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酒有問題
“年輕真好啊。”瓊克爾婆婆的目光在兩位年輕人身上流轉，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她輕輕搖了搖頭，將思緒拉回現實：“羅格先生，你剛纔在樓下提到有事情想問我。不知是什麼呢？”
“是的，婆婆。關於蒂亞戈的魔杖。”羅格將制杖筆記遞過去，輕聲說：“我請教過奧利凡德先生。他告訴我，蒂亞戈的杖芯秘密就藏在河怪的字面上。”
“河怪？”瓊克爾婆婆低聲重複着，眉頭微蹙。她戴上老花眼鏡，仔細翻閱手中的書冊。時而點頭，時而輕嘆，彷彿在解讀謎題。
“經過反覆推敲，我想我已經解開了謎團，找到了當年蒂亞戈使用的秘密杖芯材料。但是，我無法百分百確定它就是真相。”他說着在桌面上畫了一朵花。瓊克爾婆婆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從困惑瞬間變成了震驚。
“原來是這個。”她發出一聲驚歎，皺眉思索，額頭的皺紋也變得更深。
良久，她緩緩開口：“我必須承認，羅格先生，你的發現令我驚訝。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你的答案就是絕對正確的。”
“除非，能找到當年蒂亞戈製作的魔杖。”她放下筆記，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老婆子有一些製作魔杖的經驗。你要是不介意，我講給你聽聽，說不定能幫到你。”
羅格挺直脊背、重重點頭，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魔杖的奧秘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杖芯和外殼的材料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每一種不同的搭配都會有微妙而神奇的區別。”
雖然筆記裡有這些知識，但羅格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相反，他的眼中燃起了更加強烈的求知慾。
瓊克爾婆婆讚許的看着他，接着解釋：“實際上，無論哪一種搭配，即便是奧利凡德家族，也無法制作出真正意義上完美的魔杖。”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魔杖由兩部分組成。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們需要外殼呢？”
對於這個問題，羅格毫不猶豫的回答：“因爲巫師近距離戰鬥時，需要把魔杖當做棱刺拼殺。”
“魔杖必須保證巫師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夠戰鬥。但杖芯源於魔法生物某種柔韌的材料，自身無法承受近戰的衝擊。”
“說得好！”瓊克爾婆婆重重點頭，誇獎道：“只有經歷過殘酷戰鬥的巫師，才能真正體會到魔杖外殼的重要性。你敏銳的洞察力，可以爲巫師找到最合適的魔杖搭配。”
“杖芯代表着魔法，讓巫師操控水、火、土、氣四大元素。外殼代表着物質，是魔法與現實的橋樑。
然而，無論再高明的巫師，也無法將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完美融合。這就是所有魔杖師的桎梏，也是留給我們的終極考驗。”
羅格瞳孔微微縮小，想起不久前死神隨手製作的那根魔杖。
死神或許利用神力，讓普通樹枝擁有魔法的性質，從而製作出全新的、強大的魔杖。或者，神力原本就凌駕在魔力之上。
莉莎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聽着羅格和瓊克爾婆婆對話。此刻，她終於忍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婆婆，這和蒂亞戈的魔杖有關係嗎？”
瓊克爾微微點頭，解釋道：“如果蒂亞戈真的能把物質的花製作成杖芯，那就意味着他找到了一種方法。一種可以將物質、魔法、元素連通的方法。”
“他甚至可以用同一種材料，來打造整根魔杖。杖芯就是魔杖，魔杖就是杖芯。”
