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人甚至連一句叫喊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一腳踹飛到了那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裡,沒有了暗影的籠罩,那人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抽乾了血液一樣,乾癟得令人心驚。
“不像我什麼?我確實是沒有您這麼強大的生命力,都已經被榨乾成這個樣子了,還能苟延殘喘地活着……”
拉起還坐在地上看情況的佟志佳,秦牧兩人悠哉悠哉地踏上了草叢,就見那人拼命地喘着氣,但不知道是沒有力氣,還是其他原因,他的口罩卻還死死地扣在臉上。
“看看你的樣子吧,雖然……我靠!”
“這……怎麼會……是?”
當秦牧拉下他口罩的那一刻,不可置信這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和佟志佳的心情,完全就離譜!
“原來一直潛伏在帝都軍區的人是你啊,真是沒有想到……一個每天嗑瓜子閒嘮嗑的保安,竟然是神秘組織的成員。”
“怪不得無論怎麼調查,都沒有在軍區內部發現問題,你作爲一個潛伏者來說隱藏的真的不錯。”
確實不錯,每當秦牧去帝都軍區的時候,他都會熱情地和秦牧攀談一天發生了什麼趣事,都會把從家裡帶來的小吃揣秦牧一口袋。
就算現在秦牧回憶起來,都不覺得有任何假象摻雜,如果這位保安大叔參加好來屋演技大賽,妥妥的第一名全藍星出圈。
“保安大叔怎麼會……我想起來了,他和我們是同一個時間段就職的,我還記得當時我們偷偷去小賣部的時候,他正和其他保安自我介紹!”
一旁的佟志佳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他短暫的一生中,見過了太多的世態炎涼,見過了太多的醜惡嘴臉,但唯獨沒在那座小村莊感受過這樣的欺騙。
但偏偏信任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同時也是最廉價的。
“……假的……都是假的……你們……太愚蠢……”
尚有清醒意識的保安抖着發紫的嘴脣盯着秦牧兩人,說話時露出他那發黃崎嶇的牙齒,絲毫沒有了平日裡和藹可親,還有和誰都能調侃上兩句的開朗樣子。
“等到……我們組織的人找到這裡……就是你們……的死期。”
“你還要執着到什麼時候?我不信一個手段高強、信息超前的組織……會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手下,改變自己的計劃?”
實在是不忍保安繼續他天真的幻想,秦牧輕輕地笑着說道。
“你們組織說白了就是個傳銷組織,而你們就是小白鼠,是供他們實驗、供他們利用的工具!”
那保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他的嘴輕輕地蠕動了一下,但眼神卻變得渙散,眼皮微微一翻就沒了呼吸,死了。
“秦隊,現在該怎麼辦?”
“等我打給國情局的人,讓他們把屍體帶回去,這具屍體可有着不少的研究價值。”
掏出手機,翻出來了王保國的電話號碼,卻發現在他們剛剛打鬥的時候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來,而且所屬地還是離帝都十萬八千里的南域。
打錯了?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秦指揮啊,啥事兒?”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話筒裡傳出了王保國健朗的聲音。
“王局,我需要你現在派幾個人來遠山鋼鐵廠,剛剛有一名反動組織的成員想要襲擊我和我的隊員……”
“什麼?你們沒受什麼傷吧?”
“沒事兒,已經將其擊殺,具體等一會兒見面,我再跟您細說所有的情況。”
“好,你們注意安全。”
掛斷了電話,秦牧彎下了腰在屍體的幾個口袋都找了一番,除了一枚小小的徽章以外,竟然什麼都沒有了。
那根針管去了哪裡?
“秦隊,他好像把那根針……扎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隨着佟志佳的視線,秦牧看到那根沿着褲子的線條深深扎進了大腿肌肉的針管,力道之大都要把注射器塞進去了。
“要拔下來嗎?”
“不,沒有用了,液體肯定第一時間自動注射到他的身體裡了。”
看着那枚黑色的徽章,一隻紫色的獨眼蠍子靜靜地盤在上面,這獨有的詭異標誌不正是邊境高家的家族徽章嗎?
怎麼會在這個保安的手上?
“秦隊……”
“怎麼這幅表情?有什麼事你直說,不用在心裡憋着。”
站起身來,秦牧就看到了佟志佳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也知道經過這麼一場戰鬥,能讓佟志佳心中毫無波動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裡,秦牧的眼神便更加誠懇。
“秦隊,我認爲我們應該加大訓練力度!”
這話鏗鏹頓挫,佟志佳絲毫沒有了平日裡溫吞的樣子,此時的他英氣畢露,而他滿眼渴望的也是永無止境的實力。
“我非常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眼前的這具屍體不正是反面教材,他告訴我們提升能力也不能操之過急。”
“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等到你參加完帝都競賽,異能就可以完全覺醒,這種程度的敵人根本碰不到你分毫。”
……
同時刻,一棟辦公樓的某一個角落。
“蛇姬,有什麼吩咐?”
一個穿着快遞員服裝的男人觀察着四周,確認沒有人監視,這才接起了電話。
“什麼!?黑鬼死了?怎麼會這樣?他注射足足五毫升的能量增強劑都沒把對方打敗嗎?”
“他的目標是誰?老大,我請求替他完成他失敗的任務,我保證讓殺死他的人生不如死!”
“帝都軍區的士兵?那就是那個該死秦牧的手下?怪不得……”
剛剛臉上的平淡面容頃刻消失,他掛斷了電話,猛地衝拳擊向了牆壁,隨着一聲巨響,牆壁轟然開裂。
竟然敢殺他的兄弟!他倒要看看是秦牧能訓練出什麼狠角色!
甩了甩手,他目光陰狠地將身上的制服撕碎,隨手就扔在了地上,露出他一身黑色夜行裝,和手臂上的蠍子標誌,而這時樓梯口也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既然不用再繼續隱藏身份,他直接一腳踹碎了玻璃,順着樓面上的管道就離開了辦公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