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北海的白色城鎮
北海，費雷凡斯。
作爲溝通的一環，凱文提前從馬林梵多出發前往北海，與負責此次行動的斯潘達因見了一面。
而這座哪怕在北海也很是出名的白色城鎮，此時還依舊處處彰顯着繁華與富有。
這些……來自於珀鉛礦，也終將因爲它而被收回。
酒吧的單間裡，斯潘達因與凱文相對而坐。
“最近生意不好做了嗎？怎麼這段時間過通道的船隻越來越少了？”
斯潘達因給凱文倒了杯酒。
面前的這位金主，這幾年裡帶給了他不少財富。
每一艘以他的關係網通過特殊通道的貨船，都會給他帶來相當大的利益。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貨船明顯減少了通過的次數，相對應他的貝利也就少了很多。
凱文將酒杯接過喝了一口：“海賊越來越多，各個國家對武器還有物資的需求量也就越來越大，但同樣分食的人也就出現了。”
分食？
“砰。”
斯潘達因將酒杯磕下：“想要在我們的手裡分食，那可有些難度。你這邊不方便動手的話，我這裡可以幫你解決掉他們。”
最近上面已經有了風聲，或許很快他就可以升職了。
CP9和司法島他已經待夠了，這一次對他而言是真正的機會。
這樣的關鍵時候，貝利的作用毋庸置疑。畢竟新奇的玩意，也是要花錢的。
凱文微微搖頭：“北海的一個小傢伙，他的身份有些特殊，並且滑不溜手跑的很快。另外無論我還是你，就算抓了他也一樣殺不了。”
“殺不了？”
斯潘達因不可置否：“除了世界貴族，沒有人能阻擋我們！”
凱文撇了他一眼：“伱猜對了，就是天龍人。雖然是一個不能在進入瑪麗喬亞的天龍人，但過去世界貴族的身份，他應該知道一些能夠讓上面忌憚的東西。”
呃！
剛剛還放話的斯潘達因頓時沒了氣勢。
相比於二十年後他的兒子，他對自己的定位是很清楚的。
作爲一個沒有多少戰力的狗，就必須要有一條狗的覺悟。哪怕那個阻礙生意的只是一個被放逐的天龍人，他也同樣不能去動。
凱文看着他笑了笑。
多弗朗明哥雖然沒有達到頂層戰力，相比於二十年後也肯定有所不如，但也同樣不是CP9就能夠對付得了的。
至於貨船運輸貿易的減少，自然是革命軍目前已經有了新的通道。
在此之前無論是西海的雷姆，還是世界政府CP9的斯潘達因，讓他們吃回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現在卻不需要了。
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對於目前正需要錢的革命軍來說，也是好事。
另外也並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了，畢竟貝加龐克的研究所設備，還需要斯潘達因的渠道來採購，這方面凱文是不會節省的。
很自然，斯潘達因岔開了這個話題。
拿出一個小瓶子直接扔給了凱文，上面寫着預防的字樣。
斯潘達因開口道：“因爲之前不知道你要過來，所以沒提前和你說。這個藥是預防病症的，吃一顆就行，但只能在這座島待三天。”
“三天？”
凱文故作疑惑的看了過去。
斯潘達因點點頭：“雖然目前沒有人確定由珀鉛帶來的病症會多久爆發，但辦完事就離開是最穩妥的。藥只是普通的預防藥，但只要不是定居在這裡，就問題不大。”
白色城鎮啊……
凱文的目光有些深邃，記憶裡這個國家最後的命運，除了少數的貴族之外，活着的或許就只有一個特拉法爾加羅了。
因爲珀鉛礦而富裕，最後同樣因爲珀鉛礦而滅國。這個國家的人民，是上層人士還有那些貴族的犧牲品。
類似於金屬中毒，且無藥可醫。
“你可不像是一個將自己置身險地的人啊。”凱文隨口接了話。
斯潘達因無奈嘆了口氣：“你這邊的資金來源減少，最近我在關鍵時期，所以只能來這個國家一趟，試着咬下一口蛋糕。”
說到這裡，斯潘達因俯身低聲道：“珀鉛礦會讓人體產生病症，並且不能治癒，這一點在上層的圈子裡並不是秘密。”
“另外最早的一批人已經開始死亡，這個國家的國王還有貴族，最近都在尋找保全自身的方法。”
凱文晃了晃酒杯：“停止開採不行嗎？”