羅格聽到這裡，不禁陷入了沉思。他摸着下巴，眼神中透露出疑惑：那麼，蒂亞戈當年是沒有發現這一點，還是說他發現了卻無法找到合適的材料來實現這個想法？
“花，就是他得到的答案。”瓊克爾婆婆平靜的說道，不由得嘆了口氣：“可惜的是，花本身是脆弱的，不能承受近戰的衝擊。”
“因此，它只能成爲一種不錯的杖芯材料，而無法完全取代傳統魔杖的結構。”
“這種魔杖的製作工藝一定非常繁複，至於效果……”她頓了頓，搖搖頭：“效果也許比鳳凰尾羽、龍心絃等傳統杖芯強，但肯定不多。”
“魔杖的平衡是微妙的。蒂亞戈找到了徹底改變魔杖製作的答案，但不得不用堅硬的棺材，包裹住強大的杖芯。”
“巫師不會拿着一朵花作戰，即便它就是魔杖。”
羅格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對方的講解讓他感到自己對魔杖製作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層。
莉莎和巴倫已經按捺不住，開始品嚐桌上的美食。羅格注意到瓊克爾婆婆還沒動手，便笑着示意：“婆婆，請不要客氣。”
“先生，抱歉打擾了。”侍者後知後覺的跑過來，手裡還抱着莉莎點的葡萄酒，“請問您準備怎麼結賬呢？”
魔法界沒有支票和銀行卡，所有的轉賬都需要妖精親手完成：從一個金庫取出金幣，然後裝進小車裡，再運送到另一個金庫。
他深刻懷疑，這羣妖精這麼做就是爲了多看加隆幾眼。
“這裡有妖精銀行吧，就像對角巷的古靈閣那樣的地方。”
“對角巷？先生，古靈閣是魔法界唯一的銀行。”侍者尷尬的笑了笑，“他們目前暫停了其他魔法界的業務。要不，我們記賬怎麼樣？”
他轉向正用手絹輕輕抹掉口紅的莉莎，“莉莎小姐是閃影魔像屋的店長。如果您願意用店鋪作擔保的話，星火旅館可以將餐費記下。只要一年之內還清即可。”
莉莎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她有些侷促不安地看向羅格，心中暗自懊惱。如果不是她一時興起點了這瓶古老而昂貴的紅酒，也不至於讓羅格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哦，不要利息嗎？”羅格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
侍者堅定的搖搖頭，禮貌的說道：“我們相信閃影魔像屋的信譽。”
羅格的嘴角微微勾起，對星火旅館背後的老闆產生了一些好奇，“那就記賬吧。”
酒被醒好後，莉莎優雅地搖晃着高腳杯，小心地抿了一口。她略顯失望地說：“這麼貴的酒，但是不好喝。”
“自己選的，哭着也要喝完。”羅格調侃道。
“哼，我把酒存在這裡。下次過來再來慢慢品鑑。”她邊說邊動手，把羅格的紅酒杯搶了過來，“嗯~~這個喝起來就好多了。”
莉莎的眼睛笑成月牙的形狀，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她的腳偷偷滑出高跟鞋，慢慢伸向羅格的腿，試圖隔着褲子用黑絲挑逗。
“瓊克爾婆婆，您有沒有考慮過到英國魔法界發展呢？”他在桌下偷偷擰了莉莎一下，真誠的邀請道：“雖然美國魔法國會開始了反攻，但戰爭造成的創傷不是短時間能平復的。”
“目前黑魔王還沒被趕下海，離徹底擊敗他也有不短時間。未來，可能有更大的動亂。”
瓊克爾婆婆臉色一緊，心情變得十分沉重。以前伏地魔的恐怖，她只在報紙和書上見過。
可見識過食死徒和蛇人，她已經對素未謀面的伏地魔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她深吸一口氣，說：“其實，我原本打算過完聖誕節就去東部尋找巴倫。”
“甚至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她緊緊握住孫子的手，臉上浮現出慈祥的笑容：“現在他已經安全回來了，我確實要重新考慮未來。”
“不過，英國魔法界……抱歉。”瓊克爾堅定的搖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歉意：“。奧利凡德的聲譽和技藝遠超我們。即便在病毒爆發前，美國魔法界的三個制杖家族加起來，也難以與之抗衡。”
“其實，我考慮坐船去更遠的西方。”她擦掉孫子嘴角的蛋糕渣，說：“小巴，我們去海對面好不好？”
巴倫放下火焰冰激凌，依偎在瓊克爾婆婆懷裡，乖巧的回答：“我聽奶奶的。”
