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B-EP3:進取(9)

OR8B-EP3:進取(9)

“來,讓我看看。”彼得·伯頓走到帕克身旁,從對方的手中一把奪過那張記錄着最新情報的信紙,“啊,這個……這是卡薩德和我們交流的時候常用的一種密碼。你來得晚些,錯過了機會,不然也許你有機會在6號平行世界充分地掌握它。”

伯頓興致勃勃地給帕克解釋着,但他只過了片刻就忽然安靜下來。兩人坐在農田旁對視了半天,彼此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又過了幾分鐘,還是帕克最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看出什麼了?”

“它……它不全啊。”伯頓眉頭緊皺,絞盡腦汁地思索被刪去的部分裡包括什麼情報,“奇怪,爲什麼會這樣?這不是卡薩德的風格,他也許會把內容寫得很簡短,可該傳達的信息估計還會是完整的。帕克,你是從哪找到這份情報的?”

“說來有點複雜。”帕克見伯頓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心知事態嚴重,“嗯,麥克尼爾說咱們團的電臺從昨天開始就從敵人那裡竊聽到一段非常奇怪的內容,然而沒人能讀得懂它到底是什麼意思。剛纔麥克尼爾把內容抄了一份並且跟我說這很有可能是卡薩德向我們傳遞的情報,所以我纔來找你問一問。”

有着莫西幹人髮型的白人壯漢輕輕地點了點頭,帕克的順從讓他很高興,“那麼,我們應該找麥克尼爾談一談,他纔是咱們這裡的負責人。”

當伯頓向帕克問起麥克尼爾的所在之處時,帕克指了指附近的農田,讓伯頓自己去找。一頭霧水的伯頓只好順着農田一路小跑、朝前方趕路,並在不遠處的田地旁發現了和幾名士兵站在一起的麥克尼爾。見後者正在手舞足蹈地和那些士兵們說着些什麼,伯頓停下腳步,站在附近的農田裡,打算等到麥克尼爾辦完了事再去找對方。過了一陣,他聽到外面傳來幾聲怒吼,心中生疑,便從玉米田中鑽出,正好看到麥克尼爾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走來。

“邁克,我想和你談談疑似由卡薩德傳遞給我們的那份情報。”伯頓向麥克尼爾打了招呼,把那張記錄着情報的信紙遞給他,“……剛纔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麥克尼爾黑着臉,“有人偷了農民的東西,失主已經跑去找卡爾多蘇上校訴苦了。若不是因爲我們已經沒多少人可用了,我早晚得把這些不遵守命令的傢伙全都槍斃。”

“但你當時指揮着充滿了罪犯的軍隊打仗的時候也沒說要把他們槍斃嘛,反正我記得你是這麼說的。”伯頓指了指信紙,讓麥克尼爾注意當前的重點,“如果沒什麼意外因素的話,之前那個一直暗中爲我們提供物資的神秘商人應該就是卡薩德了。不過,他這回多少有些冒失了。”

“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他爲了避免我們對彼此之間的忠誠產生懷疑,採用了一些冒失的手段也是在所難免的。”麥克尼爾用左手食指彈着紙面,那清脆的聲音讓他恍惚間產生了自己正在譜寫樂曲的錯覺,“從截取到的片段來看,卡薩德想要把敵人的某項行動告訴我們……可惜的是,和行動內容、特徵有關的描述被我們的監聽人員漏掉了。”

麥克尼爾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這麼多,幾乎沒給伯頓提供什麼有效信息。知道麥克尼爾正心煩的伯頓也不打算繼續打擾他,只是接過了信紙並聲明自己要去把其他人找來共同商討對策。戴着一頂便帽的合衆國志願者便對着同伴說,最好把斯塔弗羅斯找來研究一下整頓軍紀的問題。

從1932年12月末開始,第四騎兵團的處境幾乎沒有什麼好轉——假如不將其形容爲完全惡化的話。雖然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在察覺到聯邦軍試圖從聖保羅方向入侵時立即重建了防線,那些被臨時安排到防線上的指揮官們卻並不能很好地配合高級將領們的戰略意圖。這羣互相提防彼此又對實際情況缺乏瞭解的指揮官們各自爲戰,經常不顧上級指示而隨意行動,且幾乎不把自己的處境告知附近的友軍,僅在行動結束之後才補發一個通知。如此以來,看似堅固的防線很快被證明漏洞百出,以至於打頭陣的聯邦軍第九步兵團和第十步兵團在經歷了起初的短暫挫敗後很快找到了反攻的機會。

