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那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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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渺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劇本,遞給季城:“上次在酒店我給阿澤打電話聊到的劇本就是這個劇本,正好被你偷聽了。”

“不小心聽到的。”他解釋了一句,問,“你寫的?”

“嗯,我媽的故事。”她說,“已經拍出來了。但我想要一份奚航簽過字的合同,我想以他爲出品人上映這部電影,我想替我媽討回一個公道,一個遲來的真相!!”

季城恍然大悟,掂了掂手裡的劇本,所以這個傻丫頭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替含冤而死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爲了讓奚航受到應有的懲罰,這也是她爲什麼會今晚一定要陪言謹深參加年會的原因,更是她爲什麼要接近言謹深的原因!

雲渺問:“你還記得你曾經讓歐景城幫忙查過我的資料嗎?”

季城凝眉,這事兒他似乎從來沒跟她提起過,她怎麼回知道當初自己拜託過歐景城?

雲渺已經看透了他眼底的疑慮,又問:“歐景城是不是說,他所有的消息都是來自於一個信得過的情報機構?”

關於這件事季城記得再清楚不過了,後來他還找歐景城要過該情報機構的聯繫方式,因爲他覺得關於雲渺的調查存在很大的問題,對方顯然唯有認真調查過。然而歐景城說該情報機構是長期和軍方聯繫的,按照規矩,就算是親人也不能外露情報機構的相關信息,所以季城纔會去紐約求見米蘭達。

而云渺這會兒卻告訴他:“歐景城口中的情報機構,是我十八歲那年和阿澤一起組織的……”

季城:……早料到此時有蹊蹺,只是沒料到如此會是雲渺。

他皺着眉頭,也不知應該誇她厲害還是罵她從頭到尾的欺騙。

她倒是知錯了,一股腦全把真相道出來了,也不管他接不接受得住:“自從我和子規準備離婚開始,我和阿澤就開始計劃接近奚航,因爲怕打草驚蛇,所以一開始我的計劃就是從言謹深入手。巧的是,我還沒開始接近言謹深,言謹深倒是找到了我的組織求合作。他想知道關於你的弱點,所以才花錢請我的組織從你這兒蒐集情報。”

聽到這兒,季城早已瞭然於胸:“所以你就親自出馬,甚至裝醉跑到我家裡偷拍?”

雲渺舉手發誓:“照片都刪了,你看着我刪的,還有我們的牀-照……言謹深都答應會讓他爸投資了,爲了你我都沒發給他……”

聽這話的語氣,越說越委屈了。

季城抱着她說:“我當時給過你機會,是希望你發的。”

“爲什麼?”

季城剛要解釋爲什麼,雲渺就已經自問自答的搶走了他想說的話:“是不是那時已經喜歡我了?所以就盼着我能把照片發出去,就盼着我背叛你,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喜歡我,報復我?”

說實話……季城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他笑着揉了揉女人的長髮:“怎麼這麼聰明?”

“比你想象中聰明多了!你看,我當時沒有背叛你,所以你纔對我動了真情。我現在雖然沒有奚航的投資,但是我得到了你的心啊!要是嫁給你了,你這麼棒,我以後就是有錢有權的季太太了。就算離婚分手了,也能分到一大筆……”

“閉嘴!”他伸手壓住她的脣:“分什麼手?離什麼婚?你想得美!!”

即便被他捂住了嘴,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等所有的秘密都破殼而出時,其實最輕鬆的人莫過於自己。那種感覺就像是搬走了堵在心裡的那塊大石頭。

她再也不用擔心他的選擇,再也不用擔心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時他會離她而去。其實等到所有的話都說出來的時候,反而覺得坦蕩了,不管結局如何,似乎都有勇氣順其自然了,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

今晚雲渺說得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再說了,她想把接下來的世間都交給季城……

然而身旁的男人卻鎮定得出奇。

並沒有得知真相後的震驚,也沒有面對選擇時應該表現出來的糾結,甚至沒有皺一下眉頭,他只摟着她的,說:“說出來了就好,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以後的日子都有我。”

雲渺感覺一根刺卡在了喉嚨裡,一下就不順暢了,掀開被子就坐起來:“睡什麼睡啊?你不打算就你今晚聽到的事情做一下評論嗎?”

“什麼評論?”他鎮定自若的問,用那雙深情憂鬱的妖神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

她說:“比如,我是有目的接近你的……”

“我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好像是。

“比如我爲了達到目的接近言謹深?”

“你傷害他了嗎?損害到他的利益了嗎?”

雲渺想了想,好像沒有……

“還有……我想報仇,我想替我媽討回公道。”她低垂着腦袋,輕聲說,她放低了音量,並不是意識到自己爲母報仇有什麼不對,而是害怕季城會對她這樣的行爲有所看法。

然而沒想到季城卻問她:“如果奚航投資了電影,你以爲奚航的名義上映了電影,引起了轟動,用輿論壓垮了你生物學上的父親,你會開心嗎?”

雲渺沉默了好一會,才堅定的說:“我不知道會不會開心,但我知道,如果有那樣的一天,我一定,一定不會後悔!!”

“那就去做。只有兩不相欠才能放過彼此。”

今天奚航說雲渺長得像一個他的故人,如果他口中的故人指的真的是雲渺的母親牧雲笙,那也就證明,其實奚航從未忘記過牧雲笙這個人,不管是以爲怎樣的方式銘記着,都證明了那是抹不掉的記憶。雲渺所謂的‘報仇’或許極端,但季城知道,如果她不這樣做,也許她這一生都會揹負着這樣的包袱負重前行。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勇敢去嘗試,如果失敗了,至少盡力了,如果成功了,對於奚航而言,要麼是一種懲罰,要麼是一種解脫,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命!也是他當面欠下的債,關於牧雲笙母女二人的債!

季城說:“你唯一需要擔心的事情,就是將來陪我回家見你未來婆婆時,要怎麼解釋現在不願意嫁給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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