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範瑤花問自己的名字,年輕的軍人露出一個笑容,然後道:“不用客氣。”
很顯然,他並不想告訴範瑤花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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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瑤花聞言有些失望,張了幾次嘴,想要再問,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就在她終於鼓起勇氣,張口想要詢問之時,卻已經到站。
“走吧。”
年輕的軍人,提着行李往前走去,範瑤花趕忙跟上,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心中一時間有些複雜,有些感動。
“這邊。”
就在這時,年輕的軍人轉過頭,向範瑤花招呼一聲。
此時下車的人很多,人流量特別大,對方大概擔心範瑤花被人流給衝散。
正盯着他背影的範瑤花臉頰不由一紅,有一種被人給抓個正着的羞怯。
“謝謝。”
範瑤花趕忙低下了頭,然後小聲道了聲謝。
年輕的軍人笑了笑,轉身繼續往前走,但是很明顯放慢了腳步。
大概因爲對方是軍人的關係,人羣下意識地會稍微避開一些,讓出一點道來,這也使得跟在她身後的範瑤花,沒受到人潮的影響。
來到閘機口,看着前面長長的人羣和站在面前的年輕軍人,範瑤花鼓起勇氣,輕輕拽了拽年輕衣襟。
年輕軍人回過頭來,有些詫異地看向範瑤花。
“你……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範瑤花道。
見範瑤花如此固執,年輕的軍人也不好再藏着掖着,於是笑着道:“我叫沈星海。”
“我叫範瑤花,謝謝伱,今天要不是你幫忙,我……我……”範瑤花心情激盪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客氣,我是軍人。”沈星海道。
範瑤花聞言,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軍人這個詞,總會給百姓一種安全和感動的魔力。
而沈星海也被範瑤花燦爛的笑容,給晃花了眼,愣在那裡,直勾勾地看着範瑤花。
範瑤花臉頰一紅,面露羞意,趕忙低下了頭。
兩人之間,氣氛一時間有些旖旎。
直到後面排隊之人大聲道:“你們走不走?”
沈星海這才反應過來,一轉頭,見人羣已經往前好大一截,也不由臉頰一紅,有些狼狽地趕忙往前。
等出了閘機,沈星海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直等待範瑤花出來。
然後問道:“你是第一次來江州嗎?”
範瑤花點了點頭。
“你要去什麼地方?認不認識路,需不需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範瑤花聞言趕忙擺了擺手。
她也知道,小米粒的事情,還是儘量少與外人言,詭神之事,還是避諱一些較好。
“那行吧,我給你留個聯繫方式,你在江州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打我電話。”沈星海道。
範瑤花人單純了一些,但又不傻,聞言擡起頭來,有些詫異地看向對方。
即使以沈星海的心理素質,也不由臉頰微紅,但並沒有退縮,只是面帶微笑地看着範瑤花。
範瑤花被他看得微微有些慌亂,但還是把手機號碼告訴了對方。
沈星海聞言之後,立刻掏出手機,記下了號碼,然後撥通了範瑤花的手機。
範瑤花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掛斷了電話。
就在這時,範瑤花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宋詞打來的,她慌忙接通。
“喂?”她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到江州了吧?出站了嗎?我在北出口等你。”宋詞道。
“我剛從火車上下來,我自己過去就成,您不用接我的。”範瑤花趕忙道。
“我已經到了。”
“您……怎麼了……”
“是小米粒回來告訴我的,她這一路上都跟着你,可把她給擔心死了。”宋詞笑着道。
原來從範瑤花從座位上站起,在通道上等着下車的時候,小米粒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桃源村,然後又通過老桃樹,找到了宋詞。
媽媽不太認識路,她希望宋詞能接一下媽媽,宋詞自然欣然應允,於是纔有了這一通電話。
“啊,是嗎?她一直都在啊。”範瑤花聞言滿是欣喜。
“對,你快點過來吧,她和我在一起,等會你就能見到她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到。”
範瑤花聞言,慌不迭地答應,然後掛了電話。
接着轉頭四下尋找北出站口怎麼走。
卻見沈星海並未離開,見她掛了電話,立刻走上前來。
“有人來接你嗎?有說在哪裡等你?”沈星海直接問道。
範瑤花點了點頭道:“說是在北出站口。”
“你跟我來吧。”
沈星海很顯然,對此地很是熟悉,直接領着範瑤花往北出站口而去。
“你是江州人嗎?”
