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王話已經出口,叫他收回去是大大地不可能了,要說自己不會,豈不落了北王的面子嗎?
好歹今天是要獻醜了,於是楚雲趕緊客氣到:“王爺說笑了,當初我還只不過是個閒人,只是隨口唸上幾句小詩而已,都是不登大雅之堂之作,說出來倒是會讓諸位大家們笑話的!我看還是不做爲好,以免貽笑大方了!”
“既然父王讓你做,你還是賦詩一首好了,我那妹子可是沒有少唸叨你當初所作的那首詠柳,我想想!嗯!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這是何等雅緻的一首詩呀!不要妄自菲薄了,露上一手讓我等見識見識也好呀!”周定邦接過了話頭說到,看來他們父子這是純心要在衆人面前擡起楚雲的身價了,要讓人們看看他們看重的這個楚雲絕對不是一般凡夫俗子可言。
楚雲一陣羞愧,他當初也不過是看了一本孤本手札,上面有一些不知道什麼人做的詩詞歌賦,這纔拿出來瞎顯擺。
本來就是私下裡的小事情,沒想到固陽告訴了王爺。
如今又這種局面,這就是命嗎。
如果雲飛揚在這裡一定表示:那本手札是他當年寫的!!爲得就是怕自己忘記了,然後在某一天裝逼,結果後來這本書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在衆人的一片叫好之中,楚雲也知今日是推辭不過,於是站到了大廳之中,說到:“那楚某今天就獻醜了,容在下想想!”說完便在大廳之中踱步思索了起來,他哪裡是在作詩呀,而是轉動腦筋使勁的蒐羅腦子中關於那本手札地存貨起來,不多時,他腦子忽然一亮,想到了一首詩,這首詩名叫《出塞》,倒是很符合他現在地身份和經歷,於是沉聲頌詠到:“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夜寒。城頭鐵鼓聲猶振,匣裡金刀血未乾!”
頌完之後趕緊對四周抱拳到:“楚某此詩是在邊外有感而出,今日獻醜了,獻醜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桌邊。
楚雲吟罷這首出塞之後,立即震驚四座,這些人其中不乏文官出身,也都是一些自詡大才的文人,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他們看來只是一介武夫的楚雲居然出口便做出如此令人震驚的詩句來。
此詩中的馬、白玉鞍、鐵鼓、金刀將一個武士裝點的生動形象,而沙場、城頭、鼓聲、血未乾又將戰場的冷酷渲染的淋漓盡致,如果此詩是一個文人所作,倒是可以認爲描寫的是一個沙場武將,但是出於楚雲之口之後,衆人一致認爲這就是楚云爲他自己的經歷所作,完全就是用的自敘方式作的一首詩,衆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楚雲,直到楚雲歸座之後,纔想起叫好起來,於是剛纔大廳之中的沉悶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好詩,好詩!真是首好詩呀!哈哈!”北王也被楚雲露的這一手給鎮住了,他本來也就是覺得楚雲可能真的是小有才氣而已,今日讓他當衆作詩,雖然想要他一展文采,但也沒有指望他有語驚四座的效果,但楚雲還真的不負衆望,做出了一首如此無論是意境還是用詞都如此絕佳的妙句,實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所料,有些高興的他合不攏嘴了。
………………
雲風一回神,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走進院子裡,雲飛揚見到他眼睛一亮,走到他的面前開口問道,“師兄來找我,是不是我爹孃回來了?”
含着笑拍了拍雲飛揚的肩膀,雲風笑道,“今早怎麼起的這麼早,不多睡會嗎?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要注意休息。師父師孃馬上就回來了。”
雲飛揚笑而不語,裝作默認雲風的話。
雲風看他目光微亮氣息豐盈,心思一動,復又細細看他。
半晌撫掌一笑,眼中無限快慰,“你這是恢復了,看起來似乎還有一些突破?不到十五歲的天雲訣六層武者,說出去不知多少人羨慕。走走走,趕緊讓師父他們也樂呵樂呵。”
雲飛揚笑嘻嘻跟着他就走,邊走邊笑道,“大師兄如今如何了?”
想到昨日情景,雲風也有些後怕,目光落在轉頭四望的雲飛揚身上,透着說不出的柔和。
“你大師兄讓我跟你帶一聲謝,多虧了你,不然不知會怎樣呢。”想到昨日雲磊服下火元果後的情景,雲風語氣中帶了一些感嘆之意。
“真真的沒想到,那慕家如此狠毒,竟是要壞大師兄的武道根本!連師父都看走了眼,沒有發現那普通寒毒中竟夾着一縷九玄寒氣,如今有一部分都滲入了師兄的肺腑,若不是火系靈果的火之力,怕是再發現也遲了。”
想到當時雲磊煉化火系靈果時痛入骨髓的樣子,雲風就極爲後怕。雲磊的性格他深知,最是剛毅,若不是痛到了極致,臉色都不會變一下。還有那絲九玄寒毒被逼出後仍然不死心想要鑽回雲磊體內時那可怖的場景,只是想想,便令人心生寒意。
雲飛揚也是神色一冷。“且記在心裡,慕家這筆賬,總要討回來。”
這個慕家向來野心勃勃,一直想着挑事。
雲風知道他所想,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嘆道,“哪裡那麼容易,慕家好歹也是數一數二的武道宗門,當日大師兄雖捱了慕家慕觀海的一記寒冰毒掌,卻也一劍斬斷了他一條手臂,外面人看起來倒顯得我們理虧。若是再找後賬,更顯得咱們專橫霸道了。”
雲飛揚也知是事實,也不多說。若是真惹着他了,他出手也未嘗不可,畢竟如今他可是開小號,頂着雲樂的命運。
雲樂只是個普通人,襲殺另一個普通人並非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當下兩人也不再多說,向着雲九天的院落而去。
兩人來到一處橫掛正篆體寫成的九天院字樣的院落前,雲風拍了拍雲飛揚的背,笑道,“你去尋師父吧,師孃去了藥草園,一會兒才能回來。”
“師兄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