斯潘達因冷笑一聲：“當上面看上了後，一個費雷凡斯是沒有選擇權力的。他們停不下來，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拋棄所有人，讓自己活下去。”
凱文沒有開口，只是在內心嘆了口氣。
這就是全國民衆將生死安危繫於一人的弊端，或許會有想阿拉巴斯坦那樣的國王，但更多的卻是費雷凡斯這樣的貴族。
並且這個國家的人民，基本都已經感染了珀鉛病，區別只是在於多久發病而已。
特拉法爾加羅只是年紀小，並不是說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能夠撐到七年以後。
“這些和我們並沒什麼關係，北海的行動順路撈一筆而已。如果不是最近很關鍵，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踏入這個國家的。”
斯潘達因說着看向凱文：“你這邊來找我有事？”
凱文回道：“和庫贊一起作爲這次行動海軍方面的支援，權力之間那邊親自給元帥辦公室下達的通知。”
“不過戰國元帥有另外的任務交給我，所以纔會來找你一趟。”
戰國？
凱文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礙於幾年前的南海行動，海軍和世界政府在民衆的形象並不好，成爲海賊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希望我能夠和你溝通，在北海針對傑爾馬的行動中，能夠儘量不要波及到普通人。”
話音落下，斯潘達因轉動着酒杯沒有開口，似乎在考慮海軍這邊的得失。
CP機構的晉升和海軍沒有一貝利的關係，哪怕是戰國也無法影響到CP這邊。
但另一方面，這是海軍元帥交給凱文的任務，而他和凱文則有着長期以來的利益合作。
至於這裡面那些普通人的生命？
這些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半響後，斯潘達因靠坐了回去：“應該問題不大。這次如果沒問題的話我會擔任CP0的一個小小官職，加上上面的大人，這個面子還是有的。”
凱文也適事宜的遞上了一張紙條，那是一箱珠寶的價值。
“貿易運輸方面我會想辦法的，到時候就能輕鬆很多了。”
斯潘達因將紙條收起，臉上的笑容了多了起來。
想了想便又透露了一個情報。
“這還北海行動後，如果有偉大航路後半段和之國的任務，可以不去的話儘量不要去。”
見凱文面具疑惑，斯潘達因低聲道：“前段時間CP0在和之國外海，察覺到了和之國有鉅變。百獸海賊團的老巢鬼島，其中心溫度經過測算預計達到四千度以上。”
“而之前在香波地羣島殺死天龍人，且幹掉了一個CP0的頂級戰力，讓海軍的那個閃閃果實能力者中將不敢落地的傢伙，就有着這樣的能力。”
說到這斯潘達因頓了頓：“在CP這邊的分析裡，那個閃閃果實能力者波魯薩利諾，對標的是海軍另外兩個候補大將，薩卡斯基和庫贊。”
“你還有些差距，和之國太危險了，但海軍和世界政府這邊卻都有不得不調查的理由。那個國家很特殊，海樓石這種東西是他們的特產。”
話音落下，凱文的目光有些深邃。
在此之前他確實忘記了和之國的特殊性，甚至應該不僅僅是海樓石，瑪麗喬亞上花之間的那位，應該是清楚和之國特殊的。
畢竟歷史正文的石頭和石匠都出自和之國，伊姆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礙於地理位置特殊，並且目前貝加龐克也被自己得到，名爲火種的能源自然也就沒了。
那毀滅露露西亞王國的一擊，在沒有火種能源的支撐下，未必能夠肆無忌憚的使用。
“嗯，知道了。”
凱文的態度有些不以爲然，很顯然以海軍的身份參與進和之國的調查，是最好的選擇。
而斯潘達因也沒有再多說。
合作伙伴很重要，但如果被幹掉了，那也無所謂。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斯潘達因起身笑道：“難得來一次北海，費雷凡斯的女人還是很有風味的。反正要等傑爾馬的情報，我們可以在這裡玩上一天。”
