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寒氣逼人,似乎這十多年裡皆是如此。
動不動就是零下幾十度,放佛真就小冰河時代到來了。
可劉浩卻知道,這一切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北冰洋上那些大妖們使然。
哪怕這些大妖們如今很多已經被白澤收編,可它們留下的洞府,子孫後代們只要修行,這份寒氣就會源源不斷出現,也會源源不斷的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東北這裡還算好的了,那西伯利亞地區,如今大地之上,哪怕夏日,積雪依舊有着一米之高,足可見其中氣候改變的恐怖。
那幾乎只能是妖獸才能生存,但凡妖獸修爲低一些的,都很可能因此凍斃其中。
東北這裡,尚且還有夏日,當然,卻非此時。
劉浩抵達此間正好十二月份,也是幾乎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時節,連其中妖獸都懶得外出獵食的時間段,更別提人類了。
這裡,已經沒有了太多城市,非是不願,而是其中成本太過於高昂。
這使得這些依舊存在的城市,大多數都聚合在遼南之地,靠海地區。
你說這些城市十分蕭條,倒也不會,但有多繁華也不可能。
這萬千土地上,大多數地區,終歸還是給了妖族妖獸們撒野了。
相比於其他地區妖族,你會發現這裡猛獸妖類佔據的比率更大許多。
這是在靈氣復甦一開始就決定了的。
這裡就好似階級固化一樣,當最頂層被猛獸們佔據之後,食草動物想要脫穎而出的可能性就降低太多太多。
倘若不是白澤總是從北方不斷汲取妖族和高階妖獸,這裡是否還能有城市堅持也十分難說。
這一點,哪怕是劉浩也必須承認的。
要知道,這裡的東北虎可不要太多,哪怕今日到來路上,他也從中看到不少。
異常充足的食物,使得這裡幾乎就是東北虎的天堂。
特別是天池那頭黑蛟被劉浩拉走之後,就更是如此了。
它們幾乎已經是東北乃至於整個遠東最大的族羣,敢招惹它們的,敢於和它們對抗的,或許也只有人類了。
可人類有能力對抗東北虎族羣,
卻不代表在整個東北、遠東地區可以將它們剿滅。
它們已經是妖族,它們更是繼承了虎族本該的地位,百獸之王。
想要剿滅它們,第一個面對的,也永遠不是它們,而是它們統御下的獸族,那放佛無窮無盡的獸羣。
非舉國之力不可也。
劉浩龍國樂意做這樣的事情嗎?
並非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是否划算的問題。
投入千萬大軍在腳下土地,倘若不管其損失,確實可以做到,將腳下這塊土地徹底捏在手中。
可這份代價,劉浩龍國也好,整個炎黃聯盟也罷,都要好好掂量一番。
多番衡量之後,也纔有瞭如今場面。
這裡,城市依舊存在不少,但越是往北,也越是稀少,絕大部分也只能在遼南之地鎮守着,幾十年下來,這份狀態其實已經十分穩定,雙方都沒有任何協議,卻也默契十足。
這裡的妖族和妖獸們,同樣不敢繼續向前,同樣不敢將這裡的人類繼續驅趕。
它們知道這是劉浩龍國的底線,再向前哪怕一步,迎接他們的也將是瘋狂的打擊。
這裡,是一個浩大的狩獵場,越發的聚集了周圍民間團隊力量,那已然覆滅的棒子們,最大的流亡之地,他們必須拋棄本身的語言和文字,必須跟上龍國節奏,可就是如此,他們也只能是社會的最底層掙扎着。
靈氣復甦時代,稍有不勝便會滅國,那些小國寡民至今爲止有一個能夠堅挺下來的?
沒有,一個都沒有。
對他們來說,抵禦了第一次獸潮,已經幾乎將他們所有的潛力激發一空,再來一次,結果就已經註定。
棒子們便是如此,當劉浩地球第一次獸潮結束之後,大半個所謂的八百里江山,哪怕擴大了十倍,早就破碎一空,人口更是損失大半,那過往最堅硬的嘴脣,唯獨剩下顫抖。
他們絕望,可那時候誰有能力拯救他們?
