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天風戰神的臉色再一次難看起來,古辰身上的氣勢讓他感受到生命威脅,這是連雲夢戰神都不曾有過的,那把劍上沾染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不由自主的畏懼,那是比他領悟的寒冰之道還要高級的多的大道,可是這小子不是領悟了造化之道這種最頂級的大道了麼!怎麼還會分心其它的大道,就不怕分心太多沒有時間成就虛境麼!
“赫連你知道麼!其實我的前半生一直都是在迷茫中度過的,我一直害怕一個人,一件事!那個人的存在讓我不安,我做了很多,包括開啓禹皇寶庫,覆滅明月島劍樓,還有這次北海之行,都是我曾經的計劃。”古辰劍指天風戰神,卻是對他說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我十五歲入先天,十八歲金丹,十九歲得遇天神傳承進窺天道,入虛之境觸手可及。
但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因爲那個讓我一直畏懼的人曾經便是被天神之道所影響,終其一世五百載都沒能擺脫。我放棄之後反而得到更多,也終於活出了自我,不再害怕,不再畏懼。因爲,我有了虛境之力,有了在世上活下去的資本。
你知道麼!這把劍,我藏了四年,只爲見血之日,我再登虛境,邁出屬於自己的武道,今天,是時候了。”
“這小子,是把我當成死人了麼!”天風戰神一陣羞惱,古辰這樣和他說貼心話,完全就是將自己這個仇敵看成了死人,篤定自己不能泄露秘密。
“咚~咚~咚~”
“鏗~鏗~鏗~”
古辰一步一步的邁出廢墟走向天風戰神,隨着時間的推移,原本只是微亮的幽釭劍越發明亮,那最後一道劍痕已經有漸漸彌合的痕跡,而與之對應的,外頭響起了陣陣劍鳴,周遭的一切彷彿都化作了利劍道道劍氣縱橫飛射,好似進入了一個劍道世界。
“嗡~嗡~嗡~~”
“這小子,這小子~”隨着古辰的靠近,天風戰神的周圍事務也受到了影響,同樣出現了陣陣劍鳴,樹木、山石、一片葉、一根草、一滴水、一片霧,待到最後,就連天風戰神手中的黑劍都嗡嗡作響不住晃動,要不是天風戰神緊緊握住,指不定它會不會倒戈相向。
“天風戰神,這是我花費近五載歲月,於精神夢境之中推演億萬次的絕世一劍,這是我三分歸元氣殺傷力的最強的一招,我稱它爲‘萬法歸無:毀天滅世’!”
古辰挺劍一刺,出劍的一瞬,最後一道劍痕瞬間彌補,無窮無盡的天地之力彷彿受到了感召一般狂涌而來,一道幽藍劍氣直刺天風,死亡,毀滅,幽寂,混沌,這是純粹的一劍,只有完全的死亡毀滅,不參雜一絲希望與生機,它的出現,就是爲了殺戮。
“不~”死亡的威脅縈繞在天風戰神的心間,劍氣的可怕讓他不自覺想要逃跑,可是理智告訴他不應該跑,直覺和理智在他心靈間交匯碰撞,使得他左右爲難,也使得他錯過了最佳時間。
劍不及丈,生命的威脅下他終於做出反應橫劍格擋。但是這一劍太快太猛太利,他根本就無法抵擋,幽釭劍如同刺進豆腐一般將黑劍和他串到一起,劍尖貫胸而透。
“噗~”天風戰神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低頭下看,陪伴自己征戰近四百年的黑劍斷成兩截,半個劍身黯淡無光地插在地上,而自己則是被古辰一劍穿胸。
“小子~噗~”憤怒和屈辱涌上天風戰神的腦海,沒有想到縱然自己施展出了損害‘神’的秘法還是被眼前的傢伙打敗重傷,一時間氣急的他再次噴了一口鮮血。
“啊!混蛋!”天風戰神怒聲大吼,周身突然白氣大作瞬間避開古辰向後退去。
古辰的視線之內,周圍近數百丈的天地靈力狂涌過來,此刻的天風戰神已經瘋魔,絲毫不顧及日後的大損‘神’念,此戰過後他就算不死,怕是也再沒有機會重回巔峰了。
“轟隆~轟隆~轟隆~”
隨着天風戰神的動作,周圍無數的天地靈力裹挾着物質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風暴,銀灰色的天地靈力宛若實質將懸浮半空的天風戰神包裹其中。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受死吧!”天風戰神斷劍出擊,數丈長的劍芒透劍而出,好像形成一個全新的劍尖。
“來就來!”道已圓滿的古辰絲毫不怕幾近瘋魔的天風戰神,持劍直刺,以劍對劍。體內力量在激盪,積蓄已久能量,在一瞬間完全爆發開來!幽藍流光瞬間環繞劍身,隱隱約約傳來虎嘯龍吟般的咆哮之聲。
“鐺~”劍尖對‘劍尖’,在天風戰神將古辰的幽釭劍逼彎數釐之後,後勁十足的古辰一舉擊潰了劍氣形成的‘劍尖’,和天風戰神來了個真槍實箭的激烈對碰。
