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大師,雖然你這麼說……但是在下並不認爲那兩位姑娘是……妖怪。更何況,若她們真是蛇妖,爲何你和林兄在船上的時候不直接拆穿她們的身份,並且還相處的很融洽?”許仙看着身後一臉認真的法海,表情爲難的說道。
法海道:“林道長一眼便看穿了那二妖的目的,之所以不說破,是對貧僧的考驗。可惜貧僧修爲不精,不能一眼看穿那二妖的目的,辜負了道長近日的栽培。不過,貧僧現在已能確定那白蛇的目標便是許施主。念在你我有緣,特來提醒許施主‘人妖有別’,許施主可千萬別被表象所迷惑。”
許仙像是被戳破心事一般,面色一紅,緊張道:“法海大師,在下乃讀書人,又豈會,豈會……”
許仙正絞盡腦汁想要解釋,卻見法海面色一凝,目光看向城東方向。
法海面色凝重的說道:“許施主,有些要事要先行離開,如若你不相信貧僧所言,下次你與那二妖相會時,可提議飲雄黃酒,蛇最怕雄黃,蛇妖也不例外,試一試便知貧僧所言是否屬實。”
“法海大師……”許仙還想說什麼,只見法海一躍而起,單足一點便輕盈的飛起,眨眼消失在屋頂上。
許仙看着法海消失的地方陷入沉思:“白姑娘……蛇……妖?”
……
城外林中。
“蛇妖,人妖殊途,念在你們修成人身實爲不易,現在速速退去,貧道便饒你們一命!”盲眼道士和兩個小道童舉着法器,朝白素貞和小青喝道。
“廢話少說,看劍!”白素貞一手持劍,一手捏訣,化作一道殘影朝着那盲眼道士衝去。
“託我上去,讓她們見識一下我的鎮妖飛鈴!”盲眼道士腳下一點一躍而起,兩個小道童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撐着他的兩隻腳,將他舉了起來。
叮!
叮!
叮!
只見盲眼道士抓着自己的揹簍一甩,一揹簍拇指大小的銅鈴被灑在周圍地上,同時他從揹簍裡抽出兩條用繩子串成一串的銅鈴,一手持着一條,長度剛好夠兩個小道童將他撐起的高度。
“讓我震震震震震震,震到她們現形!”盲眼道士搖晃着兩隻手上的鈴鐺,撒在地上的鈴鐺也跟着抖動起來,發出清脆的鈴聲。
小青在距離盲眼道士三人六七米左右的時候,突然被一道暴漲的金光彈飛出去,而白素貞則順利進入了金光陣內。
“臭道士,你的聲音比鈴聲更惹人厭,還給你!”白素貞擡劍一掃,地上的鈴鐺全部飛起,砸向盲眼道士。
“師父小心,那些鈴鐺飛回來了!”扛住盲眼道士的小道童喊道。
盲眼道士抽出插在腰帶上的拂塵一掃,將一部分鈴鐺擋了回去,但也有不少砸在了他身上。
“去死吧!”白素貞猛地一劈,一道猛烈的劍氣斬向盲眼道士三人,兩個小道童見狀趕緊扛着他極速後撤。
但小道童的速度明顯比劍氣慢了不少,眼看劍氣要砍在盲眼道士身上,只見他迅速捏起一訣。
“急急如律令!破!”
盲眼道士身前閃現一道耀眼的金光將劍氣擋了下來,但他也和兩個小道童被劍氣和金光罩炸出的氣浪掀飛出去。
白素貞破了盲眼道士的金光鈴鐺陣,小青也順利的逼近,原本這時候白素貞的位置比小青更靠前,完全可以在小青之前取下盲眼道士人頭,卻見她繼續舉劍罵道:“就這點本事?”
小青並沒有注意到白素貞的舉動,再加上被盲眼道士的金光鈴鐺陣阻擋,早就火冒三丈,衝到盲眼道士跟前,一腳踢在他腰間,將其踢飛出去,撞倒好幾棵大樹,被壓在了一根大樹幹下。
“師父!”
“師父!”
兩個小道童急急忙忙爬起身,朝着摔入林中的盲眼道士追去,奮力想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樹幹,卻奈何力氣太小。
“小青,不要放虎歸山!”白素貞提醒道。
小青本就比白素貞少修五百年,妖性相比修煉千年的大妖更難以壓制,更沒有什麼是非善惡,更多的隨性而爲。
“哼,姐姐,我知道,臭道士跑不了!”小青說着,飛身衝向林中。
“大膽妖孽!看招!”此時,城門方向傳來一聲高喝,緊接着一道白影極速踏空而來。
法海飛在空中,已經開始結印:
“大威天龍,般若諸佛!”
