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柔軟彷彿一片雲彩,在赫赫棍風攜帶下翻身而起。
堪堪躲過了這一棍。
腳步落地,又如矯健的猿猴般欺身而上,三尺寒芒纏腰而起,直取大虎的面門。
那是一柄劍!
很快,很細的一柄劍!
最開始他就是憑藉着鬼魅般的劍法殺掉了那個壯漢。
而這一次,他也想憑藉這一劍再度取得勝利!
“好快!”縱然大虎在境界上碾壓,但面對這凌厲刁鑽的一擊仍然冷汗直流。
忽地全身風聲大緊,一陣颶風在腳下升騰,竟然生生將鐵奴逼近的身子給掀飛出去。
鐵奴身子還沒有站穩,大虎就已經提着鐵棍衝了上來,獰笑道:“放棄吧放棄吧,你是不可能勝過我的,哈哈哈!”
說罷,沉重的棍風再次呼嘯,力大勢沉的一擊下一次落下。
這一次鐵奴沒有躲避的機會,只能將手中的長劍橫在身前以求抵擋。
轟!
鐵棍與劍身相撞,巨大的力量使得長劍急劇彎曲,然後重重地拍打在鐵奴的胸口。
瘦弱的身體如流星般被擊飛出去,狠狠撞在邊界的結界上。
“好!漂亮!”
“太精彩了,幸好勞資把錢投給了大虎,嘿嘿,這次勞資得賺翻了!”
“鐵奴,你特麼趕緊給勞資站起來,我可是投了上千塊靈石在你身上,別裝死,你特碼的!”
“鐵奴終於碰到硬茬子了,嘿嘿,真特麼的過癮!”
……
“媽呀,四百塊靈石,四百塊靈石,飛了……飛了……”
魏賢眼睛瞪成牛目,渾身激動到顫抖,差點沒有暈厥過去。
而趙飛宇也是面色凝重,死死盯着場間的戰鬥。
“鐵奴經過幾番戰鬥,體力已經是所剩無幾,如今再面對境界超過自己的對手,已經陷入了絕對的下風!”
他的眼神微微眯起,原本這樣的戰鬥已經毫無懸念。
不出三個回合,鐵奴必然會被大虎的鐵棍轟成肉泥。
但趙飛宇卻依然在期待着什麼。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剛纔無意間看到了鐵奴的眼睛,那是一雙堅韌的雙目。
擁有那樣眼神的主人,絕對不會輕易就會死去的人。
在滿場的怒罵聲中,鐵奴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胸口已經被剛纔的一記重擊砸斷了數根肋骨,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冷靜平淡。
彷彿受傷將死的並不是自己。
“嘿嘿,你知道勞資最討厭你什麼嗎?”大虎扛着鐵棍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以勝利者的姿態將提起鐵奴的衣領,冷笑着說道:
“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神真是讓人厭惡啊!”
“明明是一個奴隸,你怎麼能有那樣的眼神?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你就是一灘在地上任人唾棄的垃圾,你就是一個卑賤的奴隸!”
“所以,在殺掉你之前,我會挖掉你那令人厭惡的眼睛!”大虎獰笑着說道,“讓你以一個瞎子的身份去死,應該會很有趣!”
鐵奴死死抱着他的手臂,用力低下頭,卻冷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麼?”
大虎似乎感受到了冒犯,沉聲怒喝:“你現在只是我手上的一條死狗,你沒有笑的資格!”
但是鐵奴還在笑,而且笑容越來越嘲諷,忽然說道:
“我不是奴隸,但你就是一條狗!”
“你不是奴隸?哈哈哈,你不是奴隸?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大虎聞言一怔,隨即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兇狠吼道:
“你看看自己臉上的烙印,你就是一個受人欺凌的奴隸,竟然還不認命哈哈哈,你這一輩子就是奴隸,也會以奴隸的身份去死!”
“就算你死了,你的靈魂也是戴着鐵鏈的!”
“我不是奴隸!”鐵奴咧嘴笑道,“因爲強者從來都不是奴隸,你也不是,因爲你已經成了一條只會汪汪狂吠的狗!”
他話語中的嘲諷越來越甚,眼底的光卻越來越亮:“想通過欺壓別人來體現出自己的與衆不同嗎?嘿嘿,其實你纔是最自卑的奴隸,哦不,是狗,嘿嘿!”
一聽這話,大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跳腳起來,獰笑道:“你就笑吧,我馬上就讓你笑不出來!”
說着,伸手就想着鐵奴的眼睛伸過去。
很顯然,他真的想要將鐵奴的眼睛生生摳出來。
然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寒光驟然沖天而起,赫然將大虎拎着的衣領切得粉碎,鐵奴的身子同時獲得了自由。
“不好!”
大虎驚怒交加,他的鐵棍大開大合,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與鐵奴貼身搏鬥,就連他真的沒有這個勇氣。
他身體驟退想要拉開距離,但已經爲時已晚了。
鐵奴的身子如鬼魅一般從他的肩頭冒出,手中寒光吞吐,轉瞬之間就已經鑽進了大虎的左眼。
“啊!”
撕心裂肺的吼聲在整個決鬥場中想起,大虎捂着自己鮮血淋漓的左眼不斷後退,劇痛已經讓他的意識陷入混亂,手中的鐵棍胡亂揮舞着。
而此時的鐵奴已經站在了他身邊半米的地方,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當瞎子嗎?我看你比較合適!”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下一刻手中長劍再次涌出,將大虎的另一隻眼睛也毀掉了。
大虎壯碩的身體猛然癱坐在地,失去了眼睛的他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只能在地上不斷拖行。
留下一地的血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包括趙飛宇!
“好冷酷的戰鬥意識,好冷靜的思想!”趙飛宇忍不住讚歎一聲。
就連自視甚高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名叫鐵奴的奴隸,戰鬥天賦幾乎是他見過所有天才當中最高的。
如果能夠好好指導鍛鍊,以後定然是一把最爲鋒利的刀。
在經過短暫的死寂後,鬥獸場中再度發出震耳欲聾的叫好聲。
就連輸錢的人也不可否認這場戰鬥的精彩。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鐵奴吐出一口鮮血,舉起手中的武器將大虎的腦袋一劍砍下。
鮮血噴涌!
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意味着一個生命的死亡,也意味着他的生命可以在延續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