兩人默默往前,範瑤花見氣氛有點尷尬,於是主動開口。
沈星海聞言點點頭。
範瑤花聞言又道:“我是黔南人。”
“我知道,黔南飛龍鎮人。”沈星海道。
“咦,你怎麼知道?”範瑤花聞言有些吃驚地瞪大眼睛。
看着她如此模樣,沈星海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道:“我從你身份證上看到的。”
範瑤花聞言這才恍然,接着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自己是真笨,應該想到這一點纔對。
範瑤花自覺尷尬,也沒再說話,沈星海話本就不多,所以再也無言,一路向前,很快就來到了北出站口。
然後她一眼就見到宋詞。
一個男人,帶着三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實在是太過顯眼。
“媽媽。”
早就等得心焦的小米粒立刻奔跑了過去。
“小米粒。”
範瑤花立刻蹲下,張開了手臂,滿臉喜色。
沈星海見此,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嘴角輕笑,倒也沒有太多想法,畢竟第一次見面,也只是對範瑤花略有好感,可沒想到對方已經結婚,心中也只是微微有些遺憾罷了。
不過他又把目光好奇地看向宋詞。
接着他一眼就看出,對方應該當過兵,或者說也受過訓練,因爲對方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姿勢端正,給人一種沉穩之感。
他有些好奇宋詞的身份,雖然心中猜測是範瑤花的老公。
但是看他目光似乎並不親近,而且他身邊還有兩個孩子,差不多的年紀,也只是遠遠看着範瑤花母女,並不上前,這說明她們和範瑤花並無關係。
“媽媽。”小米粒摟着範瑤花的脖子,語帶哭腔。
“小米粒。”範瑤花摟着女兒,眼角同樣有些溼潤。
不過兩人都沒哭。
小米粒輕輕推開範瑤花一些,看着她的眼睛道:“媽媽你真笨,我都害怕你不認識路,走丟了呢。”
“嘿嘿。”
範瑤花聞言並沒生氣,反而高興地笑了起來。
伸手把她額頭上的幾縷頭髮往後捋了捋,然後道:“媽媽第一次出門,而且媽媽也沒我們家小米粒聰明,不過遇到一位好心的解放軍叔叔。”
範瑤花說着,目光看向旁邊,卻發現沈星海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人已經走了呀,我還想謝謝他呢。”範瑤花說道。
小米粒可不管那麼多,直接拉着範瑤花,向着宋詞走去。
見到宋詞,範瑤花暫時把一切都拋到了腦後。
“宋先生,麻煩您了。”範瑤花道。
“不麻煩,走吧,外面車子不能停太久,有話車上說。”宋詞道。
“哦,好的。”範瑤花趕忙道。
然後目光看向暖暖,向她露出一個笑容。
暖暖被宋詞拉着走,都沒來得及叫人,不過她還是微笑地向範瑤花招了招手,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走了一截,宋詞忽然想起,轉頭看向範瑤花道:“竹簍重嗎?我幫你背吧。”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範瑤花趕忙搖了搖手。
宋詞聞言,也沒再堅持,因爲馬上就要到車子地方了。
宋詞的車子除了駕駛員,最多隻能坐三個成年人,現在卻有一大三小。
所以宋詞只能讓小麻圓坐在副駕駛上,暖暖和小米粒陪範瑤花坐在後排。
小麻圓之所以會跟着來,主要是因爲跟着暖暖跑,而暖暖要跟過來,是因爲她跟着小米粒跑,跟開火車一樣,一個跟一個,最後宋詞沒法,只能把她們都帶了過來。
“阿姨。”
等上了車,暖暖首先叫人,顯得很是開心。
她還記得阿姨送給她的那套漂亮的衣服和銀飾。
“你好。”
範瑤花摸摸她的小臉,也滿是高興,當初誤會了,還以爲暖暖是小米粒的轉世,現在想想也有些好笑。
“媽媽。”