當第二次獸潮來臨,也就是他們國滅之日。
最後僥倖活下來的又有幾何?
如今,幾乎整個棒子半島都成爲了妖族和妖獸樂園,所謂的收復只能存留在夢想之內。
劉浩龍國一度也想要將這塊‘戰略要地’拿下,可後來還是選擇了放棄,非是其他干擾言語,而是代價衡量之下的不划算。
再說,這裡留給妖族似乎也不錯,好歹讓它們有一個較爲溫暖的地方可以安家不是嗎?
事實也是如此,越往北,越冰寒,如今棒子半島上,幾乎那些對寒冷不太適應的妖族,也都在這裡安了家,它們倒也老實,倒也不敢給如今實力越發增長的劉浩龍國絲毫不敬。
那過往的龍國船隻,它們更不敢發出絲毫貪慾,放佛不存在一般,放佛也只是對土地有着熱忱,放佛大海上的一切都和它們一點關係沒有。
這般老實的傢伙們,留着也不是不行。
實際上,它們內部廝殺同樣慘烈,沒有外部壓力下的它們,反而更加的殘酷了。
哪怕衆多聚集到遼南諸多城市的狩獵團隊們,也少有將目光投入到棒子半島之上。
非是跨越那條江河有着什麼難度,那纔多寬,真要有心,哪一個修士不能做到?
只是跨越過也沒有太多意義,獵物之類的,眼前不就很多?
當真想要那頭的人蔘之類的,也不是不能交易。
那裡的妖族本身就知道它們的價值,也樂得收集,等到它們積累到了一定存庫之後,哪怕不在附近和他們交易,也會前往秦嶺妖族和人族共同建立的交易中心。
劉浩龍國並不擔心原棒子半島之上會出現所謂到來妖族國度。
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事底線就擺放在那裡,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這句話對劉浩龍國適用,對這裡安家的那些妖族也同樣適用,更是一個紅果果的警告。
再說了,以白澤那廝智慧,更不可能不懂,沒看到白澤每次前來北地收集妖族和高階妖獸之時,從來沒有放過這裡嗎?
就還是韭菜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白澤割上一茬,每一次上層、頂層都幾乎被收割乾淨,所謂的思想又怎麼可能聚攏得起來?
這裡,依舊是原始的,這裡的妖族和高階妖獸們,哪怕從龍國學會些許文明,也難以傳遞到中下層,久而久之,這裡反而越發原始,更是再也看不到任何人類足跡。
至於和這裡跨海的那幾個島嶼,不說也罷,也更加的可憐。
說回東北地區,這裡每一年春夏期間,總是有着衆多民間團隊遷徙到來,而後在近秋之際離去,放佛候鳥。
如今冬日,這裡就好似被下了安靜咒一般,在白雪皚皚的大地之上,難得看到幾場戰鬥。
就算看到了,實際上也是妖獸內部生態鏈上的廝殺更多一些。
這樣的場面,最美的只能是風景,可劉浩卻對此沒有多少心思。
他掃描一圈,搖了搖頭,也朝着長白山那條世界通道之所駕雲而行。
哪怕他速度很慢,過不多時也抵達所在。
這裡,他來過一次,也僅僅來過一次,可這次到來,這裡,似乎和上次到來並沒有多少改變。
其他地區,那些世界通道口之外,總會出現鎮守,乃至於城鎮之流的,在這裡並沒有出現。
放佛妖族也好,那些高階妖獸也罷,對此都根本不在意。
劉浩稍微一想,也明白緣由所在,之所以這般,還不是白澤韭菜一次次從割?
哪怕有心思想要做這些的妖族,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停留的時間不可能太久,又何必做些什麼長期規劃?
