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肖策出去救人,執明和莫蘭並沒有前去圍觀。
兩個人對肖策的功夫還是心中有數的,更何況莫蘭不會武功,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兩個人就繼續坐着喝酒聊天。
可是,忽然他們擡頭感覺到客棧內的氣氛有些不對。
在不知不覺間客棧中又多了兩桌人。
本來共主並沒有多想些什麼,可是莫蘭平時總在外遊玩,已經見多識廣了。
他見另兩桌子的人,身上都是普通市井之人的打扮,但是他們腳上的鞋子卻不是販夫走足所穿的款式。
莫蘭用手肘碰了一下正在低頭吃菜的執明,共主擡起頭看着他。
然後順着莫蘭的眼睛望了過去。
共主皺眉,有些不悅。
他將一隻手搭在劍柄之上,對莫蘭搖了搖頭。
在沒有判明對方來意之前,他不打算先出手,也許那些人的目標並不是自己,也說不定。
更重要的是,現在肖策不在,影子暗衛恐怕是要等一會兒才能到,所以對於共主來說如果這些人真的是衝着自己而來的,自己也應該多拖延一些時間纔會對自己更加有利。
可是往往事情的發展並不會那麼的順利。
在酒菜吃到一半的時候,那兩桌人紛紛脫掉了身上用來僞裝的外衣,手中亮出閃着寒光的兵器。
共主對莫蘭說道:“你自己藏好。”
他便單手拿起長劍,在那兩桌人齊刷刷向國主刺來的時候,共主將面前的桌子一翻,擋住了那些刺來的兵刃。
與此同時,執明抽出了神劍,向那些圍攻而來的刺客們揮去。
此時莫蘭已經顫微微的躲到了牆角,儘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神劍所過之處,寒氣迫人,刺客們手中與其相交的兵刃紛紛斷爲兩段,手中只留着另外半截。
一位刺客高聲道:“點子寶劍厲害,大家小心。”
話畢,兩枚飛鏢分別射向了國主和莫蘭的面門。
共主側身一個閃躲,攻擊自己的那枚鏢是躲過了。
他回頭要救莫蘭時,莫蘭已經癱軟在牆角的地上,他的頭頂牆壁上釘着一枚飛鏢。
共主本身也算是一位馬上皇帝,身上功夫了得,又有手中神劍相助,如虎添翼。
他揮舞着神劍向刺客們攻去,那些刺客們此時紛紛閃避,抽出個空檔就甩出了身上的暗器。
莫蘭那邊在打鬥的過程中,已經連滾帶爬的躲到了一張桌子的底下。
共主揮舞着神劍抵擋射向自己的暗器。
一刻鐘後,客棧的門口涌進了幾位黑衣人,他們各個的臉上都蒙着黑色面紗。
看着他們胸前的金龍標誌,國主知道是自己的影子暗衛到了。
共主高聲道:“將這些刺客全部拿下,一個也不要放跑。”
刺客們也着急了,開始往外面邊打邊撤,但還是有兩人沒有跑掉,落到了影子暗衛的手中。
共主剛剛要上前盤問,一名刺客手腕一動,兩枚發着青光的銀針射向國主面門。
影子暗衛急忙呼叫道:“王上小心。”
但已經爲時過晚,共主一個閃身,躲過了一枚,可另一枚卻刺入了一側的肩膀上。
影子暗衛正要向那刺客逼問解藥,那兩名刺客已經主動撞上了長劍自盡而亡。
一名暗衛扶住共主,點中其肩部的兩處穴位,減緩毒素漫延,他急切道:“王上。”
另一名暗衛在刺客的身上尋找解藥,可是什麼都沒有。
爲首暗衛道:“快去請郎中過來。”
有人應聲而出,去尋郎中了。幸虧這裡是集市的中心,不遠處就有一間不大的藥房,坐堂的是一名年邁的郎中。
暗衛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大夫,我家主上中了毒針,請您快去診治。”
那郎中猶豫了一下道:“普通的毒倒是可以診治,我拿一下藥箱。”
便急匆匆的跟了出來。
暗衛們在莫蘭的指揮下,又在躲在櫃檯裡賬房先生的引領下將執明扶進了樓上一間最大的客房中。
郎中來到的時候,就被直接領到了二樓的客房。
他看着中毒之人的面色還算是正常,總歸是放了一點心。
他把自己的藥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一邊說道:“你們把他的衣服脫掉,把受傷的位置露出來,我得先幫他把銀針取出來。”
莫蘭一邊幫執明解開衣服,把他的肩膀露出來,一邊心疼的道:“主上你忍着點,郎中已經到了,讓他先將暗器給你取出來啊。”
共主只是皺着眉頭,額頭上都是虛汗,卻不說話,看來這毒還是挺厲害的。
郎中拿着自己的一套工具擺在面前,他取出一個鋒利的小刀和一塊磁石來到執明的面前。
郎中溫和的道:“會有些疼,公子得忍着點。”
共主點頭道:“無妨。”
郎中用刀尖劃破已經變成黑青色的一塊皮膚,很快就有黑色的血水流了出來。
莫蘭急忙遞上一塊白色摺疊好的面巾,郎中接過,道:“拿個盆來。”
小二急忙拿過一旁架子上放着的臉盤過來,郎中爲執明放了一會兒毒血,黑色的毒血一滴滴的滴入臉盤之中。
他拿起磁石往傷口上輕輕放,費了好一番功夫,纔將毒針一點點的吸了出來。
大家看見毒針被取出來都鬆了一口氣。
郎中卻皺着眉頭道:“我需要將變色的皮肉全都颳去,恐怕會更疼。”
此時,執明的嘴脣已經變得乾澀蒼白,他忍着不發出**之聲,皺着眉頭道:“你刮吧,不妨事。”
郎中也很是佩服他的膽色,點了下頭,他對一旁人道:“端上一碗烈酒給他喝掉,此毒針深入骨縫,免不了要多受苦。”
共主制止道:“不必,這點還受得了。”
郎中點頭,就開始揮舞着自己手中的小刀將變成黑色的皮肉一片片削掉,痛得執明直皺眉頭,卻不肯發出一聲。郎中將骨縫之處的筋也削去了一點才停止。
郎中從自己的藥箱中取出一帖膏藥,用燭火烤了一會後,將膏藥趁熱貼在了患處。
然後,外面纏上了雪白的繃帶。
郎中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公子真乃神人也,忍常人所不能忍,要是換個人早就疼得哭叫出來了。”
站在一旁早已不忍直視的莫蘭,自豪道:“那是自然,我家主上本來就不是一般人。”
他主動幫助自家共主將白色的裡衣穿好,郎中又幫着在脖子上掛了一個白色的吊帶,將執明肩部受傷的那側手臂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