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滾燙的塑料碎片和火星打到劉天一的身上,臉上,哪怕是再疼也沒有吭一聲,硬是頂在前面撞開火海。
他也清楚,身後的兩個人狀態比自己還不好到哪裡去,尚且回來救自己,自己又憑什麼不拼命把他們帶出去?
看着衝來的劉天一等三人,房頂上的郭麗雲和張居妍互相淚眼婆娑的對視着。
跑着跑着,三人眼看就要到木筏的盡頭,葉匡聽到了一絲火苗熄滅的聲音。
嘶嘶……
“停!”
嗅嗅……
葉匡豎着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水蒸氣之後擡頭看了一眼黝黑的天空。
只見他腫起的雙眼中看到一塊晶瑩之物落下。
叭叭叭……
竟然是雨水!
下雨了!
葉匡看着眼前的水面,現在的哥布林戰艦距離前面的最後一道防線——鋼鐵柵欄只還有二十多米了。
“哈哈哈!”
“我們算是守住了嗎?身後都沒幾頭哥布林了。”
大笑着的葉匡忽然發現有一個小孩正趴在房頂上看着自己。
他頓時明白了。
一切都歸零了,沒了!
確實
葉匡和劉天一發瘋似的跳到了水中,三下五除二的從那柵欄上爬到了房頂上。
包括陳金,這三個人一起看着房頂上坐滿了老幼婦孺……
就知道自己的抵抗已經沒有意義了,豬隊友啊!
其他地方已經完全被攻破了。
無奈的葉匡走到了一個角落遠瞰着整個廣場,一片火海,遠處的幾條河道也被大火籠罩。
從天而降的雨也沒有那麼快就能熄滅這一切。
但是到處都是嘶嘶聲,慢慢地,到處都是水蒸氣,取代了之前的濃煙。
還有不少人和哥布林在廣場或四周戰鬥在一起。
隨着火的熄滅,就是視線的丟失,沒有光源了,自然什麼也看不見,隨着雨越來越大。
鮎魚怪趁着大雨到處撒野,沒有人會去管這些東西了。
雖然還有很多人在戰鬥,而且有很多在險境的人只要任何人伸出一把手就可以救下來,但是誰會去救啊!
葉匡一行人躺在房頂上,絕望的人們看着他緘默無聲。
“呼——哈!”
“下雨時候的空氣最香甜了。”
躺在房頂上的葉匡上半身沒有衣服,全是傷口,下半身的褲子也鞋也爛的不成樣子。
張居妍蹲坐在他的一邊。
這感覺,
就好像回到了之前從家中逃出來的那個時候,好懷念。
“哈哈哈,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屋頂上那次,你淋了一場雨之後就燙的像塊山芋。”
“吃了不好,丟了捨不得。”
“呃——”
張居妍看着滿身傷口的葉匡又說自己的黑歷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她還是很佩服葉匡的身體,血凝聚的很快,而且每次那麼多傷,過一段時間之後又生龍活虎了。
“你要吃什麼?我看看去給你搞一點。”
扯下葉匡的手,張居妍看了一眼剛剛被他捏過的地方。
驚呆了
一個黑手印。
“你的手是有多髒啊,略略略!”
“呵呵!”
“我想吃罐頭,就是我們之前從我家裡逃出來那次的那種待遇。”
“你能搞到?”
葉匡猛然坐起,身上的傷疼的他斯哈一聲,戰鬥的時候可以用基因鎖控制自己感受不到疼痛,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可做不到。
端詳着葉匡那張齜牙咧嘴的臉,髒的不成樣子了,而且滿是疲憊,張居妍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現在這種時候上哪弄去啊,你就想着吧。”
說完就離開了。
望着張居妍離開的背影,葉匡再次起身,握起長矛看着逐漸在大雨下熄滅的西南方向。
猛然一回頭!
他發現遠處的廣場上好像發現了一個穿着衣服的哥布林。
隨後掃視了一眼地上的陳金和劉天一,這兩個人好像也明白了葉匡什麼意思。
尤其是劉天一嘴裡罵罵咧咧的,讓郭麗雲給自己拉起來,卻也很自覺的走到了葉匡的身邊。
……
廣場上
樊馬雖然很努力很拼命,一直跟着的陳潔和幾個兄弟也算是全力以赴。
但在硬實力的差距之下,還是頂不住了,節節敗退。
現在已經到了廣場上。
呼!
吧啦!咔咔!噹噹噹!
那根金屬的棒球棒終於頂不住了,在樊馬最後呼到了一頭巨大獸人的頭上時候徹底斷裂!
伴隨着血液和清脆的響聲完成了它“輝煌”的一生。
“這球棒不虧。”
“被它砸死的哥布林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
“哈哈哈……”
這一笑,樊馬笑出了無奈和絕望也笑出了疲倦。
“哈哈哈嗝!”
笑聲戛然而止,自己身邊的一羣人到現在爲止也就剩下了個位數,不少人還是癱倒在地上,享受着暴雨的洗禮。
嘩啦!
忽然
在樊馬等人身邊不遠處的廢墟中,一些雜物被推開,一個全身烏黑的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砰砰!
他的手裡竟然還有一把手槍!
兩聲槍響把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也把他自己給震醒了。
此人赫然正是假借劉康之名下令防火的許強升!
之前突如其來的爆炸將他整暈,現在他被暴雨淋醒了一時間還不知道自己的手裡有槍就扣動扳機走火了兩槍。
在現在這個時候這兩聲槍響有多扎眼不說,就已經熄滅的室外大火讓這兒幾乎沒有了什麼亮光。
那槍口的火光也夠引人注意了。
“什麼人!”
樊馬大喊一聲!
聽到這個熟悉的男聲,黑暗中的許強升藉着雨水摸了一把臉。
髒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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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樊馬!是我!”
“我是老徐啊!”
“啊哈哈哈!”
“原來大家都還活着,真是太好了!”
這樊馬的一聲大吼讓許強升彷彿看到了爹一樣大笑大喊着奔過來。
溼滑且髒的面,這十多米不到的距離他竟然摔了兩次。
真可謂是我跌跌撞撞奔向你。
呼!
跑來的許強升居然直接給了樊馬一個熊抱。
陳潔看着這許強升一臉厭惡,真是讓人感到無語……
“戰鬥結束了?”
“我的兒子死了!市長死了!”
問了一句的許強升一改之前的大男子形象竟然直接哭了起來。
聽到他說自己的兒子死了,陳潔又有一陣同情。
“臥槽!”
樊馬驚呼一聲。
“劉市長死了?”
“唉!”
一直在樊馬身邊的人看着哭的一塌糊塗的許強升長嘆了一口氣。
問題來了,這時候誰家沒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