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不要這麼強硬嘛!”
隨着一陣腳步聲傳來,進來一位開朗少年,不同於先前男子的冷漠飄逸,他一身藍色勁裝,袖口和褲腳被緊緊的綁住,烏黑的頭髮高高束起,只用一根同樣的藍色布條扎住。
男子順手將背上的簍子摘下,還沒放到地上就被他師兄呵住:“藥簍!”
李粉粉看不清男子的表情,只見他緊跨兩步將藥簍放到屋外又飛快回到牀邊的凳子上坐下。
“我師兄就是這樣,外冷內熱,來,把藥喝了哈。”男子像哄孩子一樣接過碗又吹了吹被折騰的僅剩幾絲的熱氣,對着李粉粉眨着24k卡姿蘭大眼。
“我不想喝藥!”李粉粉實在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對着她這樣,雖然她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她別過臉去不看他。
“……”師兄剛想說什麼卻被大眼師弟攔住,一副“看我的你不用管”的神情。
“那怎麼能行呢,你看……”大眼師弟伸出食指狠狠往李粉粉的胳膊上一戳,滿意的聽見了她的慘叫。
李粉粉疼的手指都發抖了,眼淚瞬間涌了上來。
“你幹嘛!!!”
“你受這麼嚴重的傷,不喝藥怎麼能行呢?不喝藥你連走路都成問題!”大眼師弟重新端起藥碗說,“喝吧,沒毒!”
李粉粉狠狠閉了閉眼睛,等傷口的痛楚緩和一點,端起藥碗仰脖喝了個精光。
“咳咳~”良藥畢竟苦口,李粉粉一個現代人可沒喝過幾次中藥湯子,直接皺起了眉頭。
突然一隻伸到她眼前,張開,掌心是一顆蜜餞。
“蜜餞!”師兄面無表情說出了顯而易見的事實。
李粉粉哪還顧得上和他擡槓,抓起蜜餞就往嘴裡放,只等到甜味蔓延整個口腔才感覺又活了過來。
見她已無大礙,師兄轉身端着碗往門口走去。
“你給我做媳婦兒吧!”
大眼師弟不緊不慢一句話成功讓師兄撞到了桌旁的凳子,“咚”得一聲,聽着就很痛。
李粉粉也被蜜餞的甜味齁了嗓子狠狠地咳了起來,大眼師弟見狀連忙輕撫她的後背,想讓她減輕痛苦,李粉粉一把打開了他的手。
“你……咳咳~你說什麼?”咳了半天李粉粉終於緩過勁來,嗓子還是難受的緊,但眼前這個男子更加值得注意。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是說~”大眼師弟停頓了一下,“你做我媳婦兒吧!”
師兄這邊已經重新整理好情緒走出了房門,留下李粉粉和大眼師弟兩個人,氣氛明顯越來越尷尬。
“我?!”李粉粉被氣笑了,歪着頭問眼前人,“憑什麼?”
“憑我救了你啊!”大眼師弟一臉無辜,“你不應該以身相許嗎?”
說完他還有一絲絲羞澀,微微低着頭不去看她。
李粉粉覺得簡直是五雷轟頂,這都是些什麼人?!沒一個正常的嗎?
“對了!”大眼師弟驀地擡起頭,“你叫什麼名字?家住那裡?家裡幾口人?生辰八字是什麼?”
一大串問題倒是把李粉粉拉回了現實,她明明出車禍了,怎麼會在這裡?萌萌呢?眼前這人裝扮明顯不是21世紀的,低頭看看自己,再環顧四周,李粉粉心裡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不敢確定,她拍拍額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才驚覺自己右邊臉也包着布。
大眼師弟被她這一些列的動作搞的有點懵,但是也沒開口問,只是靜靜的等她回神。
突然,李粉粉眼前一亮,有了一個驗證的辦法,她問道,“有鏡子嗎?”
大眼師弟看着她似乎有些理解,轉身到窗邊桌上取來銅鏡遞給她,心裡在盤算着怎麼安慰眼前這女子。
李粉粉看着鏡子裡的倒影有些恍惚,這張臉不是她的,而且做夢不會看到自己的臉,她不是做夢,她是……穿越了。
李粉粉閉上眼快速整理自己的思緒,如果自己穿越了,那麼萌萌肯定也過來了,她在哪裡!
大眼師弟叫她半天不說話,以爲是她在爲自己容顏盡毀而傷心,“你不用擔心的,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明天就去你家提親,你不用擔心的!”
“我不知道。”李粉粉薄脣輕啓,吐出幾個字。
她餘光撇了一眼,對大眼師弟的反應很滿意,繼續醞釀自己的情緒。
“我什麼也想不起來,我腦子裡好亂!”李粉粉假裝情緒激動,“你救了我,你救我的時候我身邊還有別人嗎?”
大眼師弟一看李粉粉情緒激動趕緊安撫她,說道:“沒有,只有你自己。”
李粉粉腦子轉的飛快,如果萌萌沒和自己一起那會去了哪裡,眼下她只好拿出穿越殺手鐗——“失憶”來回答大眼師弟了。
“好了好了”大眼師弟扶着她躺下,幫她蓋好被子,儘量不碰到她的傷口,“你不要激動,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又撞到了頭,記憶混亂了很正常,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
李粉粉裝作慢慢平靜下來的樣子點了點頭,乖乖地閉上眼睛假寐。
大眼師弟嘆了一口氣準備離開,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有事就喊明生,我就會來。”
大眼師弟匆匆離開了,在此前一刻,還有藥簍和白色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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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去拿藥簍。”
“拿藥簍需要這麼長時間嗎?”
“你真要娶她?”
“女子的容貌尤爲重要,我治不好她的臉,就得爲她的人生負責。”
“……我娶吧。”
“哈?和我搶媳婦兒?”
“師傅只有你一個兒子!”
“……”
“……”
“懶得理你!”
“你真……”
“千真萬確!”
“……”
一白一藍兩個身影站在藥田前拄着鋤頭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突然白衣男子轉身走了,藍衣男子有些不解,地還沒鋤完呢。
“去哪?”
“看書!”
“還沒鋤完呢!”
“你鋤!”
“……”
“我爹明日可就回來了!”楚明生衝着師兄大喊道,畢竟他一個人可鋤不完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