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陣訣,開!”
高瑾連開兩訣,吐出一口鮮血,手中印結陡然一變!
“十術,八卦,天乾·神威!”
“該死的東西,就讓你們嚐嚐,真正的天罰!”
高瑾怒喝一聲,渾身氣血翻騰,靈魂好似都要被撕碎,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切割着自身的靈魂,猶如凌遲一般,只是遠比作用在身體上痛苦。
一輪八卦陣盤在以他爲中心緩緩展開,最終囊括整片空間。
上方乾位毫無預兆地亮起。
轟!轟!轟!
雷霆仍未停止,天威卻更爲浩蕩,無盡的壓迫之下,極致已然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漆黑的劫雷落下。
沒錯,是劫雷!
高瑾以天乾·神威,引來了真正的天威,不是上蒼,而是九州本身!
“陷陣營,殺!”
一聲令下,僅剩的六百二十三位陷陣營兵士,毫不猶豫地衝殺上前,猶如傀儡一般,結陣,禦敵,沒有絲毫錯亂。
他們的眼中沒有恐懼,唯有濃濃的戰意!
原本的一千陷陣營,如今已損傷近半,他們當中,甚至還有些是荒古境,最強也不過是初入極致,遠沒有天策軍來得強大,可強敵當前,他們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雷震·玄……”
“嗯……”
正當高瑾要拼着再施一術時,一聲嚶嚀傳入了他耳中。
“不,不行。”
彼岸花強撐着睜開眼,看着那張堅毅的面龐,輕聲阻止。
“放心,我撐得住,這邊出事,大姐頭那邊自有感應,只需撐到大姐頭回來就成。”高瑾強笑一聲後,終於還是將手中印結施展開來。
“雷震·玄霆!”
“就讓這場雷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
漆黑而深邃的雷光如瀑,高瑾沾滿各色鮮血的臉龐在雷光照耀下分外詭異。
“找死,便成全你!”終於,一尊半步不朽闖過漫天雷海,殺到高瑾近前,一根骨刺從他掌心穿出,直刺高瑾心臟,要將他與彼岸花貫穿。
骨刺在眼中不斷放大,高瑾終是回了一口氣,險之又險避開要害,骨刺穿過他的左肩,從肩後穿出。
“破勢!”
“迅影!”
“爆殺!”
九式其三瞬間施展,長槍悍然穿透那人身軀,卻沒有帶走半點血肉。
高瑾瞳孔驟然猛縮,心道不妙,忙鬆開了彼岸花,一股靈氣從背後衝出,將彼岸花推向遠處。
“桀桀桀,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聲音剛落,無盡的骨骼從他體內穿出,將身軀牢牢包裹,同時也將長槍牢牢禁錮在他身上。
高瑾當即鬆開長槍,左手抓住對方刺穿他左肩的手掌,右手成拳,匯聚靈力,毫無技巧地轟在那人身上,在接觸的那一瞬間,靈氣陡然爆發,無盡的氣浪將兩人衝退。
那域外之人是骨族強者,有骨甲保護身軀,單憑那麼一拳,對他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
高瑾就慘了,先是抹殺了十數尊極致和幾尊通玄,又強開了兩訣,更是施展了符陣訣中的兩術,本就是強弩之末,又與這尊半步不朽交手,體內氣息早已是亂作一團,當即便是一口逆血奪喉而出。
看了眼身後徹底昏迷的彼岸花,高瑾眉頭緊皺,取了幾瓶丹藥出來,也不管有什麼用,統統倒進自己嘴裡,也不煉化,任憑藥力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
下一瞬,那骨族強者便又殺到近前,全身都是骨刺,就筆直地向着高瑾衝撞而去。
……
天武閣深處。
呂淑嫺的靈身傲立青銅古棺之上,左手【巨闕】,右手【方天】,四周已不知隕落多少極致之上的存在。
至於極致,若無半步通玄的戰力,可不敢出現在此,很遺憾,遺留在九州的域外之人,並無這般天驕,也或許……是不敢來吧。
至於這等強者交戰產生的震盪,有着腳下陣法存在,裂縫都封得住,更何況此處空間。
再看殺到此處的域外強者,看着呂淑嫺的目光中都充滿的震驚與駭然。
他們沒想到呂淑嫺一具靈身竟都有這般戰力,他們沒有懷疑眼前的是本尊,畢竟呂淑嫺離去時那麼大的動靜,不會是假的。
他們親眼看到十數尊通玄在對方手中連一劍都沒撐住,甚至還有三尊不朽在交手的一瞬間,便被對方以一杆大戟串成了“糖葫蘆”。
“怎麼?接着來啊,本帥腳下便是東煌裂縫,只要殺了我,你們的目的就達成了。”呂淑嫺脣角微微勾起,本尊那邊已然知曉這邊的情況,正在趕回,外面,她相信高瑾和彼岸花,接下來,就只等本尊回來了。
“各位,我們可耗不起,這只不過是她一道靈身,沒道理強到那麼令人髮指!”終於有域外強者站不住了,那邊畢竟只是一個小局,拖延不了多久,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不必死戰,拖住她即可,鬼魅,趁機抹除封印!”不得不說,這些人中還是有聰明人的,他們的目的本就是打破封印,可不是爲了和武帥一具靈身死磕。
此人話音剛落,角落處一道黑影便隱若無形。
“哦?終於想好了?那便來吧!”
“戰!”
一聲怒喝,呂淑嫺的威壓陡然落下,渾身氣勢如虹,大戟橫掃而出。
“《武帝典》,破蒼穹!”
一聲怒喝之下,呂淑嫺身後浮現磅礴虛影,一杆彷彿自遠古而來的大戟轟然砸下,大戟之上,晦澀的紋路密佈,散發着一種奇異的波動。
一戟殺出,好似要轟裂這片大地,破開蒼穹,無盡威勢,簡直駭人至極。
一衆極致之上的強者凝望着那道大戟虛影,強行摁下心中的懼意,各施手段轟殺而出,演化無窮異象,狠狠地轟在那大戟虛影之上。
也有聰明人將攻勢直接對準了呂淑嫺本身,企圖從根本上攔下這道攻勢。
轟!轟!轟!……
接連幾聲轟鳴迴盪在這片空間之中,震耳欲聾,狂暴的靈力,瘋狂衝擊在一衆域外之人的身上,將他們狠狠砸在巖壁之上,道道裂縫從他們身後蔓延開來。
戰場正中央,漫天灰塵掩蓋,又有青銅古棺隔絕探查,完全不知呂淑嫺是何狀況。
域外之人見此也顧不上自身傷勢,從巖壁上落下,凝視着那片被灰塵掩蓋的空間。
良久,塵煙散去,兩道身影浮現出來。
衆人瞳孔驟縮!
“跑!”
“呵,來我天武閣鬧完便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