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負責?行吧!你要負責到底。”心裡嗤笑了一聲,肖啓明滿口應付道。
飛艇離地面越來越近,肖啓明不免也有些緊張了起來。眼神時不時的往諾拉身上看去,諾拉也注意到了,微不可查的閃過了一絲得意。纖手一臺,肖啓明頓時發現自己的身體輕了許多,腳下和腿間,也有明顯的風流涌動。
準備用眼神對諾拉表示個嘉獎,肖啓明發現諾拉身邊已經泛起了青芒,整個人已經完全離開了地面。
“女人果然心眼兒小的可以,給我用輕身術,對自己卻是浮空術!”
果斷收回剛剛的決定,肖啓明嚴陣以待了起來。身體是輕了,可這飛艇的重量還在,真倒壓下來,被砸傷肯定是難免的。
“你這法術能支持多久,要不我們現在離開飛艇吧?”爲了保險起見,肖啓明還是對諾拉建議道。
諾拉點了點頭,有些嫌棄的伸出手說道:“你拉着我,我帶你出去。”
肖啓明自然不會拒絕,大手一握便抓住了諾拉的手。飛艇現在下墜的速度已經極快,剛剛前腳邁出艇艙的門,上面的巨大氣囊就砸將了下來。
因爲帶着肖啓明這個大鐵坨,諾拉的躲閃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一時不查,兩人竟齊齊的被氣囊給裹了進去。被裹之後,兩人不可避免的被擠到了一起。
氣囊的顏色漆黑,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暖玉溫香抱滿懷,肖啓明卻無暇去嗅諾拉身上的馨香,急切的說道:“我能動一下嗎?需不需要我把這皮囊給破開。”
諾拉畢竟是女人,被肖啓明貼身後。她又急又羞,情緒上面緊張和害怕竟沒排在前兩位。肖啓明都問話了,她頭腦子還有些發昏,張口就說道:“隨你!”
得了應允,肖啓明將諾拉往自己身邊靠了靠。同時左手上涼夜出現,“呲啦”兩聲,厚厚的氣囊便被他開出了兩個大洞。
“呼,出來了,沒事了!你別發愣啊,快帶我下去!”暢快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肖啓明發現現在下降的速度似乎是有些快,趕忙提醒諾拉道。
諾拉被涼風一吹,人也清醒了,只是倉促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聞言後,她身上的青輝瞬間濃郁了幾分,下降的速度也是陡然的一降。
“轟!”
下方傳來了一聲轟鳴,飛艇終於是撞到了地面上。一大羣不知名的鳥兒被驚起,“撲拉拉”的從肖啓明和諾拉的身邊飛掠了過去。
雙腳踏上堅實的地面,肖啓明剛準備感慨兩句,諾拉就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她甩的倒是乾脆利落,但卻沒考慮自身的情況。
肖啓明的體重遠超預期,途中還遇到了意外,強撐着用浮空術安穩的降落到地面,此時的諾拉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剛剛丟開肖啓明的手,她就痛“哼”了一聲,捂着額,頭歪倒了下去。
雖然地面上有厚厚的積雪,摔着不疼,但肖啓明肯定也不會眼睜睜的就這樣看着諾拉倒下去。
側身用肩頭抵住諾拉的後背,肖啓明扯過不遠處已經塌癟下去的氣囊。摺疊多層鋪好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引導着諾拉躺了上去。
他本來還想生一團火取暖的,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放棄了。這嘶鳴山脈雖然看起來挺荒涼,但他也不太確定周圍有沒有村落。要是因爲火光而把附近的半獸人給招過來了,那可太得不償失了。
諾拉的症狀明顯就是因爲精神力消耗過劇而引發“過思慮神經痛”了。這是法師的職業病,目前並沒有特效藥可以進行緩解。
看着諾拉疼得皺起來的眉頭,肖啓明心裡軟了軟。心說諾拉這人其實也挺不錯的:人長得漂亮,皮膚好還腿長;對自己嚴格、講信義、對真正認定的朋友也是真心的好。
考慮到諾拉可能會被凍傷,他轉過身子從胸口的金色海螺裡取出了一條絮被給諾拉蓋上了。
不遠處的山坳裡,似乎是有野狼羣在活動,時不時的還會發出的蒼涼嚎叫聲。守着諾拉靜等了一會,瑪莎和泰特斯一前一後趕了過來。
在確認了諾拉的情況後,瑪莎嗔怪的看了肖啓明一眼說道:“精神力透支成這樣,一大半都是因爲你。”
肖啓明隨口陪了個不是,岔開話題問道:“貝克呢?你們過來時沒見到他嗎?”
