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foreverlxm的打賞。【,)
夜晚下次降臨,白天發生的戰鬥好像不曾存在過一般,城市依然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燈光與霓虹將黑夜點亮,往來的人們開始享受他們的夜生活。
但是在無人知道的角落中,激流一刻也不曾停息。
燈光也照不到的黑暗小巷裡,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
狼狽的少女邁着蹣跚的步伐不停地奔跑着,白天的雨水弄花了她臉上的妝,露出了她青澀的素顏,高級的服飾也在拼命地逃跑中被刮破,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她的身體中流出,滴落在骯髒的地面上。
“呼……呼……”
好像怎樣呼吸也無法讓她的身體得到足夠的氧氣,身體在訴說着已經達到極限的情況,可是她不能停下來。
“爲什麼……”
好像是內心最深處的悲鳴從她的口中傳出,然後消失在了無人的小巷中,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少女——忌野靜流從未有一刻感覺自己這樣渺小。
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一切。
搶奪不滅者的計劃失敗了,殺生石也被奪走,如果僅僅如此的話咒禁道一定還有着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是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這個情況。
那一幕好像又重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在當主負傷之後,趁着不滅者復活時一片混亂的機會,靜流帶着父親和其他手下逃離了日比谷公園,然後那個人出現了。
“好久不見了啊,靜流。”
帶着眼鏡,身着直筒裙,有着與她相似相貌,但是更加年長的女性,她的姐姐——忌野剎那攔在了她們的面前。
“姐姐?”
本來在幾年前就突然失蹤的姐姐重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在她還來不及感到重逢的喜悅時,她就迎來了對方射來的子彈。
無數子彈,來自剎那、來自剎那的手下以及靜流身邊的手下。
“背叛是組織的常理,部下會追隨強者,我不是這樣教過你嗎?”
在剎那微笑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們的父親咒禁道的當主已經身中數彈倒下了。
“其他不服從我的幹部也都已經被我解決了。真是愚蠢啊。在老頭子想要對付陰陽道的時候,我就趁機解決了他們。現在整個咒禁道都聽從我的指揮了。”
“什麼?”
“服從我吧,獻上你的忠誠我可以饒你不死。靜流。”
“爲什麼要做這種事!我一直在盼望着姐姐回來!”
無法理解的問題充斥在靜流的腦海中,讓她發出吶喊。
“所以我回來了,然後接管了整個咒禁道。”
“明明你就是下任當主……”
“不是哦。那個老頭可沒打算將位子傳給任何人。因爲害怕我的才能,我差點就被他殺了。”
“怎麼會?”
“天真呢。靜流。”
在反應過來之前剎那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她揮起短刀,只是沒有了殺生石她已經無法召喚出裡面的靈獸。
“不像樣子啊,殺人可該不是這樣的。”
劇痛從手腕處傳來,靜流回過神來時,她的手腕已經被折斷,而短刀也被奪走了。
“這個東西還是交給我吧。”
靈獸黑四駑出現在了剎那的身旁,這時靜流注意到在剎那的胸前戴着一塊殺生石。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弱者服從強者,如果你不服從就去死吧。”
剎那舉起槍,什麼都失去的靜流就連逃跑也做不到,只能靜靜地等待死亡。
但是子彈被人擋了下來,幾乎被打成篩子根本無人在意的咒禁道當主衝上來抱起了靜流。爲了使年老的身體保持戰力而進行了各種改造,讓老人沒有當場死亡,猶如迴光返照般從他身上打開的槍口中噴射出火焰。
明明是無比自私、爲了權力連自己女兒都會殺害的男人,此時此刻卻扮演起了父親的角色。
靜流明白剎那的話,即使不曾知曉姐姐遇害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她不明白這個老人在生命最後的所作所爲。是良心發現了嗎?還是其他的什麼?
用最後迴光返照的力量老人帶着靜流衝出了包圍,也可能是因爲太過無關緊要而被放了一條生路吧。
“逃跑吧。活下去。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父親最後的話語還在她的耳邊迴響。可是她不明白,明明就是他將自己培養成了現在的樣子,除了殺人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身體只能按照父親最後的囑咐不停奔跑,搞不清周圍是哪裡,不知道敵人有沒有追來,也不知道未來要做什麼。
失血過多使得她的眼前開始模糊,也許就這樣死在角落裡正是她最好的歸宿,就像每一個身處於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失去力量的身體倒在了地上,臉頰貼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覺有些舒服,靜流就這樣放任着自己的思緒失去了意識。
…………
當靜流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大牀上。
“我沒有死嗎?”
這裡不是她倒下的小巷,而是一個乾淨整潔的房間。
周圍沒有人,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來看時間已經不早。
她試着活動身體,結果發現毫不費力,就像自己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她驚愕地看着自己的手,還有身體的其它部位,沒有傷口,所有的傷都消失了,折斷的手腕被恢復如初。
那樣的傷勢沒有幾個月是不可能恢復的,可如果她昏睡了這麼久的話身體不應該一點事情也沒有。
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簡直令人懷疑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在做夢,不過那樣深刻的記憶絕不可能是做夢。
就在靜流疑惑不解地想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時候,房門打開了。
“誰!”
靜流的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冷靜。”
然後就這樣一句話,她剛剛聚集起來的力量就全都消散了,心中再也提不起半點戰鬥的情緒。
“你先冷靜下來,之後我們會和你說明情況的。忌野靜流小姐。”
面無表情的少年用他那同樣沒有起伏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