撤退開始時,起義軍各部隊紛紛單獨行動,根本不把撤退的消息通知友軍。要不是第四騎兵團跑得足夠快,眼下大概已經被扔在前線、充當了被餵給聯邦軍的誘餌。邁克爾·麥克尼爾準備的反擊成了笑話,並因友軍的紛紛退卻而無法付諸實踐。乘勝追擊的聯邦軍長驅直入,攻陷了米納斯吉拉斯西南地區的多個城市,並繼續向北方推進,而那些潰敗的起義軍部隊無法阻止敵人的猛攻。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第二步兵師的指揮官們形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他們再也不該放心地把自己的命運託付給原先只指揮過州軍的將領們了。圍繞着可能進行的反擊和撤退計劃,第二步兵師自行制定了新的作戰方案並決定在恰當的時刻繞過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自己單獨作戰,哪怕米納斯吉拉斯方面指責他們不顧大局也無所謂。先前防線上的米納斯吉拉斯公共部隊擅自逃跑時可沒考慮第四騎兵團的感受。

吸納了一部分潰逃的米納斯吉拉斯起義軍士兵後又從當地招募了一些新兵後,第四騎兵團的總兵力恢復到了1500人左右。這個數字離它完全滿員還有一定的差距,不過因得到了新兵的補充而變得稍微樂觀起來的卡爾多蘇上校對目前的結果已經相當滿意了,如果不是因爲起義軍整體的紀律渙散間接地讓相當一部分士兵也視軍規爲無物的話。

好消息是,第二步兵師師長布拉加中將在認識到了部隊當前的處境後,已經決定採取和卡爾多蘇上校類似的做法來嚴格地管控士兵們。有了上級的首肯,卡爾多蘇上校正式地設立了以從聖保羅逃出的原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首府警備司令部參謀長若澤·桑托斯·奧利維拉中校爲首腦的【作戰任務代表】系統,使得這位從九死一生地逃出聖保羅之後卻要一直做雜務的軍官終於獲得了新的工作崗位。幫助奧利維拉中校制定相關規章的尼克斯·斯塔弗羅斯隨即被奧利維拉中校納入到了代表委員會之中,那時過去數月的苦難在他的軀體上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殆盡了。

“損害公民利益是頭一等重罪。如果類似的行爲得不到制止,我們等於親手把拴在脖子上的絞索遞給了敵人。”卡爾多蘇上校遭遇多次背叛後的強硬態度感染了每一個軍官,奧利維拉中校也不例外,從長官的槍口下逃過一劫的他更加熱情地使用着卡爾多蘇上校分配給他的權力,“先前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盜竊公民財產超過25美分者,不論其身份,一律撤職後投入勞動營,情節嚴重的直接處決。”

“長官,他們確實是餓得快要昏過去了。”前來爲士兵們求情的軍官小聲辯解着,“士兵沒吃飯怎麼能打仗呢?”

坐在帳篷裡的桌子右側的斯塔弗羅斯草率地寫了幾筆,擡起頭向奧利維拉中校遞了個眼神,讓長官謹慎些爲好。他和麥克尼爾都同意要儘快使用各種手段把起義軍打造成一支完全爲了公民的利益而戰的軍隊、一支熱愛自由的公民們爲了捍衛與生俱來的權利而自發組織起來的自衛軍,而非簡單地向國家宣誓效忠並領着薪水換取服從命令的僱傭兵集團。

“那我聽說他們在被農民發現的時候跑得比兔子都快——”

“長官,我們應該和當地的村民協商一下。”斯塔弗羅斯開口了,他對隨時能夠奪走自己性命的飢餓和勞累感同身受,“另外,在處罰這些也許有苦衷的士兵之前,公佈他們的罪行並引導那些曾經身爲農民的士兵站出來用自己的經歷去說服其他人或許更好一些。我們需要讓士兵們明白,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和他們要保護的公民是一個整體。”

“咱們變得越來越像整合運動了。”奧利維拉中校苦笑了兩聲,第四騎兵團的變化一直被他看在眼裡,“唉,我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但奧利維拉中校至少不必和那位一度擔任了臨時市長的塞拉少校一樣被送到專門給俘虜和嚴重違反紀律的軍人準備的勞動營當苦力,斯塔弗羅斯想着。他不介意使用更爲嚴厲的手段懲處這些不服從命令的士兵,但在起義軍節節敗退且新的共識尚未形成的當下,使用過於嚴厲的做法說不定會適得其反。送走了那些前來爲士兵求情的軍官後,斯塔弗羅斯走出帳篷,到外面散步,同時思考着紀律嚴格程度的界限。當彼得·伯頓突然從後方冒出來並熱情地拍着他的肩膀時,這些思考也就隨之中斷了。

“哦,是你啊。”斯塔弗羅斯有些不滿地瞪着伯頓,“麥克尼爾怎麼說?”