瑪莎回頭看向了泰特斯,泰特斯搖頭示意自己並不知道後,瑪莎有些奇怪的說道:“不應該啊,我們三個人是同時跳下來的。而且我看他也正常的開傘了,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咱們還是在等等吧,諾拉也需要休息,說不定過一會他就會自己找過來。”
等到諾拉完全從“過思慮神經痛”中恢復了過來,貝克仍然沒有現身。瑪莎安排泰特斯和肖啓明將飛艇的殘骸聚齊,一把火燒了之後說道:“貝克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耽擱這麼久的,咱們必須得找到他,無論生死!”
肖啓明聽出了瑪莎話外的意思,她在擔心貝克是因爲畏懼而選擇躲起來了,甚至是可能在找機會投敵。換位思考,她的顧慮確實是有必要的。
人在異國,只要隊伍裡有一個人不忠誠,那麼整個隊伍離團滅也就不遠了。
“咱們分頭去找,還是聚在一起找?”肖啓明問道。
“一起行動吧!別又有人有散了!”瑪莎回答道。
收拾完現場,瑪莎依照記憶中貝克落傘的方向,率領衆人踏進了密林深處。相比於神鷹三城坐落的北境,這嘶鳴山脈更是北境以北。
地上的積雪極厚,深一腳淺一腳在林地間尋覓的許久,衆人仍沒有發現貝克的絲毫蹤跡。肖啓明心中疑惑,同時也有些不服氣,閉目凝神的深吸了幾口氣,他終於是有了發現。
“隊長,空氣裡有血腥味,大概是從東南方向飄過來的。”肖啓明彙報道。
“血腥味兒,我怎麼沒問道。”輕抽了兩下鼻子,瑪莎不太信的說道。
肖啓明又確認了一遍,說道:“我應該沒聞錯,這血腥味兒還很新鮮,就是分辨不出是人血還野獸血。”
“那你帶路,試試看吧!”瑪莎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先讓肖啓明試試。
和瑪莎錯開身位,肖啓明循着東南方向,時不時的走走停停。在又往裡深入了三百多米後,他有了新的發現。
一排細小的腳印,還有一隻已經被咬的精銳的手掌。
回頭和瑪莎對了下眼神,肖啓明蹲下身子觀察起了那隻手掌。片刻之後他起身說道:“這是一隻男人的右手,不是被利器切斷的,而是被咬斷的。從骨節能看出,這隻手的主人應該有不錯的身手。”
“貝克,他很有可能已經遭遇到不測了。這一排細小的腳印有些像山貓或是豹子的,這兩種生物應該威脅不到貝克。他估計是碰到其他實力恐怖的生物了,大概率是高階的魔獸。”
“高階魔獸?有這麼巧嗎?”聽完肖啓明的結論,瑪莎還是不願意相信。
“咱們再順着這腳印往前看看,無論如何,咱們必須得把現場情況確認一下。”
肖啓明沒有提出異議,默默的取出了泰嶽,然後又跟着腳印進發了起來。這次沒有走上多遠,新的線索就又出現了。
在一顆高約三十米的黑針松樹冠上方,屬於貝克的降落傘,正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而在這顆樹的正下方,一大團的血跡已經被凍成了冰棱狀。另外還有一些殘碎的器官,凌亂的散落在血跡的周圍。
“那把插在樹根邊上的闊劍,就是貝克的武器。”眼尖的認出了貝克的武器,瑪莎往前連竄了兩步,想要過去查看現場的更多情況。
不過這時,肖啓明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給拉了回來:“別衝動亂跑!貝克是從黑針鬆上下來的時,遭到突然襲擊的。如果他提前發現了樹下有魔獸,他肯定不會貿然不做準備就下來的。這就說明,襲擊他的生物大概率是很擅長僞裝的。在過去之前,咱們還是用遠程攻擊對那顆黑針鬆周圍的環境試探一下,這樣會比較穩妥。”
瑪莎點了點頭,嘴脣動了幾下,十餘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就飛速的射向了黑針鬆附近的空氣。結果火球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直直的穿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瑪莎沒有讓肖啓明再提醒。雙臂從頭頂向周身兩側畫了個圓形。比之前更加密集的五十多顆火球,開始連珠似的往血跡存在的地面上砸去。
在連續砸下了三十多顆火球后,瑪莎突然選擇了停手,沒回頭語氣冰冷的說道:“血跡下方的雪地有問題,可能是一隻稀有的高階擬形獸。”
肖啓明眼神銳利了一些,出言爲她補充道:“這麼多的火球砸下去,即便是永凍的冰層,也該融化一些了。可現在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我也覺得血跡下方有一頭擬形獸,但我覺得它應該還沒有成長到高階。高階的魔獸都已經有不俗的智慧了,不至於這樣不知道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