隨即兩人說說笑笑便離開了單間，開始享受金錢帶來的快樂。
……
紙醉金迷的酒吧凱文並沒有待多久，立了一會兒人設後就藉口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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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並不喜歡這種環境，不過斯潘達因喜歡，他也只能陪着待了一會兒。
白色城鎮的中央，一座漂亮的白色噴泉正在響着音樂，噴泉也隨着音樂而舞動。
四周的行人有的忙碌有的閒暇，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掛着笑容，目光中有着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這個國家在珀鉛礦的基礎下非常富有和安寧，有着上面那些傢伙的喜愛，這個地方自然會被重點保護，海軍支部隨時可以支援。
但這一切，卻又是建立在民衆生命基礎上的。
在珀鉛病爆發的時候，那些貴族會提前離開，只留下被病痛折磨且被放棄的民衆。
邊境封鎖，上層的貴族甚至會傳出珀鉛病具有傳染性的說法，這更讓底層的人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白色城鎮最終活下來的，或許只有一個特拉法爾加羅，且前提是手術果實。
“大哥哥要買花嗎？”
一個聲音在凱文面前響起，是一個賣花的小女孩，雖然穿着的連衣裙打着補丁，但乾乾淨淨。
小女孩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凱文道：“修女說過，花可以帶來好運哦。”
凱文取出一張貝利遞給了小女孩，接過鮮花後，小女孩卻發現這張貝利的面值太大，她找不開。
急迫的數着手裡有數的幾枚硬幣，小女孩有些着急。
再擡頭時，很明顯眼眶都紅了。
花都是野外摘的，事實上並不漂亮，只不過由於小女孩精心的剪枝，倒也還可以。
但很顯然，今天她的生意並不好。
“大哥哥，可以……可以陪我去教堂嗎？我……我找不開。”
教堂？
凱文想了想笑着說道：“多餘的錢就算是送給你了，我覺得這束花很漂亮，你一定用了很長的時間修剪它不是嗎？”
小女孩緊握着手裡的貝利，一時間受到的教育和咕咕叫的肚子，在進行着長時間的說服鬥爭。
然而凱文看到這樣的情況後，伸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直接轉身幾步便離開了噴泉。
同時，一個空間座標落在了女孩的脖頸上。
……
凱文行走在白色城鎮的街道上，剛剛小女孩的面容依舊在腦海裡徘徊。
自己並不是一個濫好人啊……
手裡斬殺的生命和監獄裡飽受痛苦的靈魂，如今想一想都數不清了。
但同樣的……上輩子所受教育卻又每每總會讓自己共情，就像是剛剛的小女孩。
被拋棄後卻依舊努力靠自己雙手活着，雖然很艱難，但得益於大環境卻還是可以吃飽穿暖，她的目光裡有對未來的光。
可是她卻並不知道，還有三年多這個國家便會不復存在。
上層貴族逃離，民衆被封鎖在這裡，被射殺，被放火燒成灰燼。
費雷凡斯對革命軍沒有太大的意義，這個國家的所有普通人都已經重金屬中毒，並且除了手術果實外無藥可醫。
付出和收穫不成正比，革命軍在北海的力量如今都在潛伏着。
一旦動作過大，必然會再次引起世界政府的關注。
可是很多時候，利益並不是一切啊。
一歲在神之谷的那一天，哪怕有着上輩子記憶的自己，在親人一個個被當成獵物獵殺時，自己也祈求過有沒有出現拯救自己，救下母親和父親。
最後……那個時候還是濫好人的熊叔出現了，還有金妮。
甚至凱文依舊記得，神之谷事件結束後，回到索爾貝王國的熊叔在教堂祈求原諒，因爲他覺得自己原本能救下更多的人。
“呼……三年後再見，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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