一波接着一波妖族都是如此,反而使得這裡越發的原生態了。
放佛這個世界通道就擺放在那裡,誰都可以穿行,只要你知道這個位置,只要你樂意。
劉浩可不認爲知曉這個世界通道的妖族和妖獸數量會稀少。
它們之間再怎麼不團結,相對於人族,那也是一體的。
果不其然,穿過通道,劉浩神識都沒有伸展,就已經看到了所思。
在自家地球那頭的世界通道沒有一點防備,可在這裡,卻宛如城堡,衆多巨大的石頭搭建,雖粗糙,卻也十分磅礴。
一看,就知道那根本就是妖族建立,顯然,在這個世界之中,跨越世界通道到來的妖族和妖獸們,已經和此中的人類大戰了好幾個來回。
劉浩神識掃過周圍千里之地,也驗證了他方纔的猜測。
思考間,他將神識朝着北面掃過,果不其然,那遠東地區,纔是遷移到來到來妖族和妖獸們真正的選擇,往西,這方世界倭族的幾個島嶼也不例外。
哪怕此時,似乎大戰也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他發現這方世界倒也還算剋制,並沒有發動什麼和平使者的動作。
是自信,還是有着其他想法?劉浩一時半會也沒有答案。
他的所作所爲並沒有任何隱藏,哪怕到來,他就這麼明晃晃的站在世界通道口邊,卻也沒有任何一個妖族和妖獸敢於上千呵斥。
超他低頭者是所有,很快這裡就跪倒一片,需要多想,他也知道定然是他的面容已經被遷移到來的所有妖族告知了下方。
他並沒有對這些妖族和妖獸們就如何如何,這些許小場面早就不入他的法眼。
這何嘗不是諸天萬界大爭的一部分?
他到來也不是爲了給這方世界帶來所謂和平的,此前該如何,後續同樣該如何。
這方世界的龍國,已經失去了這條世界通道,方纔在神識之內的顯示,也說明遷徙到來的這些妖族和妖獸們是明白人,並沒有對這裡的龍國大打出手。
顯然,這隻能是這些遷徙到來的這些妖族和妖獸們計劃好的。
最大的戰場,反而是在那倭族幾個島嶼之上,面對更多的也反而是那漂亮白皮們,方纔神識掃過,那附近大海之下,可不知葬送了多少船艦。
他的神識沒有越過白令海峽,卻也知道遷徙到來的妖族和妖獸們不可能放過。
大概率這時候那些妖族和妖獸們已經在大家拿地區和漂亮槓上了吧?
那廣袤無垠的大家拿地區,就算是適用和平使者,多本也難以消滅多少妖族,或許也是因此,他們纔會剋制,又或許這方世界原本漂亮的阿拉斯加地區駐守的和平使者們都被妖族和妖獸們拿下了?
可不要以爲劉浩地球遷徙到來的這些妖族和妖獸們就不懂得和平使者,自家地球的網絡上可從來沒有隱藏這些,大概率它們怎麼使用,這些妖族和妖獸們都懂了吧?
當雙方都有着底氣的時候,剋制似乎就成爲了必然。
到來的妖族們,也沒有道理不出面警告,不過是爲了生存空間而已,在地盤還沒有完全搶奪乾淨,在自身還有着不少可生存空間之前,這份剋制也依舊會延續下去。
似乎遷徙到來到來妖族和妖獸們對此也能理解,又或許它們本沒有想過徹底佔有這顆星球?
劉浩收回思緒,揮手將盡數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妖族和妖獸們都扶了起來。
他這個動作,已經是一種表態,做完了,他身形也跟着消失。
他很清楚他的離開,方纔跪倒的那些妖族和妖獸們定然要如釋重負,更在慶幸此前沒有刻意去針對這方世界的龍國。
事實也是如此,當真遷徙到來的這些妖族和妖獸們做了這事,劉浩哪怕心中對大爭有着明確的認知,手中一點小動作也不是它們能夠承受得了的。
此時的劉浩已然到了這方世界最爲神秘之地,也就是本就在長白山之上的青銅門所在。
當初那小哥可在青銅門之後鎮守了十年之久,其內到底有着什麼可是讓許多人猜測了無數。
既然來了,就沒道理不看一看。
只是真去了,所見也只能讓劉浩大失所望。
這裡,也算是一個小天地吧,或者說是一個亞空間更合適一些。
期待之中的美妙,在這裡根本沒有看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