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剎那重擊的飯綱紀之飛了出去,他的身體在地面滑過,使得碎石和塵土都飛揚了起來。
在飯綱紀之的身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口,正是剛纔的攻擊造成的,不過這道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飯綱紀之重新爬了起來,他沒有休息立刻奔跑起來,而剎那也在這時追了上來。
面對再一次揮來的利爪,飯綱紀之好像已經適應了,他側身一閃,與此同時一腳向着剎那踢去。
剎那突然一甩頭,長髮隨之像鞭子一樣揮來纏住了飯綱紀之的腳。就這樣纏住飯綱紀之的腳,剎那將他掄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呃!”
碎石四濺開來,飯綱紀之的身下直接被砸下去了一塊。
來自全身的鈍痛涌入飯綱紀之的腦海,不過他咬着牙一下跳開,躲過了剎那的後續攻擊。
飯綱紀之高速在周圍遊走尋找着機會,不時就會遭到剎那的攻擊,一道道傷口出現,接着又一一恢復,身體就像是在遭受凌遲一般。
不過相比於殺生石帶來的惡意,這些都算不上什麼。
那種將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吞沒的黑暗,纔是真正可怕的東西。
黃泉也曾經忍受過這樣的折磨嗎?
飯綱紀之回想起了那時的黃泉,一遍一遍地在向着他說着“殺了我”,此時的他似乎有一些理解了。
終於能夠站到與黃泉相同的位置了。
想到這一點他甚至有一些喜悅。
“黃泉……”
反覆念着這個名字,這是飯綱紀之緊繫住自我的力量。
剎那好像已經厭煩了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她腳下突然一緩,接着靈獸黑四駑出現在飯綱紀之前方,發出了電流。
飯綱紀之擡起手擲出封魔針,電流引起了爆炸,他被餘波彈開,不過緊接着剎那操縱的水虎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黃泉。”
好像從中獲得了力量般,飯綱紀之準備硬擋下這一擊。不過——
“笨蛋!”
他聽到了一個聲音,有着熟悉的味道,因爲殺生石的影響而有些混亂的意識讓他直覺地知道了那是誰。
水虎被一刀斬斷,接着飯綱紀之就被人拉着與敵人拉開了距離。
“黃泉!嗯?”
不過當飯綱紀之看清楚後,發現那個人不是黃泉,而是神樂。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這個“神樂”和剛纔的神樂並不相同。
“就是黃泉。”
對方用略顯不快的聲音回答道。
“只不過是借用了神樂的身體,具體的待會兒再解釋。”
“啊……”
飯綱紀之有些懵懂地看着對方,還是點了頭。
剎那看着以神樂姿態出現的黃泉,沒有馬上攻擊,而是審視地打量着她。
黃泉也同樣在打量着對方,而這時稍後一步的美雪和初櫻也從上方的大洞落了下來。
隨着初櫻的出現,剎那與三途河和宏身上的殺生石都活躍了起來,他們都感應到了來自殺生石的共鳴,現在所有的殺生石終於聚集到一起了。
“終於到齊了嗎?”
剎那微微眯起眼睛,身後的黑四駑開始蓄力。
“小心!其它殺生石都在她那裡,而且她能看穿人的思想。”
剛剛說完飯綱紀之就有些體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殺生石提供的妖力是源源不斷的,所以他並不是真的沒有了力氣,而是漸漸無法忍受殺生石的侵襲了。接受殺生石的力量有時候不光是要意志,適應性也很重要,在這一點上他顯然比不上神樂她們。
“你還真是個笨蛋啊!”
黃泉不知道飯綱紀之爲什麼會在這裡,但是也可以想象出對方的目的。
“我已經不想再後悔了。”
飯綱紀之只是微笑說道,好像身體的痛苦都不存在一樣。
“……”
黃泉嘆了口氣,如果說她沒有恨過飯綱紀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全怪對方。她既知道這個世界原本的發展,也知道現在的飯綱紀之所做的事情。這本身就不是一個對與錯的問題。就像飯綱紀之通過頹廢來逃避一樣,她也是下意識地去迴避對方的問題。到頭來他們都是膽小鬼。
“初櫻,拜託你了。”
“啊嗚!交給我吧!”
初櫻點了點頭,來到飯綱紀之跟前,在對方疑惑的注視下舉起了鏡子,頓時一道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了飯綱紀之的身上。
“!”
在光芒的照耀下飯綱紀之感覺來自殺生石的侵蝕都緩解了,殺生石的妖力好像遇到天敵一樣收縮了回去。
“什麼?”
“那股力量……”
剎那和三途河和宏都浮現出凝重的表情,因爲他們感覺到了殺生石的畏懼。
趁着殺生石被壓制的時候,就可以安全地將殺生石從飯綱紀之的身上取出來,如果不是惡靈化的程度太深的話還要更加容易一點。
“你們慢慢敘舊,我來對付他們。”
爲了不讓那邊被打擾美雪走上前去。
“哼!”
剎那嗤笑了一聲,隨即黑四駑發出了狂暴的電流。
“雷電是沒用的!”
美雪伸出手,席雅的核石隨之變成了武器。
當雷電到來時武器中發出無數電流在美雪周圍構成了一張網,黑四駑雷電傾瀉在上面卻無法將其擊穿。
席雅吞噬過各種各樣的敵人,掌控雷電的也不在少數,最近美雪已經能夠使用出一部分了。
“哦?”
發現攻擊沒有奏效,剎那也認真了起來。
不再控制黑四駑剎那直接衝了上來,惡靈化的身體有着極快的速度,就連美雪也只能勉強反應過來。
美雪豎起大劍化的武器,剎那的重擊打到劍身,在這股力量下美雪向後劃出了數米。
對方的力量強的超乎想象,現在的她已經是穿上術衣的完全狀態,可力量也不能佔到上風,這可比面對神樂時還要強了。
造成這種情況的只可能是對方身上的殺生石。殺生石雖然一直在被使用,就像土宮家控制白叡那樣,不過那都是抑制了其真正的力量。九尾可是可以輕易滅城滅國的存在,它的碎片怎麼可能會弱。而剎那就是瘋狂到完全解放了其中的妖力,在獲得了一半以上的殺生石後再加上毫不顧忌的惡靈化,此時的剎那就是與不滅者相比也不相上下了。
不過正是這樣的敵人對於美雪來說才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