“世尊地藏,般若麻麻轟!”
法海一記巨大的金光掌朝小青拍去,小青見勢不好,趕緊後撤躲開,同時揮劍斬出妖氣抵擋。
砰!
妖氣與金光掌對撞之下,產生的巨大沖擊力直接將小青掀飛出去,颳得周圍幾棵大樹連根拔起。
“臭和尚,是這臭道士先找我們麻煩!”小青自知不是法海的對手,爬起身劍指法海罵道。
法海冷聲道:“妖就是妖,誘惑衆生,應得懲罰!”
“我說你不分青紅皁白,見到臭道士是人就幫,那才應得懲罰,還好意思懲罰別人?”小青譏諷道。
“妖嘴還敢口舌招搖,別跟我說,和我的袈裟說!”法海一擡手,身上白色袈裟化作一張遮天大網在空中鋪開。
“般若麻麻轟!”
“般若麻麻轟!”
“般若麻麻轟!”
法海一邊飛向小青一邊念着法咒,那袈裟瞬間將整個樹林完全罩住,只是中心位置有一道破口,顯然便是之前被林歌一劍破開的地方。
白素貞注意到袈裟的缺口,化作一道白影朝缺口飛去,同時朝小青喊道:“小青,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快走!”
小青也想走,但法海的首要目標便是她,剛一飛起,就被一腳踹回地面。
“哪裡跑,看我的大羅金鉢!”法海取出一面大羅金鉢,翻手朝地上一照,金鉢爆射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瞬間將小青罩住。
“收!”
小青被金光一照,頓時化作原形,但憑藉巨蛇之身依舊無法掙脫金光罩的束縛,並且身形還在不斷縮小。
“姐姐!”小青慘嚎。
白素貞根本沒有絲毫停留,眨眼便飛至袈裟的破口處,剛想衝出袈裟的“包圍”,卻見天空中一道黑光伴隨着一聲尖嘯筆直落下。
白素貞反應極快,擡起自己的白蛇劍一擋,然而只聽“咔嚓”一聲,自己手中的“本命法器”白蛇劍竟如同一根樹枝一般被輕易折斷,但那道黑光並沒有被擋下的跡象,下一刻就洞穿她的胸口,將她插回地面。
接着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單足踩在黑劍劍柄上,俯視着白素貞笑道:“就這點本事?”
白素貞看着那張冷笑的容顏,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剛用來嘲諷盲眼道士的話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回到自己身上。
“你!”
林歌俯視着白素貞問道:“老實說,我對你搶奪劇情人物身份的能力很感興趣,本來還想陪你多玩一會兒,但既然確定了你的身份,避免夜長夢多,這才‘指點’法海兩句,讓他注意你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這樣吧,把你這‘頂替’的能力交出來,我饒你一命,如何?”
這時,法海將小青收入了大羅金鉢中,本想過來幫忙,卻正好聽到林歌說“饒你一命”,頓時眉頭一簇,覺得這道長什麼都好,就是太心善了,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想着慈悲爲懷,饒那蛇妖一命。
誰知白素貞突然恢復原形,化作一條十幾米長的巨蛇,任由黑劍割破自己血肉,同時用蛇尾將林歌捲住。
“道長!”法海急忙捏訣上前幫忙。
卻聽林歌輕蔑的問了一句:“就這?”
噗!
突然間,林歌踩在黑劍劍柄的鞋底涌出一股噼裡啪啦閃着電光的濁水岩漿,化作幾隻大手抓住巨蛇。
一息後,隨着血肉被捏碎的聲音響起,白素貞的蛇身直接被捏成了肉塊,緊接着濁水中的電光,又將那些血塊熔得粉碎。
可以說白素貞十幾米長的身體頃刻間化作粉末,只剩下一個巨大的蛇頭“咚”一聲砸在地上。
法海被突來的變故驚的愣在原地,他沒想到林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將千年大妖的原形化作粉末。
事實上林歌的驚訝度不比法海低多少,因爲按照他的判斷,白素貞千年的妖力再怎麼也是鬼王級的實力,就算不是他的對手,但也不至於被他一擊斃命。
除非這輪迴者“替身”只是表面,無法獲得白素貞的妖力,又或者她還有別的後招!
這也正是林歌擔心的地方,他之所以通過排除法,在還未見到白素貞之前就已經將她列爲最大的“替身”嫌疑人。遲遲沒有動手,就是擔心這輪迴者還有其他的逃生手段。
畢竟這“替身之法”如若不是一次性,而是能夠多次轉移,一旦被她逃掉,頂替到一個平民身上,那麼除非林歌毀掉整個世界,炸了地球,不然根本不可能在限定時間內將她找出來殺掉。
因此,林歌一出手就是殺招,根本沒有留手的意思,想要對方的“替身之力”也僅僅是嘴上一提,追邪雙瞳,精神感知,就連周圍也被他佈下了紙人大陣,絲毫沒敢鬆懈。在白素貞化爲原形反抗的時候,林歌直接將陰五雷領域鋪到最大,給與白素貞致命一擊。
因爲對方在這種情況下沒留絲毫的“談判餘地”,直接拼死一搏,那擺明了是他最不想見到的那種結果!