見範瑤花摸暖暖的小臉,小米粒有點吃醋,拿起另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表示自己的臉,也是軟軟的,滑滑的,雖然沒有暖暖肉多,但是也很好摸。
“中午吃飯了嗎?”就在這時,宋詞問了一句。
“吃了,吃了……”範瑤花聞言趕忙道。
可是小米粒聞言立刻道:“媽媽就吃了個麪包。”
範瑤花聞言有些尷尬地道:“一個麪包我就飽了。”
小米粒:→_→
小米粒斜眼看了一眼媽媽,卻也沒再說。
她不說,旁邊的暖暖卻道:“一個麪包,肚肚怎麼會就飽了呢?我吃一個麪包肚肚都癟癟的呢,你可是大人呢。”
她瞪大眼睛,說完還摸向範瑤花的肚子。
不過當摸到她衣服上那些繡花,立刻又被吸引。
範瑤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捉住她的小手。
“沒吃飽也沒關係,我已經跟暖暖外婆說了,回去就吃晚飯。”宋詞道。
“不用那麼麻煩的。”範瑤花道。
“不麻煩,我們也要吃晚飯啊,多加一雙筷子而已。”宋詞道。
“是兩個。”坐在副駕駛上,一直沒說話的小麻圓,忽然伸出小手指出聲。
宋詞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對,是兩個。”
因爲還有一個小米粒。
“阿姨,你的衣服好好看。”一直盯着範瑤花衣服打量的暖暖,終於忍不住道。
“阿姨也給你帶了一套,等回去了拿給你。”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範瑤花道。
“我媽媽從不騙人。”小米粒有些生氣地道。
她覺得暖暖質疑自己的媽媽,很是不對,她媽媽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我媽媽也從不騙人。”暖暖聞言,立刻不甘示弱地道。
可是話剛說完,接着就又道:“我爸爸經常騙人。”
宋詞:……
而坐在副駕駛上的小麻圓聞言,大眼睛轉轉,卻在思索麻胖胖和大漂亮有沒有騙過她。
最後的結論是沒有,然後她咧着嘴,坐在那裡傻樂呵。
這樣一來,就更像是一個小傻瓜了。
“這次過來,在江州玩兩天再回去。”宋詞岔開這個尷尬的話題道。
“不行的,我買了明日下午的票,而且阿婆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範瑤花聞言立刻道。
小米粒聞言,也撅起小嘴巴,有些不開心。
“走得這麼匆忙啊。”宋詞有些感慨地道。
“這趟來,主要是想要拜訪一下宋先生,感謝您對我們家小米粒的照顧。”範瑤花說着,把小米粒摟在自己的懷裡。
暖暖坐在旁邊呆呆看着,然後一抱小手臂,有些氣哼哼地想,我也有媽媽,只不過變成了星星,等想我的時候,就會回來看我,也會抱抱我。
“這麼大老遠地跑過來,完全沒必要,來回折騰,真是辛苦。”宋詞也有些無奈地道。
“不辛苦的,我早就想要來一趟了,正好趁着春節這個時機,順便給您拜個年。”範瑤花道。
“昨天小蝴蝶的爸爸媽媽也來了哦,還給我帶了好多好多禮物。”暖暖忽道。
範瑤花聞言心想,自己這一趟來對了,小蝴蝶的父母來了,自己要是沒來,肯定不太好。
不過她帶來的禮物,肯定沒小蝴蝶的父母多。
畢竟小蝴蝶的父母有錢她是知道的,那“吃喝二神”的廟,就是他們出錢修建的。
想到這裡,她很誠實地道:“我也帶了些禮物,不過可能沒小蝴蝶的爸爸媽媽的多,也沒他們的貴重。”
“不要這樣說,禮物只是心意,心意到了就行,不在貴重與否,你能來我已經很是高興。”宋詞聞言趕忙說道。
“我媽媽的禮物,一定是最漂亮,最好的。”小米粒在旁邊聞言,卻很是不服地道。
暖暖在旁邊撓撓頭,有些奇怪,自己說錯話了嗎?
我又沒說你媽媽的禮物不漂亮,不好,你那麼大聲幹什麼?
而副駕駛座上的小麻圓,卻繼續神遊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