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青腦海還浮現出爺爺叮囑她拿走書法的眼神,對於張陸寫書的喜愛,已經刻印在眼神裡。
如果不是入了爺爺的法眼,他肯定是不會將帶走的。
就像自己寫的字,爺爺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帶走裝裱起來,就跟張陸評價的那樣,娟秀有餘,驚險不足。
驚險便是指筆鋒不夠凌厲,字沒有體現出氣勢。
也就是說寫寫什麼情情愛愛的詩詞還可以,一旦寫那種勵志,磅礴的詩詞,就落了下乘。
但手中已經撕裂的字,卻是一等一的好字。
別說爺爺,便是自己看了一眼,都喜歡上了這些字。
因爲字裡行間,筆走龍蛇,筆順連貫飄逸,筆鋒氣勢驚人,筆骨傲視霜雪一如冬日裡的寒梅,筆勢氣勢磅礴,拿起字跡一看,一股精神和氣勢撲面而來。
這就是大家之作,形神兼備!
甚至很多大家的字,都沒有張陸的力道渾厚,李小青在收起字的時候,明顯就感覺到了力透過了紙背,形成清晰的痕跡。
這樣的字,弄壞了,爺爺不得跟自己急!!!
但是現在壞了該怎麼辦?
讓張陸再寫一幅字,不可能!
他連身份都不說,更何況是央求他再寫一幅字。
李小青想起剛纔那道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張陸,你是軍人,還是神棍?”
的士行事了很長一段路,在轉彎的時候,司機趕時間轉得有得急,那離心力讓後座上的李小青身子微微側了出去,
李小青晃過神來,掏出了電話,不是給林雪,而是一個備註爲孫承枝的人電話。
這個孫承枝乃是裱畫專家,親自主持國寶五牛圖的修復,之後,五牛圖成爲中國十大傳世名畫,足見其功法高深,藝術造詣。
李小青認識他,還是參加書法比賽,作爲評委的孫承枝說過,假如你成爲真正軍人,胸中有殺氣,你的書法一定到達最高境界。
“書法的最高境界,那是什麼?”當時李小青還問了對方。
“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
電話撥通之後,李小青委婉央求對方幫忙修復一幅字。
但是孫承枝是誰,立即就說沒空,而且還有些不耐煩,問李小青還有什麼事,沒有的話就掛了。
“這個書畫,是我爺爺看到的,就好像你說的,世人缺少的境界,也是你告訴我的,書法最高的境界。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
當聽到這句話,孫承枝來了興趣,跟李小青要了地址,道:“等我,明天我會趕最早的飛機!”
因爲孫承枝是知道李成蹊,年輕的時候,是東海十大傑出青年,年老後,教育界的十大名人,他信得過。
不過他也有幾分將信將疑,那個書法有那麼厲害?真的達到了最高的境界。
從古到今,傳下來的大作,能達到這個境界的,依然是少之又少。
但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哪怕是捕風捉影的信息,他都不會放過,這樣的字,只要能看一眼,花費一些時間和代價,根本不算什麼。
對於李小青,他也認識,年紀輕輕,軍中翹楚,軍人沒有理由騙自己。
而此刻,東海市名人會所內。
林雪在結束了跟李小青的通話後,沉吟了片刻跟支柳嫚道:“嫚嫚,剛纔幸好你提醒了我,有關張陸的身份,你一定要記得保密。”
“我明白,就跟我一樣,大明星,公開身份信息,總是會有很多麻煩,特別是一些狂熱粉。”支柳嫚道:“所以剛纔我才制止你說的。”
“是也不是!”林雪微帶着嚴肅道:“我是警察,我曾經接觸過一些案卷,其中就有一個是特種兵,他斬殺了毒梟頭目,但是泄露了身份信息,被毒梟分子派人將他家裡人都殺了。”
“軍人,尤其是特種兵,那是隱藏的國之利刃,註定不能曝光的。尤其是他這樣的兵王,要是被人利用父母要挾,對於國家來說,就是重大的損失!”
支柳嫚也知道嚴肅性,點了點頭,道:“我會選擇保密的,不過我非常好奇,爲什麼一個人改變這麼大?”
“你好奇,我更好奇,當年那個紈絝子弟,可是弱雞一個。”林雪嗤笑道。
支柳嫚卻是接話,因爲張陸的轉變太大了,大到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張陸,有些自慚形穢。
林雪見支柳嫚悶悶不樂,撲哧一笑道:“好像他當年給你寫過情書哦?說明他是喜歡你的,嫚嫚,你有機會噢。”
支柳嫚臉色有些羞紅,嗔了林雪一眼,剛想說什麼,敲門聲響起,趕緊收住了出口的話。
李小青推門進入,喝了一杯蘇打水,都顧不上點其他東西,一臉驚訝看着林雪和支柳嫚道。
“今天我見了張陸,我爺爺跟他爺爺乃是好友,兩個老頑童都想在對方面前顯擺一下,結果我跟張陸來了兩場比試。”
“什麼,你跟張陸比?”林雪和支柳嫚詫異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古怪。
李小青也沒多想,以爲兩位好閨蜜,把張陸當成了當年的紈絝,跟自己比,那不是找虐嗎?
李小青搖頭嘆氣道:“結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輸的人是我,這傢伙字寫得比我好,就連下棋都比我這個專業七段厲害。三年不見,怎麼我感覺他完全換了一個人!”
李小青很認真看着林雪和支柳嫚,問道:“你們覺得,他是軍人,還是神棍?”
神棍?
李小青竟然說堂堂炎國兵王是神棍!
林雪和支柳嫚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小青還真是天真啊。
“我跟他比試完之後,我爺爺的朋友于老過來,他說了世界最強獵人大賽的事情,他還跟那個神秘兵王見過面。”
“我總感覺,於老說的兵王,就是他的感覺,太奇怪了!”李小青也不敢十分肯定。
“那個,張陸不是紈絝嗎?他……他怎麼可能是兵王?是不是搞錯了吧。”林雪語氣有些弱弱道,目光都不敢看李小青。
李小青不吭聲,沉默了一下之後,突然道:“這樣吧,我們搞一個同學聚會吧,我負責叫人,你們兩個去通知張陸,一定要給我將他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