“啊~”天風戰神只覺一股反震之力蕩得他立不住身子,腿腳一軟踉蹌着狼狽後退。
“這怎麼可能,你還不是虛境,怎麼可能會打敗我。”天風戰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古辰,出劍之後的古辰完全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不但戰鬥風格變了,就連實力也憑空高了一截。剛纔還是在自己手中狼狽而倒,被自己砸到山壁之上,現在卻是又成了一個強大無比的不敗戰神。
“之前不是,現在是了。”古辰輕笑道:“天風戰神,還要多謝你給了我足夠的壓力,讓我能夠臨危突破,提早達到虛境。沒有你的幫助,我要達到這一步至少還要年許。另外,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此刻,毀滅之道已然成就,虛境大成之路近在眼前。”
沒錯,古辰之前蘊養的劍道並不是造化之道,而是殺戮之道,畢竟劍主殺伐,以造化之道蘊養有些不太對勁。再說了,古辰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這樣子齊頭並進一舉兩得,修復幽釭的同時又能最快速度達到虛境大成。
突破虛境,其實對於古辰來說並不困難,只要他當初以水行之道蘊養劍器,無需一年,化去李太白影響的同時他也同樣可以達到虛境,掌控兩成天地之力。可是,他不想以純粹的五行平衡入道虛境。
畢竟,他除了水行之道外一竅不通,就連水行也是花了大半輩子,再去領悟金木火土四道那簡直是要他的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功夫。
就像後來的滕青山,突破虛境二十多歲,可是花了快二十年才真正虛境大成。他的火行金行進步神速,可是木行極緩,花了整整十六年才真正完成,古辰的天賦實際上還不如滕青山,要是他來修煉五行之道,指不定時間還要更長,這就會把自己前期建立的優勢付之一炬,和自己的利益不合。
要是不講究五行平衡也不是不能虛境大成,像是雲夢戰神和天風戰神就都不是以大道入道,而是像雷電之道寒冰之道般堪堪一成天地之力的小道,同是兼具糅合成爲五成天地之力的也是其它小道,這樣子也是能夠達到虛境大成的。
但是這樣子達成的虛境大成循環之時太過勉強,很難把把控波瀾,更加談不上對立平衡了,這樣子的強者要想洞徹虛空奧妙,開創屬於自己的世界達成洞虛之境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古辰以水爲尊,獨尊水道的想法可以說是更加扯淡。
這個問題,困擾了古辰很久,他一遍遍求解,一次次動用五色石不斷推演,最終終於讓他找到了辦法,創出了最爲契合自己情況的武學——三分歸元氣。
三分歸元氣出自港漫風雲,乃是一門潛力無限的絕世武學,重於‘意’而不重‘形’,重於‘氣’而不重‘招’。對敵之時無需招式,僅憑霸烈雄渾的真氣,一氣貫之即可。三分歸元訣達到三元合一的境界,就能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達至生生造化,真元自然流轉不息的絕妙境界,這也是之前古辰和烏侯決鬥是表現出來的實力。
不過,古辰的三分歸元訣和原版的並不相同,當中的風之力量被他替換成了自己的水之循環。自然,原著中的風碎虛空、雲化物質、霜凍時空也發生了改變,不過這種改變並不影響它的威力,練到極致同樣可以掌控宇宙洪荒,達到混元破碎。
“轟~~~”
古辰話一說完,整個人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同時身體周圍空間一陣震顫波動,原本週圍還有一些被激揚飛起的樹皮草根,只是這時卻是猛然一震,隨後——嗤嗤~~~化爲了碎末。周圍的空氣隱隱都好似扭曲了,一股股幽藍色流光在古辰周圍旋轉。
“嗡~~~”
古辰腳下的地面,以他爲中心,直接朝四面八方猛地鼓盪開,產生一波強烈的波紋。而駐立原地的天風戰神被這突然到來衝擊一掀,整個人猛地拋飛出去。古辰全身幽藍流光流轉舞蕩,猶如神仙一般。
“咳咳~這小子突破了,他竟然達到了虛境,二十三歲的虛境,這怎麼可能!”狼狽落地的天風戰神看着眼前扭曲的空間悚然一驚,根據古辰之前透露的消息,這古辰最多也就接近二十四,但是卻在自己面前正式突破了虛境。
另外,根據古辰身上感受到的死亡氣息,這很有可能就是當年雷刀天神端木羽領悟的毀滅之道。也就是說,這小子一入虛境就能執掌至少五成天地之力,這可是自己大半輩子的成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