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諸位伯伯可知道此番伏擊我的是誰?”

“我聽辛遊說是林成牧,還帶了妖族。”殷莊眉頭一皺。

“林成牧?”蠡直怒容滿面,想當年自己的父親便是被他蠱惑當了叛軍。以至於當年的西域第一大家如今要靠自己一個人撐着。

“居然是林成牧,他居然投靠了妖族……”言久摸了摸下巴,一臉冷笑。

真要說起來還得好好感謝那林成牧,若不是他自己可能一輩子都得不到如今的權勢。

“那諸位可知道他抓我是爲了什麼?”

“哼!必然是跟我們談條件。”蠡直怒氣未消。

言久笑而不語。

殷莊想了想沉聲道:“莫非是爲了他的妻子?”

秦樹谷輕拍扶手,笑道:“果然什麼都逃不過殷莊伯伯的眼睛,此人抓我正是爲了姜芸,殷莊伯伯,您能和我大致說說當年的平叛之戰麼?我覺得此事大可以作文章。”

殷莊長嘆一聲,說起了當年的慘狀,“當年右將軍林成牧,乘着你父親雲遊的幾年策反桓靈城七成精銳,還有三大家族。”

“他們不滿你父親的公平,未能讓他們攫取更多的利益,於是沆瀣一氣,突襲了不願同流合污的左將軍左旭,左旭拼的隕落才帶着秦怡兒逃出生天。”

“後來你父親收到消息,帶着地方軍隊圍攻桓靈城,可林成牧不願投降,那一戰打的可真是日月無光。”

“後來便是西域人盡皆知的事情,林成牧終歸是抵擋不住,於是便讓自己妻子姜芸繼續守城,自己則逃之夭夭,被人笑話了這十幾年。”

“原來如此。”秦樹谷輕敲着扶手,“據我所知姜芸是鎮國柱姜天的女兒,是和林成牧私奔出來的,她現在還在桓靈城地牢裡對吧。”

“的確在,西域平叛之戰後軍力大損,礙於姜天的壓力上將軍並沒有殺了姜芸,一直關押至此。”蠡直補充道。

“嗯……不錯,如此看來此計可行。”秦樹谷略微搖晃站起身來,“走,我們去看看這位姜芸,能不能取得先機就看這個女人了。”

幽暗的地牢裡,秦樹谷坐在一把漂浮於地面的高椅上,身上還蓋了靈獸毛皮絨毯。

這些是殷莊鑑於秦樹谷的身體狀況早早便備下的。

四人在守獄將領的帶領下不多時就找到了一間特殊的牢房,其面積比普通牢房大了四五倍,無門無窗。

直到領路將領解除了九道陣法,一扇石門才呈現在衆人眼前。

來到牢房內部,這裡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亮,且修爲在這裡也遭到了極大的壓制。

殷莊擺了擺手,讓將領將牢房內的九道陣法也解除掉。

至此,這間牢房纔有了些許亮光,衆人這纔看見房間正中央盤坐着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髮的女人,一動不動。

“姜芸?咳咳……”秦樹谷纔開口便不住的咳嗽,這重傷之軀還真是難搞。

沒有迴應。

“姜芸,上將軍問你話呢。”蠡直不悅。

“上將軍?”聽到這個稱謂姜芸當即跪伏下身子,“罪女姜芸拜見上將軍。”

可突然她又覺得剛纔的聲音和秦流沙不太對,於是便擡起頭一望,不過她看到的並非秦流沙,而是一個被三個熟人擁簇的少年。

“他?是誰?”姜芸被頭髮半遮的眼睛裡滿是疑惑。

“西域的新任鎮西上將,秦樹谷!”殷莊沉聲道。

話音剛落,姜芸突然便站了起來。不過殷莊三人倒沒什麼動作,並不怕姜芸有什麼攻擊行爲。

“你是新任鎮西上將?那秦流沙呢?你們這幫人把上將軍怎麼了!”

姜芸這話說的激動不已,好像現在她在爲秦流沙討公道一般,搞得包括殷莊在內的四人都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啊這……你這語氣,咋搞得我們倒像是亂臣賊子一般了。

“叛逆,睜大眼睛看好了,這是秦流沙上將軍的親子,現在由他接任西域鎮西上將職位。”蠡直不屑的看着姜芸,“況且……就憑你和林成牧的所作所爲,也配如此質問我們?”

“那秦流沙上將軍呢?”姜芸混濁的眼睛裡此時竟然充斥着擔憂。

“秦流沙上將軍爲保西域,和魔神法相死鬥,如今……不知所蹤。”殷莊閉目沉聲。

聽到這話的姜芸面色複雜,緩緩坐在地上,在她污濁的臉上竟出現了兩道淚痕。

可還沒等她有下文蠡直便一腳踹飛她,怒不可遏,“你這叛逆還好意思哭!若非你和林成牧的叛亂西域至於精銳盡失?又豈需要上將軍斷後!如今哭啼,簡直是對上將軍的侮辱!”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姜芸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上將軍與我和成牧先有救命之恩,後有知遇之恩,這些恩情本來便是此生難報,我本該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的事先往後……咳咳,如今你那丈夫林成牧已經投靠了妖族,你可知情?”秦樹谷壓低聲音儘量不讓自己咳出來。

“意料之中。”在得知秦流沙凶多吉少後姜芸的目光多了幾分呆滯和悔恨。

“你們可否約定過什麼出逃地點?”