“他猜敵人可能打算動用魔法師部隊來達成一些【奇蹟】。事實上,我也贊同把南里奧格蘭德和聖保羅公共安全部隊總司令部的叛變視爲敵人魔法師部隊的作戰成果。”伯頓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以爲然。上一次那幾個出現在伊塔皮拉的魔法師被他用機槍輕而易舉地打成了碎肉,看來整合運動的底牌也不過如此。如果整合運動有更強大乃至能夠無視常規武器裝備的魔法師,那些人說不定早就被派來對付他們了。

斯塔弗羅斯無視了伯頓的輕蔑態度,他當時不在場,只是從麥克尼爾事後的描述中瞭解到了整合運動的魔法師部隊第一次和他們【交戰】時的情況。毫無疑問,那幾名魔法師並不像心靈突擊隊或超能力突擊隊一樣能夠在戰場上獨當一面或是憑着一己之力牽制對手的大量兵力,只是徒勞無功地成了伯頓的槍下亡魂。

縱使科學技術的發展軌跡千差萬別,魔法師仍舊無法以個人的力量對抗工業化的軍隊。那麼,刺探情報或暗殺重要目標也許會成爲這些服務於軍隊的魔法師最適合去做的工作了。

“敵人希望快速地結束戰爭,他們可能會採用一些極端手段。”被曬得有些發黑的希臘人鄭重其事地對着伯頓說道,“多做些防備肯定沒錯,但我們要想出個合適的理由來讓巴西人明白這件事。”

“那不難,我們甚至不用通知他們。”伯頓嘿嘿一笑,“以防止士兵偷本地農民的農作物和財產爲由再多安排一些人駐守就行了,到時候我去和麥克尼爾說,他有辦法說服上校的。話說回來,要是我們有一個自己的電臺,大家就可以更方便地和卡薩德取得聯繫了。這一次只不過是團裡的通訊兵碰巧竊聽到了消息……也真是難爲卡薩德了,他爲了確保我們一定能收到消息,估計要冒着暴露自己的風險。”

有些禿頂的希臘人點了點頭,向伯頓揮手告別。雖說防備可能出現的魔法師部隊也沒錯,近在咫尺的聯邦軍仍然是最大的風險來源,而且那些傢伙隨時可能發起下一輪進攻。想到這一點,斯塔弗羅斯立即決定騎馬到附近的農田邊巡邏,一直到第四騎兵團駐地的邊緣地帶才停下。他跳下戰馬,眺望着另一側有聯邦軍駐防的村莊,調轉馬頭打算返回,農田裡那一大片綠葉的顫動讓他疑惑地止住了腳步。

“誰!?”他拔出手槍,瞄準了那些擋住他視線的農作物,用葡萄牙語警告藏在裡面的可疑人員,“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抹着嘴的帕克狼狽地從農田裡爬出,他向斯塔弗羅斯比劃了一個手勢,叫對方千萬不要聲張。

“幸好麥克尼爾之前把我派來這裡站崗,這下我有充足的理由在你們的視野裡消失一段時間,不然準會有人懷疑我偷了這些農民的東西。”說着,帕克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遞給了斯塔弗羅斯。希臘人狐疑地打開包裹,只見裡面躺着幾塊半生不熟的肉。從骨架的形狀來看,這似乎是一隻沒被徹底烤熟的雞。

“謝了,我不餓。”

“本來也不是給你的,你回去之後給伯頓就行。”帕克用旁邊的玉米葉繼續擦着嘴,“別和麥克尼爾說,雖然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當真把我們兩個依法處置。”

“我一直對一件事感到好奇。”希臘人摘下鋼盔,摸着發燙的頭頂,“你們兩個人一起上,能不能打贏麥克尼爾?聽說麥克尼爾從未在近戰中輸給過任何人。”

帕克白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嗨,我剛纔在開玩笑。你放心吧,我不會和他說的。”斯塔弗羅斯收好包裹,又告誡帕克記得守好這些分界線,“卡薩德昨天半夜給我們發來了消息,他說敵人疑似派遣魔法師部隊來偷襲我們。這裡的警戒工作就交給你了,過一陣麥克尼爾會多派一些人來支援你。”

斯塔弗羅斯的冷笑話把帕克嚇得不敢離開農田,他安分守己地躲在茂盛的玉米田中,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周邊的動靜。只要敵人稍有輕舉妄動,他就會跳出來將敵人的先頭部隊打得滿地找牙。

尼克·西摩爾·帕克大可以不停地麻痹自己、說服自己正在從勝利走向勝利,但他目前所處的境況是他此生都未曾遇見過的。起義軍正在走下坡路,這是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的事實,承認這事實的人們之間的區別僅在於他們是否願意去描繪一個歷經磨難後仍然光輝燦爛的未來。

