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血肉破碎,再也無人敢阻。她身後的無數鐵騎見她一人的氣勢便壓制住戰場,心神激盪之下,竟是隨着她將前方的敵軍斬成碎塊之後,馬蹄數踏,轉了個方向隨着曹雲真如一把尖刀一把刺入敵軍的戰陣。
而曹雲真並不管身後,一路猛衝,直到眼前現出一名目露驚駭的敵將,見他被人團團護在最中央,心知這人便是這敵軍的主將。卻不理身後一人一刀斬到自己的肩上,血光飛濺之中,回身將那人斬落,身上的劇痛更是激得她渾身殺意縱橫,厲嘯了一聲,躍馬到那衆人面前,數刀將那主將前方的人悉數斬成兩段,這才如魔神下界一般衝鋒到那主將的眼前。
用盡全力,戰刀一刀斜劈而下,將那人連同他迎擊而上的戰刀一起劈成兩段,將那顆至死驚駭的頭顱一刀挑起,厲聲道,“敵軍主將已死!我鄭國將士聽令!護我邊境,犯我大鄭者,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那顆頭顱在衆軍的目光之中,被曹雲真一刀挑起,在空中被她斬成了碎片。她身後的鐵騎眼中的血色更濃,雷鳴一般的合聲在這片血染的大地上空震盪不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曹雲真只覺的被這應和之聲震得渾身氣血翻涌,再也按捺不住胸中那嗜血的暴烈之情,戰刀一揮,將衝到眼前的數人一刀挑飛,任身後的鐵騎將之踏成肉醬,這時方望着那因主將死去鬥志喪失的敵軍將士,面上冷笑了一聲,一刀劈斷了敵軍的大旗,眼見那大旗緩緩落進腳下的血海之中,那種無法壓抑的暢快,竟開始讓她懷疑之前的那二十幾年的人生。
她曹雲真,天生適合爭鬥,怎麼會有那般懦弱之時,又爲什麼,要讓自己那等卑微,匍匐在他人的腳下俯首稱臣!她寧可,在這戰場之中血流而死,也不願再在他人面前,留下懦弱的眼淚!
憑什麼,要讓她跪拜他人?!憑什麼,這天下,不能被她曹雲真,踏在腳下?!
曹雲真只覺得心中無限的殺意爆發,厲喝一聲,轉身再一次衝進敵軍之中,合身後鐵騎之力,將這眼前的數萬大軍斬殺殆盡。這纔看着自己身下戰馬馬蹄下那無數的血肉,縱聲大笑。而那身後的將士,也發出威勢赫赫的呼喝之聲。
在這連山河都動搖的厲喝之中,曹雲真望着那國都的方向,殺意滔天,一刀向那方向一指,喝道,“衆將聽我一言!新皇無道,嫉賢妒能,昏聵無能,欺壓我等一脈!今日我曹雲真勢要揮師東進,護我大鄭國祚,重塑朝綱!汝等爲我親信,可願隨我起兵,斬昏君,立新朝?!”
這般野心勃勃的女子,在血海之上,發出謀逆直言。那些將士卻覺得心中激情洶涌,那人竟然讓人無法直視。然而從心底無法壓抑的追殺與臣服之感,卻令得這些身經百戰的將士對着一個女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皆翻身下馬,單膝跪於她的腳下,口中雷鳴一般的呼喝震盪百里。
“願!願!願!”
這一場席捲了整個鄭國的兵事歷時只不到一年。自曹雲真親率邊關鐵騎如洪水一般捲入鄭國,那些素日裡連血都沒有見過的防軍哪裡敵得過這等歷經廝殺的勇悍之師,一時之間竟似摧枯拉朽一般被曹雲真衝得粉碎。那些剩下的官員與將士心神俱喪之下,竟是拜在曹雲真的腳下,反過身成爲她進逼國都的前鋒。
而此時,謀反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也被這些官員吹噓爲正義的靖難之師,整個大鄭百姓,竟都知曉,新皇無道,長公主不忍百姓受苦,不得已起兵相向。
這一路,甚至這些百姓,還爲她打開城門,引着她的軍隊佔據這片大好河山。
而在攻破國都,帶着一身血氣地領着一羣渾身嗜血殺氣的將領踏入那恢弘的金鑾大殿之後,望着那眼神或瑟縮或憤怒或討好的百官,又見到那縮在龍椅之中驚嚇的縮成一團的皇袍青年,曹雲真只覺得心中突然再無一絲陰鶩。
幾步踏上臺階,將那青年一刀斬成兩片,血光之中又反手一挑,將那數年之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太監總管亂刃分屍,這才雙目冰冷地望着腳下的羣臣,森然道,“新皇無道,已然伏誅!爾等若無異議,便在此處另擇新君,勿使我大鄭國本動搖!”
此時新皇尚無子嗣,整個皇族,只剩曹雲真一人,便有一名見機得快的官員匍匐於地,恭聲道,“新皇無道,長公主爲我大鄭除此大惡,實爲皇族典範。臣等不才,願奉公主爲新主!”
曹雲真聽到這裡,方要露出笑意,卻見得一人站出,一手指向自己,破口大罵,“曹雲真,你身爲女子,卻野心勃勃。牝雞司晨,殺我人皇,人人得而誅之!你敢竊取我大鄭皇位,謀朝篡位,不得好死!”
曹雲真聽聞,只覺得心中殺意瀰漫,手中戰刀脫手咂出,劈頭將那人斬成兩段!這纔在百官畏懼的視線中森然道,“既然不願順從於我,留你何用?!這人!”她手中一指,雙目猩紅,“既然情繫廢帝,本公主便送他前去侍奉!另,此人如此膽大,當庭不馴,”她一頓,突然心頭一動,不知爲何涌起一個陌生的詞彙,森然道。“夷十族!爾等但有不服,與之同例!”
這是百官頭一次,聽說過還有第十族之事,一時間肝膽俱裂,連望那龍椅之前滿眼血腥的女子的膽子都沒有,悉數拜下,口稱“萬歲”。
而曹雲真,看着腳下對着自己山呼萬歲的人羣,心中彷彿有什麼被破開,無限暢快。而面上,終於露出一個肆無忌憚的笑容。
………………
雲飛揚血脈中有什麼東西融合在了一起,血液化爲金色,修爲暴漲,直接成就化神期大圓滿,靈魂中的金光越發凝實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