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浮動,立在船頭的王慶衣衫飄飄,有些顯長的頭髮也隨着飛舞。
他現在又回到了李成所租的那艘船上,聽着從與腳下船隻相連的那艘樓船之內不時響起的歡笑,以及一兩聲女子故作嬌羞的聲音,王慶不由的抽抽鼻子。
孃的,這蒙汗藥怎麼還不起作用?
記得當初孫二孃在十字坡藥自己等人時,那些公人可是吃下沒多久就昏迷不醒了,爲何現在白大詩人他們四人自己在時都吃了半罈子酒,自己也被支使出來了有一會兒了,這些人還飲酒談笑,是蒙汗藥失效還是自己下的量太小?
亦或者是這些人體質比較特別,能夠扛住這蒙汗藥效?
王慶立在船頭,頗爲不解的想着,隨後暗笑搖頭,覺得自己想法好笑,自己進的又不是玄幻仙俠世界,怎麼可能會招引來成批的特異體質擁有者?
隨後沉下心思,覺得最爲可能的一個答案,就是蒙汗藥失效或者是效用減退了,畢竟按照課本世界的時間來算,自己得到蒙汗藥之後,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出現這個狀況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樣的話,卻有些麻煩了,按照他原來的想法,只需將這幾人全都用蒙汗藥藥倒,然後在準備捉姦的商人等過來之前,將白居易從船上運過來,順便將琵琶女和李成放在一起,然後算着時間把解藥灌下去,讓李成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也算是簡單有效,而且熱鬧也好看,哪成想偏偏就趕上了藥失效。
他心裡微微鬱悶的同時,也在積極的想其它應對的辦法,剛有了一些眉目還不等他施行的時候,忽然就從那樓船之上傳來了一聲女子壓低了聲音的低呼,痛苦之中又帶着一絲愉悅,聽聲音似是咬着下脣發出一般。
王慶眼珠子瞬間就瞪大了,他這些年在幾個課本世界裡已經歷練成了老司機,僅從那一聲輕呼中,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古人果然風流,四人同船,邊上又有自己和船伕船孃三人在,居然就這樣直接提槍跨馬了,自己這個剛自詡爲老司機的人,不如遠甚啊!
正這樣想着,又是一聲類似的聲音傳來,聽聲音居然是不久之前被自己勸了幾杯酒的小婢青靈,心中微感詫異之後,立刻暗罵李成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孃的,自己剛做好的飯,卻被狗吃了。
夜色之下,王慶立在船頭,耳聽得船樓之內的動靜,又往水面望去,卻見高大的樓船微微的晃着,船隻周圍,有水波升起,一圈圈的漣漪朝着四周散去……
王慶剛纔又想好的辦法,因爲此事的突然發生,卻也不能施行了,總不能在人家那啥的時候過去吧?
一邊心中吐槽一邊感慨,一邊往遠處張望,看有沒有船隻過來。
畢竟若是那商人此時帶着官差過來捉姦,這真是百口莫辯。
在既定事實之下,就算是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將白大詩人從這場陰謀中撈出來。
見到江面之上,除了自己附近這裡多了些波瀾外,其餘目之所及的地方並無異樣,王慶心中也是暗出了口氣。
隨後開始繼續盤算着該如何應對纔好,還沒有想出一個什麼所以然,卻聞聽背後有細微的聲音響起,王慶心中一動,猛然轉身,身子不自覺的做出防禦之態。
“阿呀!”
只聽一聲女子細微的驚呼聲響起,那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船孃站在船艙邊緣距離王慶不到五步的地方,輕拍胸脯,顯然是被王慶這突然的舉動嚇得不輕。
先前王慶注意力都在猜測此次任務以及觀看這難得景緻方面,對這船孃注意的並不多,只是覺得她二十三四歲模樣,長得比較嬌小,容貌也比較清秀,只是皮膚比較黑,這是常年在水上討生活風吹日曬的緣故。
先前看是倒也沒甚感覺,到此時見她拍着胸脯,身前一陣的顫動,這才突然發覺,這船孃還是一個有貨的。
船孃顯然也感受到了王慶的目光,這會兒也從方纔的驚嚇中,展顏一笑望着王慶柔聲道:“兩位大人在裡面歡快,卻獨留小郎君在這裡,小郎君年輕氣盛,如何受得?”
一邊說一邊順着剛纔的動作沒停,又加大了力氣在一片高聳之地上拍了兩下,更是一陣顫顫悠悠的晃,波動幅度甚至於比樓船周邊的水波還要大。
王慶本就氣盛,又在這船頭聽了一陣炮火之聲,若說沒有一點其他想法,那是騙人的,此時見到這船孃的動作,心中不由一蕩。
忽然想起在水滸世界時,居於南方的張清曾經說過江南船孃之妙,心中也是癢癢,一邊往船孃身邊走一邊笑道:“聞聽船孃技藝非凡,慣會爲小出家人洗頭,不知是否爲真?”
說着人已經來到船孃身邊,王慶在船頭,船孃立在船艙,本就高處一截,再加上這名叫雲生的小夥身子長得不低,而這船孃又生的嬌小,此時走到跟前,船孃不過剛剛到王慶腰間。
王慶口中說笑着,微彎了腰,手已經老實不客氣的伸了出去,船孃淺淺的笑着,也不躲避,反而直了直身子,讓王慶接觸了一個實在。
船孃笑道:“小郎君倒是風趣,不過道聽途說不如親身一試,待小女子施展一番,小郎君不就知曉了?”
王慶往船艙裡看了一眼,見到艄公在船的另外一頭斜靠在艙壁上,一動不動,似乎是已經睡着,不曾察覺道這邊動靜,就笑着答道:
“只是你家丈夫好生魁梧,若是發現,只怕會將我推到江裡去,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船孃把頭往前在王慶身上蹭蹭,感受到了什麼,又離開,仰臉望着王慶吃吃笑道:
“我家那死鬼,就是一個貪睡的,若是有五兩銀子在身,就是炸雷也不能夠將他驚醒。”
王慶聽她這樣說,不由一笑,不動聲色的從系統空間內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口中笑道:“真是如此?我且用這十兩的銀錠試試。”
說着就對着艄公拋去,銀子砸在艄公身邊,咕嚕嚕作響,艄公動了一下,將其撿起,重新回到原來的姿勢,而且還有呼嚕聲響起。
王慶見狀笑道:“果然是個好睡眠的,這麼大動靜都不曾將其吵醒。”
又看着勉強只到他腰際的船孃面露賤賤的笑道:
“我以前記得一句詩曾經道‘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今夜同樣是明月高懸,更有江風陣陣,漁火點點,景色也不比二十四橋差,船孃也是一個玉人,也爲我演奏上一曲如何?”
船孃吃吃一笑道:“小郎君果然風雅,居然能夠出口成章,小郎君有興致,小女子自然不會掃興,這就爲小郎君吹奏上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