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流不斷,激流極猛的江中,他也很快就運用起來了葉匡給他的那根繩子,不過這繩子好像有點長,二十多米,如今才正好到達最大長度。
“咳咳!”
本來一直在往水下鑽的柳傑也不知什麼時候繩子會到盡頭,如今突然頓住,腰部被猛然一扯,這一下,後果可想而知。
對自己很有信心的他登時嗆水了,在水裡猛的吐出了一口氣,咳嗽了一下。
直接喝了一大口泥水,不過他竟然還可以調整狀態,死死的抓着拴在腰上的那根登山繩,心中不斷給自己打氣。
上百號人看着呢,這麼快就出去一切都是宛然,虔城大學的臉都會被自己給丟盡。
可在水中被拉扯着轉的像個陀螺的柳傑不斷感覺到水中有無數的雜物正撞到自己的身上。
小到一些石塊和砂礫,大到水瓶和垃圾袋,彷彿所有的所有都在給他使絆子,跟不要說冰冷骯髒的江水。
“這,幾分鐘了?”
“還早,才兩分鐘,這最後一分鐘纔是最難熬的,我猜他已經不行了。這種時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都能,都敢,都可以活着從贛江中上來的!!”
對於一些人問時間的話,葉匡是無情的懟回去了,憋氣很厲害就有用嗎?
這幫年輕人總是喜歡出頭,那就看你有沒有資格有沒有這個實力出頭了!
至於孫強和方文博這兩個人,葉匡還是很惋惜的,雖然已經知道了之前的那一箭正是孫強射的,但現在這兩個人爲了追鄧澤陽而失蹤還是有些讓人心疼。
葉匡望着手中的手機,也開始有些認真,嚴肅起來不再說話。
跟劉天一和張居妍等有基因鎖的人一起蹲到了一艘皮划艇上,摸着那根拴着柳傑的繩子感受着他的動向。
船隊是順流而下的,速度很快更不要說還有前面汽艇的拉動。可在水裡激流的衝動之下,轉着圈的柳傑速度竟然要比船隊還快。
如今正在某艘船的下面掙扎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感覺。
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柳傑忍受着鼻腔和肺部的刺痛,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捂住嘴,雙眼緊閉,睫毛上已經全是泥沙,更不要說水鬼般的頭髮已經全部沾上了紅泥漿。
“究竟還有多久,我要堅持不住了!”
心中的恐懼伴隨着滔滔不絕的江水升起,憋氣的人才知道一分鐘有多長,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的三分鐘,柳傑只感覺自己要死了,還是很痛苦的那種淹死。
“已經兩分四十五秒,差不多了。”
葉匡看着左手的手錶冷冰冰的說道。
身後的一衆學生皆歡呼雀躍,儼然是要贏了,可和劉天一兩個人的眉頭頓時緊鎖,對視一眼,皆心中明瞭。
出事了!
從繩子傳過來的震動可以感覺到,這繩子另一端的柳傑是重重的撞擊到了什麼東西……
果然,如今已經肉眼可見,這繩子不再是朝着船底下鑽了,而是有些朝着船尾飄動。
劉天一:“他是沒有活動能力了?”
頗爲關心的張居妍開口問道:“幾分鐘了?”
“三分鐘夠鍾!拉上來!”
葉匡的話音剛落無數人涌到了拴着繩子的大木船上,想幫忙將柳傑拉上來。
而早就在大木船後面皮划艇上的葉匡和劉天一一動繩子就知道完了。
本來拉一個人回來還是有點難度的,可顯然如今是輕飄飄的啊。
“快拉……”
趕來幫忙的一羣人也傻了,看着劉天一單人雙手快無影的拉着繩子都知道出事了,這輕鬆的模樣……
“沒了?!!”
驚呼一聲的劉天一握着繩子的一段,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呆呆回頭看向衆人。
只見他的手中正拿着繩子的另一端,從那兒可以看出來的是——繩子沒斷,而是柳傑斷了!!!
“啊!!!臥槽特麼的,什麼東西給柳傑咬了?”
作爲給柳傑綁繩子的何當心中最爲清楚,他打的結很好很緊,而且這種繩子是沒有任何彈性的。綁在柳傑的腰上,更大的胯骨和肋骨都不會允許柳傑從這個環節中脫落!
唯一有的一個可能就是,柳傑被什麼東西給咬走了……
就像是用繩子綁着蚯蚓去釣魚同樣的意思,拉上來餌料沒有了,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繩環。
何當那撕心裂肺的一聲喊叫讓整個船隊登時寂靜了,沒有一個人說話,只剩下轟隆隆的汽艇聲和嘩嘩的水流聲。
良久,何當率先開口。
“對不起,匡哥……”
“我們不該對你的決定有任何的牴觸情緒!也不該一羣人跑出來用生命來挑戰你的決定,我們知道錯了。”
這突然認錯的何當搞的葉匡和劉天一兩個也懵了,有什麼好道歉的,以後注意就行了。
隨着何當的開口,其他一些之前羣情激憤給柳傑打氣,而沒有勸阻的人都開口道歉了,這可能是得益於崔千凡的教育吧。
至少他們應該是意識到了柳傑的死跟他們的推動有一定的關係。
在如今的江水中失蹤,就是死亡,再次出現在眼前的這幕作死,所有人都不會忘,可事情也不可能就這麼快結束!
“後面有什麼東西追來了,順流而下,速度極快!”
“戒備,準備開槍!”
葉匡驟然發現從船隊的後方水面之上出現了幾頭跳動的大傢伙。
白色的背影和在水中擺動起來的尾巴讓他頓時心生警覺,一羣人也很快就從剛纔的那個插曲中走了出來,全都握起了武器望着那些靠近的東西。
“是之前我們追殺的那種怪物!三頭!”
“所有人小心全部上到更大的船隻上面去!!!”
率先認出來的劉天一緊握着手電仰天大喊了兩句,呼啦啦的所有人 都動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是不會胡說的哪怕是有些沒有看到怪物的人也很老實的動了起來,最前面的丁河時不時回頭望上兩眼。生怕自己一個人在前面會作出什麼對這個船隊不利的決定,每次減速和加速都可能影響到這個船隊的生死存亡。
“丁河!加速!前面的兩公里河道都是直的!”
樊馬手握鋼叉站到了一艘木船的頂上,扭頭斜身給丁河下了一個命令,前者得到了命令心中安穩,驟然加速,在“頭狼”的帶動之下,本就順流的船隊再次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