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主成婚?”
武凡陽差點跳了起來。
消息是季玉傳給陸濤,陸濤再與武凡陽說的。
“不行,不行,陸濤,一旦和公主成婚,就回不去了。”
武凡陽連連搖頭。
“回去?往哪裡去?”陸濤詫異地問道。
“回……”武凡陽本想說“地球”,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老大,你真認爲我們還活着?”陸濤瞪大眼睛,“即使活着,你看看四周,月亮不是月亮,太陽不是太陽,距離那個……家!恐怕用光年來算吧。”
陸濤也沒有說“地球”二字。
“前幾日韓教授怎麼說的?”陸濤哼了一聲。
一週前,悄悄請了金山博物館韓教授來幽天城考察。
秦國,大秦帝國,建築絕對是秦代的,韓教授只走了一條街,就下了結論。
二千多年前某一天,如同金山一樣,幽天城穿越到了這裡。
幽天城內的人,在此處一代代繁衍,漸漸忘記了過去。
或者,他們有意忘記了過去。
這麼說空間改變了,時間沒有改變?
幾人問教授。
空間肯定變了,至於是不是原來的宇宙都難說。
至於時間,我也不清楚。
不過,討論時間已沒有任何意義。
與2025相比,晚一千年,早一千年,又有何意義呢?
到了這裡,就是同一個日月,同一個時間。
此時,此刻,此景,纔有意義。
韓教授的結論。
“二千年了,幽天城都沒有法子回去,金山就能做到?”陸濤對“回家”已完全失去信心。
再說了,一個人 一輩子太短了,活個三萬六千日,也只有一百年。
更何況,這裡一日是“家”那邊的兩日,按照這裡的算,活不了多長的。
“呵呵,兄弟,也對,我看先把你和季月的婚事辦了吧,待會哥親自爲你做媒去。”
武凡陽不想與陸濤辯論生死的事,一下想起了季月姑娘,對陸濤蠻有意思的。
“不行,你先和公主成婚,我再和季月成婚。”陸濤態度堅決。
“那總得讓我和公主談談戀愛,約會約會,總不至於這麼急吧。”武凡陽苦笑道。
“談啥戀愛,時不待我。公主說了,你現在身份還不夠,先要把你推上金山城主之位。”陸濤說道。
“金山城主?”武凡陽又吃了一驚,“那我不是變成地主老財了。”
“金山城居民如果不聽你號令,不奉你爲城主,幽天城將立刻斷絕糧食供應。”陸濤冷笑道。
武凡陽一陣沉默,幽天城糧食來源地,根本沒法打聽到。
季玉知道一點,從她神色上看得出。
公主,他沒有去問。
控制了糧食,就控制了整個幽天城,甚至金山城。
公主,肯定知道糧食如何來的。
他沒法子問。
他也清楚,即使他問了,公主也不會答。
那麼,還是不問爲好。
白丹也一無所知。
她告訴他,爲了打聽到糧食來源渠道,歷年來,幽天城死了很多人。
不能打聽,千萬不要去打聽。
關心這個的人只會死。
其實,何必關心呢,糧店裡從來沒有缺過糧食。
儘管連糧店老闆都不清楚他們倉庫裡糧是如何來的。
每個大糧店,都有一個超大倉庫,在北城牆邊。
需要多少貨,只要晚上在那留張條子,留足買糧的錢,第二天一早去,必定妥妥的運到。
條件只有一個,晚上倉庫內絕對不允許有人,否則一個字:死。
連糧店老闆全家都得死。
媽的,白丹這娘們很有味。
一想到白丹,武凡陽不得不服。
那日,差點爬回家。
夜太長,有長的壞處。
“陽哥,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去張羅。金山居民,也應該對我們有所回報,也應該與時俱進了。”陸濤呵呵笑道。
……
……
“他武凡陽一個送外賣的,想做城主,是不是瘋了?”
“現代軍閥!”
“黑幫頭子!”
“沒門,金山不是他武凡陽的金山。”
金山城內,已有大小幫派上百個。
有的以小區爲一夥。
有的以親朋爲紐帶。
還有的就是原來黑社 會,趁亂重新組織起來。
一旦有了城主,他們的權力就會大幅度被剝奪。
一個個頭目都不肯放棄嘴上的肥肉。
至少,分糧時,可以多弄點。
這可是金山城的硬通貨。
“嗚嗚……”
街上,號角長鳴。
“咚……咚……咚……”
鼓聲震動。
“快看,幽天城城主來了,太漂亮了。”
消息像風一般傳開,街道兩邊擠滿了人。
贏若雪騎着馬,露出迷人微笑,不時向人羣揮手致意。
這是武凡陽告訴她的禮儀。
武凡陽也騎着一匹馬,陪在贏若雪身邊。
兩邊,數十手持槍支的警衛,由陸濤帶着,護衛左右。
“嚯!嚯!嚯!嚯!”
二千身披鎧甲,揹着弓弩的士卒喊着口號,緊跟身後。
各路頭目,在一個學校操場觀看了士卒操練。
漸漸,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
阻止武凡陽登上城主之位,下場會很慘。
……
……
兩行淚流過白丹臉頰。
院子裡,一片葉子飄落。
深秋。
寒意已起。
今日是幽天城城主與金山城城主大婚的日子。
街上,紅丹丹一片。
小孩子,都得到了一個氣球,會飛的很高很高的氣球。
連大人看了也覺得非常稀奇。
所有的人,除了她白丹,都沉浸在喜悅中。
幽天城,數十年來從未像今天這般熱鬧,這般喜悅。
“嗚嗚……”
號角聲聲。
她清楚,贏若雪和武凡陽正在成禮。
原本是一場遊戲,一場利用,不知怎麼,她漸漸當了真。
正當她沉浸在這種喜悅當中時,武凡陽告訴她,結束了。
爲啥?
她如同沒見過世面的少女,一下慌亂,驚叫起來。
公主?
她驚呆了。
與公主相比,她的身份相差太遠。
何況,武凡陽已成爲金山城城主。
一夜纏綿。
天亮時,只能眼睜睜看他離開。
她清楚,這個男人再也回不到她身邊。
原來這就是刀割一般的感覺。
她笑了,笑的時候,眼淚止不住嘩嘩流下。
總歸,她只是一個門主。
王室,送來了請帖。
她讓中年男子去了。
她怕當場失控。
她一直以爲,她的心是冰冷的。
今天才發現,一旦流淚,竟然淚流不止。
武凡陽!
我恨你!
白丹喃喃自語,呆呆看着深秋絢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