“海對面？”羅格暗暗思索，三藩市位於美洲西海岸，她說的海只能是太平洋。
俄羅斯那邊也有自己的魔杖家族，不太可能輕易接納外來的制杖家族。而霓虹，雖然地理上位於遠東，但早就自認爲是歐洲魔法界的一部分。
他們的魔杖用櫻花木所制，有固定的“魔杖仙人”和製作規範。思前想後，也只剩下遠東某大國。（巴拉特：對，沒錯，是我。）
瓊克爾婆婆是經驗豐富、有主見的老巫師。她婉拒前往英國魔法界的建議，其中蘊含着深刻的考量。
如果自己接受羅格的邀請，瓊克爾家族將不得不接受對方家族的資助。
這意味着他們的魔杖店很可能會變成股份制，不僅每年要分享一部分利潤，更重要的是，瓊克爾家族核心的魔杖製作技藝可能會流失。
沒錯，雖然瓊克爾婆婆已經將包含製作筆記的皮包交給了羅格，但那只是基礎知識。
羅格按照上面的步驟和方法，的確能製作出合格的魔杖。然而，真正的核心秘密仍然深藏在她的腦海中。
除了她的孫子巴倫，她絕不會輕易透露給任何人。
老婆婆臉上依然掛着慈祥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樣。莉莎試圖幾次勸說，但都被瓊克爾婆婆巧妙地化解了。
最後，莉莎無奈地嘆了口氣：“海那麼大，伱們一定要小心。”
羅格面帶微笑，心態平和地接受了瓊克爾婆婆的決定。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子，輕輕放在桌上，推向瓊克爾婆婆：“這是感謝您的指點，千萬別拒絕。否則，我以後都不敢給您寫信諮詢魔杖的事情了。無論您最後去哪裡，我都祝福您一切順利。”
瓊克爾婆婆看了看袋子，又看了看羅格，最終微笑着收下了：“謝謝你，孩子。以後有問題，記得聯繫老婆子。”
她帶着巴倫離開餐桌，朝星火旅館的櫃檯走去。
羅格心裡暗自思忖，如果換做自己，也不大可能搬去英國魔法界。
奧利凡德魔杖店的定價實在太低了，第一根魔杖只賣7個加隆。扣除材料費和包裝費，甚至可能會小虧。
若是再算上奧利凡德先生的手工費，簡直就是在白送魔杖。
好在羅格想要開拓的不是巫師的魔杖市場，否則又是一筆註定失敗的投資。
“學弟，恭喜你得到了瓊克爾家族的魔杖手藝了。”莉莎端起高腳杯，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既有一絲慌亂，又帶着狡黠。
羅格用食指和中指優雅地夾起酒杯，輕輕與莉莎的杯子碰了一下。莉莎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看着他緩緩將酒杯送到脣邊，然後慢慢傾斜……
突然，羅格停下了動作，笑着將高腳杯放回桌面。
“學姐，你知道品酒的步驟嗎？”他笑着拿出一塊白色手絹，輕輕鋪在酒杯外側作爲背景。
莉莎有些驚訝，但依然保持好奇的表情。
“酒杯斜傾45度，觀色。”
“年輕的紅酒通常呈現深紫色或寶石紅，隨着年份增加，顏色會逐漸變淺。你看，這杯酒的顏色略帶棕褐。”
莉莎緊張的神情頓時放鬆下來，暗暗慶幸：“差點以爲被發現了。”
“然後是聞香。”羅格將酒杯輕輕搖晃，然後送到莉莎面前，示意她先來。
“嗯，鞣製的皮革味、玫瑰、鳶尾，還有……”她突然停頓下來，臉色略顯蒼白。
“還有我的髮香嗎？”羅格把酒放下，笑着說：“迷情劑呈現珍珠母的光澤和螺旋上升的蒸汽。紅酒本身能隱藏它的這兩項特徵，卻無法隱藏氣味的改變。”
“它能讓人聞到不同的味道。”
“我……”莉莎低着頭，像犯錯的小孩子一樣，“我不知道。”
“看來學姐沒好好學習魔藥課。”他的手臂從背後繞過，將她攬入懷中。
“有些煙燻的香氣。”他輕輕嗅着莉莎耳邊的髮絲，低聲說：“要不要學弟給你補習下魔藥知識？五樓，就我們兩個。”
莉莎絞着手指，一時間竟然忘了回答。她以爲羅格發現迷情劑後，肯定會憤怒的離開。沒想到，他竟然……
在胡思亂想中，她不知怎地已經跟羅格進入5006。整個五樓只有十個極致奢華的房間，每個號碼都代表着一種文化。
潔白的大理石，奢華的羅馬柱。她跟隨羅格步入溫泉浴池，反應過來後立刻重新掌握主動權：“小學弟，你是讓我當你的情人嗎？”
“你猜，我的店長學姐？”他把雙手插入莉莎的髮絲，威脅道：“學姐，你也不想失去工作吧？”
“該死的，我就知道那瓶酒有問題！”莉莎嫵媚的笑着，散發着無盡的妖媚。
金髮碧眼大波浪，在她身上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