊毫無所獲。
只還剩下二十分鐘。
所有的人心情都異常壓抑,他們都看着自己崇拜的指揮官,期待着這個從無敗績的神話般存在的楚雲霄,這次依舊能創造奇蹟。
“小刀,把時鐘拿過來。”楚雲霄依然覺得時鐘有古怪,既然儀器檢測不出來,那麼他自己親自動手拆開,用肉眼看看裡面的究竟。
楚雲霄叫了幾個精通機械的特種兵過來,一起拆看。
他們拆得很仔細,每一處細微的零件都小心查過。
可是,依舊一無所獲。
“志鵬,阿飛,你們把時鐘裝上,其他人跟我去會場外圍再一次地毯似搜查。”楚雲霄說道,帶着手下往外走,走着走着,他停住腳步。
腦中靈光一閃,他跑回去,拿起時鐘的電池,細細地再看了一遍。
雖然這電池外表跟平常的電池一模一樣,但是用軟尺測量,比一般電池要長四毫米,直徑長二毫米。
楚雲霄拿來儀器專門測量電池,儀器上依然沒有反應。
“何宇,把這電池拆開,小心點,炸彈很可能就在裡面。”楚雲霄叫來拆彈專家何宇。
何宇拆開後,果然發現裡面,另有乾坤。
“老大,炸彈在裡面!”小刀驚喜地叫起來,而一旁的特種兵們也興奮着,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
楚雲霄鬆了一口氣。
“楚上校,這炸彈沒辦法從時鐘裡面拆出來,你看怎麼辦?”何宇弄了半天,基本掌握了炸彈的結構,可是他不確定應該剪掉哪條線。
“那就把時鐘拿到外面。”楚雲霄說。
“來不及了,這炸彈被我們發現,已經自動啓動了爆炸程序,還有兩分鐘,就會爆炸!”何宇看到一個微小的指針跳動着,臉色剎那慘白。
“你確定?”楚雲霄的心狠狠一震。
短短的兩分鐘時間,根本不可能將炸彈帶出會場,就算帶出去了,外面正是京都的中心地段,一旦爆炸,會有無數無辜的百姓傷亡。
“我確定,這是世界上最尖端的炸彈系統,就算是精密的儀器也無法勘測出來,幸虧楚上校你注意到這個電池的不同,我們纔有機會發現,可是這個炸彈的最厲害之處,正是在於它發現後一旦被拆弄過,就會自動啓動,它身上連有紅白藍三根導火線,只有一根被剪斷,才能不爆炸,其餘的任意一根斷了,就會立刻爆炸,別看這枚炸彈那麼小,可是它的威力不遜於一顆導彈,一旦炸開,這個會場將受到嚴重損傷,它產生的衝擊波會將會場夷爲平地。”何宇眼神惶恐。
知道很可能被炸死在會場裡,其他的人臉色都變了,都等着看楚雲霄將怎麼做。
楚雲霄看看手錶,還有一分半鐘,情況萬分的危急,爲今之計,只有賭了,“何宇,這裡你是最優秀的拆單專家,我們都相信你,紅白藍三根線,你憑經驗判斷,在爆炸之前,剪斷你認爲最有可能是導火線的那根線,還有,這裡除了我和何宇,所有人立刻跑步出去,在安全區域全體臥倒!”
“老大,我留在這裡,陪你!”小刀不願意走,其他的特種兵們也都附和着,不走。
他們跟隨楚雲霄多年,一同經歷過腥風血雨,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的指揮官不走,他們都願意走,因爲從進入TL組織的那一天起,他們宣誓過要生死與共,絕不會扔下任何一個戰友。
“你們反了不是,我的命令都不聽了?!”楚雲霄凜銳黑瞳掠過寒芒。
89,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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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校官——吃完請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