“雷法!”
林歌雙掌一拍,施展閃電奔雷拳朝蛇頭砸去,同時控制陰五雷領域不斷擴張,要將所有“殘渣粉末”全部吞噬!
就算這樣林歌依舊不敢掉以輕心,行動的同時朝法海喊道:“用你的大羅金鉢把這裡和白蛇相關的東西全給我收了,一縷魂也不能放過!”
法海聞言立即一手端起金鉢,一手捏訣朝鉢口一抹,隨着上面泛起一道耀眼的金光,一擡手,便想照向前方。
但下一刻,白素貞的蛇頭就被林歌的雷法轟成了渣渣,連粉末都被陰五雷領域吞噬了,說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也不爲過。
法海頓時愣住了……
所以,有什麼能讓我收的?
林歌將白素貞徹底殺死後,目光凝重的掃向四周,那警戒的模樣看得法海疑惑不解,上前問道:“道長,還有妖孽?”
“她跑了。”林歌沉聲道。
法海顯然沒明白林歌的意思,眼下就白蛇、青蛇,一共兩條蛇妖,白蛇變成了灰,還被陰五雷領域連灰都吞了,小青還在她的大羅金鉢裡躺着,頓時愣道:“啊?誰跑了?”
“白蛇。”林歌面色冰冷,他已經足夠謹慎了,做足了幾手準備,並且一出手就是挫骨揚灰的手段。
但奈何主神空間的輪迴者最不缺的就是逃命手段,即便這樣,還是讓那輪迴者跑了。
唉。
想想也是,畢竟是100W輪迴點的懸賞目標,又豈是這麼容易能拿到手的?
不過這也是林歌想不明白的地方,像這種棘手的目標,參與的追捕的輪迴者越多,被懸賞者落網的機率越大,但主神卻偏偏搞出個“單人輪迴”,這明顯不合邏輯。
而林歌之所以在把白素貞挫骨吞灰之後斷定對方跑了,便是因爲沒有接到主神“任務完成”的提示。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對方確實是用了自己不知道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覺的跑路了。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
主神想吞了這筆“賞金”。
林歌被懸賞的時候妮塔本體拿沒拿到懸賞不清楚,但就陳晴被懸賞之後,主神果斷的支付獎勵來看,不大可能做出“吞賞金”這種事。
法海雖然疑惑,但相信林歌的判斷:“那白蛇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逃走,可見確實有幾分本事……不過,她的同伴此時被小僧收入金鉢之後,說不定能從她那裡得知白蛇的下落?”
“也是。”想不明白林歌索性不想了,就當白素貞跑了,現在要做的便是動用他一切能動用的力量,將之找出來。
林歌和法海去到林中,查看盲眼道士的傷勢,他雖然中了白素貞一劍,但被隨身的法器化去了大半的威力,而小青的那一腳則是傷到了他的內臟。
林歌取出一顆回血丹和一顆癒合丹讓小道童喂那盲眼道士吃下,主神空間出品的丹藥,自然輕易修復了盲眼道士受的傷。
看着雖然還陷入昏迷,但是呼吸已經均勻的師父,兩個小道童激動不已的朝林歌磕頭,拜謝救命之恩。
林歌和法海幫助小道童將昏迷的盲眼道士帶到城裡的客棧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回金山寺,“審問”小青。
二人回到金山寺,法海讓全寺的僧人聚集在主殿進行誦經,接着便與林歌來到後院廂房。
法海布好法陣,又將袈裟鋪開將整個後院罩住。
林歌注意到袈裟中央的破口,之前白素貞就險些從這破口逃離,他不確定小青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便取出一塊畫有八卦的黃布,捏訣朝上方一擲,那黃布飛到缺口處立即鋪開,將缺口擋上。
接着,法海將大羅金鉢一扣,將已經只有兩三米長的小青倒了出來。
小青一被放出來,立即想憑藉靈活的身形遊走,卻聽“噌”的一聲破空劍鳴,黑劍插在離她腦袋不到一寸的地面上。
林歌擡手拍了拍小青的腦袋,笑着說道:“小青啊,我和你做個交易,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放你走怎麼樣?”
小青吐着蛇信子罵道:“臭道士,你和臭和尚狼狽爲奸,別想我告訴你們什麼,要殺便殺!”