經歷過比這更令人絕望的時代的帕克也希望自己能夠樂觀起來,然而他已經做不到了。百年的漫長人生和上一個平行世界所經歷的屈辱幾乎徹底擊碎了他的自尊,麥克尼爾爲他帶來的那些消息更是讓他懷疑自己奮戰至今的意義。在這一點上,他承認自己遠不如麥克尼爾、遠不如即便真正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相信勝利必將到來的那個晚輩,可他僅存的自尊不允許他向麥克尼爾坦白這一點。繼續蹲在玉米田裡發呆的帕克嘆了一口氣,咬了咬嘴脣,痛覺讓他多少恢復了清醒並從無意義的自我反省中脫身。

雖然麥克尼爾答應要額外部署一些哨兵協助帕克工作,忙於聲討那些偷盜農民財產的害羣之馬的士兵們仍在起勁地按照奧利維拉中校和斯塔弗羅斯編寫的劇本表演着、一發不可收拾。從相同的困難生活之中找到了認同感的士兵們試圖讓有着不同經歷的戰友們也體會到這一切,而且他們也不介意去理解其他人的感受。眼見被召集來的士兵們的熱情完全控制不住,奧利維拉中校只好尷尬地宣佈提前結束商討,並要求代表們返回各自的部隊之後一定要把這些教訓向每一個士兵轉達。

入夜,聯邦軍控制的村莊裡忽然響起了歡聲笑語。肚子咕咕叫的帕克不甘心地捂着腹部,越想越覺得他該多偷些東西纔對。面對着補給持續吃緊的起義軍,聯邦軍哪怕在陣地上向着另一側的對手直播大吃大喝都能給起義軍造成不小的壓力,生活待遇上的差距讓一部分士兵的意志發生了動搖。

最終挽救了這一切的是斯塔弗羅斯——【聯邦軍的一切優厚待遇都建立在對公民們的盤剝之上】。只要說服士兵們相信這一點,那麼聯邦軍開出的高價只會讓生活貧困的士兵們更加地痛恨這些和整合運動沆瀣一氣的敗類。

NOD兄弟會能夠一次次地東山再起,依靠的正是那些在GDI治下無處求生的平民。

至少敵人應該不會在這時候來偷襲了,帕克樂觀地想着。他用望遠鏡觀察着那些放心大吃大喝的敵軍士兵,心裡琢磨着給其中幾個看上去比較囂張的傢伙送上一顆子彈。不,這麼做沒什麼意義,殺死幾個普通士兵並不能讓聯邦軍失敗,反而會導致失去耐心的敵軍更加喪心病狂地報復他們。

“兄弟,有煙嗎?”

“快沒了。”帕克向着左側傳來聲音的方向小聲迴應了一句。和起義軍並肩作戰了那麼久,他聽得出這些巴西人的口音,“我這有自己做的,你可以試一試。”

玉米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不一會便有一名起義軍哨兵來到了帕克身旁。尼克·西摩爾·帕克向着對方點了點頭,從口袋裡翻出一根香菸,遞給了這名他看不清面貌的士兵。他不必認識這些人,他們當中有許多人也許明天就要獻出自己的生命,爲這種短暫的人際關係寄託更多的情緒實屬不必要之舉。方頭方腦的前GDI特種兵想到這裡,又不由得傷感起來:要是早些領悟到這一點,或許他就沒必要在乎自己那個大半輩子都在海外當間諜的兒子和認不清祖父與父親的境遇、非得跑去參軍入伍的孫子了。

但他也並不能。

“謝了。哎,你是哪裡人?”

“愛爾蘭移民。”帕克用了麥克尼爾給出的統一口徑,他拿出火柴盒,打算給對方點菸,“你呢?”

“巴伊亞的。”

帕克手中的火柴沒有點燃香菸,而是掉落到了農田中。詫異的起義軍哨兵面對着用手中的沖鋒槍對準自己的帕克,一臉驚恐地舉起了雙手。

“兄弟,你這是幹什麼?”

“你肯定不是我們的人。”帕克咧開嘴笑了,笑容有些猙獰,“你剛纔說你來自巴伊亞,這也很正常,因爲我軍當中有來自巴伊亞州的志願者。但是呢……”他把右手食指搭上了扳機,“我軍並沒有黑人啊。”

說着,他立即朝着眼前這名冒充友軍的敵人開火,想象着子彈把膽大妄爲的間諜打成馬蜂窩的場景。子彈沒有鑽入敵人的軀體,而是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圍牆一樣停在了敵人前方。發現對方仍未倒下的帕克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在缺少對應武器裝備的情況下單獨對付這些有着特異功能的怪物。

在向着空中發射了信號彈之後,自己也曾經在上一個平行世界成爲怪物的帕克奪路而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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