“沒有,當初時間緊迫我主動斷後讓其逃出生天,並未約定過什麼地點……”

姜芸擡頭注視秦樹谷的眼睛,彷彿猜到了他所想,“但我相信有個地方成牧必然常去,那裡叫紫沙林,只有我倆知道。”

“聰明的女人。”秦樹谷平靜道:“給出位置吧,好歹爲你這荒唐的人生添加幾筆正確的事情……”

“雖然我知道這很過分,但你能保證成牧的安全嗎?”

“叛逆!這就是你贖罪的態度?”蠡直大爲光火,“在你們做出那等罪孽之後,但凡是有良知的人也不會在這討價還價。”

秦樹谷倒沒有那麼火大,“這不像是聰明人能問出來話吧,你既然已經決定做出救贖,又何必猶豫不前?”

注視着秦樹谷那雙平靜的眼睛,姜芸看得有些感慨,“像,太像了,除了眼神裡那份仁慈簡直一模一樣。”

“仁慈?我猜這也是當年你主動斷後的原因吧,賭定父親不會殺你。”

“我非主謀,父親又是鎮國柱便料到無性命之憂,若是成牧留下來則必死無疑。”

秦樹谷嘴角一撇,“可如今你面對的是我,而你父親也正被羣雄圍攻,怕是保不住你了。”

姜芸搖搖頭,“我說了上將軍恩情唯有以死相報,生死利害如今我已無所謂,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放過成牧。”

“那就要看你和林成牧的態度了。”秦樹谷轉身出了牢房,“你出來後便把位置告知殷宗主吧,還有,我要借你一樣東西……咳咳咳!”

來到大獄外面,裹了裹身上的裘襖,望着風雪交加的灰暗天空,秦樹谷微微笑了笑,父親的威望依舊如此厚重,自己之前還準備直接抽魂審訊,沒想到這麼配合。

再說那林成牧之前的對話可以聽出,他對姜芸並未放棄。

“抓我竟然只是爲了換他妻子,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吧。”但如此也可見林成牧對於姜芸的深情,這也是秦樹谷拿姜芸做文章的底氣。

不多時身後的三人跟了上了,姜芸也被軍士帶着鐐銬押出了大獄。

“殷莊伯伯,一會兒你便派人去紫沙林,但不必與林成牧接觸,拿個盒子裝上我們的條件以及給林成牧的禮物放那就行。”

“我們還要送禮物?”蠡直疑惑。

秦樹谷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容:“我會給一個……他無法拒絕的禮物。”

…………

漠北,紫沙林。

這是一處有種天然隱蔽陣法的山澗,外面看起來就一座普通的矮山,可從一出半人高的洞穴進入其內才能發現其中別有洞天。

這裡不與外界相通,一年四季都是一副星辰漫天的樣子,地上的沙子泛着紫光,整個山澗出了一條溪流便都被青竹充斥。

此時距離失手讓秦樹谷逃離已經過去一個半月,坐在林中的林成牧煩悶異常。

要是抓到秦樹谷那必然可以換回姜芸,可恨!放跑秦樹谷當天他便把那個礙事的右副統領給狠狠的修理了一頓,要不是礙於狼王他真想殺了它。

看着這個當年和姜芸無意間發現的小天地。當初發現這裡後自己還加強了這裡的隱蔽陣法,以至於幾十年間此處從無外人。

每當鬱結難舒便都會到這裡待一天,往往會好上許多。

“芸兒……你還好嗎?”林成牧悲嘆,他自從姜芸被抓之後便一直在後悔,後悔爲了一己私慾叛亂,後悔開始沒有投降,後悔讓姜芸留下……

他的所有隱忍,所有妥協,甚至放下身爲一個人最後的尊嚴,投入妖族都是爲了能夠將姜芸救出來。

“往事已成定局,當下也只得再想辦法了。”林成牧站起身朝出口走去,如今西域混亂正是機會衆多的時候,自己可不能再耽擱了。

“嗯?”

走到洞口正準備出去的林成牧突然眉頭緊皺,他死死盯着左側的一處草叢,那裡居然放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子。

這紫沙林自己可以說是連有多少根竹子都知道,此處何時多了個盒子?

一股極度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有人來過!猶豫良久他還是忍住不適撿起了盒子,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緒。

“啪嗒。”

盒子剛打開,一股血腥味便撲面而來,而那盒中之物更是讓林成牧雙眼瞬間變得血紅,以至於渾身顫抖起來。

只見一雙被斬下不久的雙手擺放其中,凝固的血液鋪滿盒底,而在這雙手上則擺着一封未開的信件,其上赫然寫着六個大字。

“成牧叔叔親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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