林歌笑道:“哈哈,還好你沒用蛇鼠一窩來形容。這樣,我說,你聽着……據我所知,你修煉了五百年,而你姐姐白蛇修煉了一千年。而你在很早的時候就跟着她修行,以至於連化形之後都形影不離,對吧?”
“哼。”小青冷哼一聲,將蛇頭趴在地上,看也懶得看林歌。
林歌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幾百年的相處,想必你們之間也相當熟悉。但你有沒有覺得,你姐姐近幾年突然性情大變?不,說是性情大變也有些不恰當,準確說,是和你之前認識的白素貞有些不同?”
小青擡起頭,蛇眼冰冷的盯着林歌:“你想說什麼?”
“你想想,最近三年……你姐姐是不是做出很多與之前不大一樣的舉動,有些甚至顛覆了你的認知!”林歌又問。
小青怒道:“有話直說!”
“我如果告訴你,你姐姐在三年前被人替換了‘靈魂’,她早就不是與你相伴幾百年的白蛇了,你信嗎?”林歌認真的問道。
小青聞言愣住了。
而從她的反應來看,林歌便知道自己說中了。
畢竟輪迴者再熟知《青蛇》的劇情,哪怕再結合《白蛇傳》的小說、電視劇,對白素貞瞭如指掌。
但她進入的時間卻是《青蛇》中白蛇和青蛇還未完成化形的三年前,一個人絕不可能一來就會做一條蛇,並且還是一條生出靈智的蛇,因此輪迴者在朝夕相處的小青面前,必定會露出馬腳。
小青回憶了這三年與“姐姐”的朝夕相處,確實有太多的疑點和不合理的地方,特別是一夜之間白素貞幾乎放棄了身爲“蛇”所有的習性,就這一點就值得懷疑。
小青看着林歌,好半晌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問了一句:“我姐姐她……真的被替換了?”
“法海,把之前老蜘蛛的佛珠給我。”
林歌接過法海遞過來的佛珠,拿它輕輕敲了敲小青的蛇頭說道:“你能感受到佛珠上的靈氣和佛蔭,有這東西,你被大羅金鉢損壞的修爲很快就能修回來。我不會問你姐姐的下落,你只需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和你姐姐,在幾日前是怎麼完成化形的?”
林歌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在《青蛇》中還有一個關鍵的細節,那就是法海收了化作老僧的蜘蛛後,從竹林出來將老僧受過佛蔭的靈蛛留在了竹林外,而這串佛珠最後被白素貞拿了去。
而就在白素貞和小青拿到佛珠的當天晚上,兩人就在酒樓的屋頂上完成了蛻皮化形。
從當時白素貞拿着佛珠撫摸自己的畫面推斷,一個千年,一個五百年,能同時完成化形,很可能與佛珠有直接關係。
林歌就是掌握了這一關鍵細節,因此纔會出手救下老蜘蛛,阻止法海將佛珠留給白素貞和小青。
但是,當天晚上白素貞和小青依舊完成了化形。
相比“這個細節是錯的”這個選項,林歌更願意相信是白素貞動用了輪迴者的力量,讓她們完成了化形。
小青雖然對林歌的說詞還有些懷疑,但這個問題並沒有涉及“暴露”姐姐行蹤的情況,更何況她能感受到林歌手中佛珠的巨大靈氣,一瞬間她就被佛珠丰韻的靈氣徹底迷住了。
“在屋頂的時候,姐姐給我吃了一顆丹藥。”小青回答道。
“拋開性格和行爲不談,你姐姐在這個三年間表現出的實力,和三年前有區別嗎?”林歌又問。
小青搖了搖頭:“沒有,相比之下……這三年姐姐所展現的實力,比之前更厲害,並且還煉製了一把本命武器,白蛇劍。”
林歌將佛珠掛在小青蛇頭上陷入思索:“輪迴者奪取了白蛇的能力不僅實力沒有退步,反而提高了。但是……她卻依舊要‘走劇情’,她圖什麼?”
這也是林歌想不明白的一點,作爲也做過“替身”這種事的輪迴者,他深知要擺脫主神標記的不容易。
如果是他擁有一次替身的機會,一來不可能選擇“白蛇”這種目標巨大的主角,畢竟暴露的風險太高。
除非,選擇白蛇的收益遠遠超過危險百倍千倍,並且輪迴者有足夠的信心和手段,主神找不到她。
又或許,這也是她想要欺騙主神,故意“走一次劇情”的原因。
當然,相比這種冒險的方式,林歌更願意選擇另一種,那就是找一個非《青蛇》這部電影中出現過的人物,甚至遠離劇情發生點,去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苟”起來。
“她到底圖什麼?”
還是,只是單純對“替身之力”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