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不我帶人過去衝擊一次梁山山寨,光這樣等着不是辦法。
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梁山在大名府的人想必已經得到了消息,若是等到他們前來,我們還不曾攻下山寨,只怕是會功虧一簣。”
在等了將近二十天,依然看不到梁山山寨潰敗的跡象之後,武松來找王慶,再次提出了出兵攻打梁山的請求。
因爲梁山防守甚是嚴密,三關封鎖之後,便沒有人能夠上去,湯隆雖然在這上面做了諸多努力,卻也沒有得到什麼,反而白白折損了三個好手。
到現在爲止,梁山內部亂成一鍋粥的事情,王慶他們也沒有得知分毫。
王慶對於自己的計策,雖然有着幾分自信,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也不見梁山有任何特別反應,心中也拿捏不準起來。
此時聽到武松再度請命,也有心想要試探一下虛實,但想起險峻的三關,還是壓下了這個心思。
都是跟着自己吃飯的人,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吧。
他這樣想着,搖搖頭道:“昨日湯隆兄弟傳來消息,關勝已經領着一萬兩千人馬,發兵前往大名,算算時間,這個已經和宋江他們有了接觸。
有他們這些人在,宋江等人即便是得到消息,想要回來,一時半會兒的也走不脫,我們還有時間,再等等看。
人命金貴,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都是你我手下的人……”
武松有些無奈,也就哥哥把人命看的金貴,其餘地方廂軍,何曾把人命當成一回事?
此時的情況,若是放在其餘廂軍身上,廂軍將主早就派人不要命的往上衝殺了。
死多少人,他們不在乎,在乎的是如何拿到潑天功勞。
說實話,武松是不認同只憑借那些看起來玩笑一般的手段,以及俘虜就能將梁山攪動亂掉。
在他看來,這些俘虜被放回之後,可能會給梁山帶來一些亂子,但並不會太大,依照梁山實力,很快就能將這些亂子給平息下去。
這些天來,梁山毫無被影響到的模樣就是最好的見證。
而且將俘虜白白放回的事情,除了少許的麻煩外,就只剩下了跟梁山白白的添戰力。
不僅僅是他,張清湯隆,以及新來的獨龍崗曾頭市的人,基本上都是相同的想法。
不過王慶纔是真正的主事人,並且有以前大量成功的例子在,所以也就沒人多說。
如今等了這麼多天,不見結果,幾人商議之後,這才讓武松這個親弟弟來說這些。
武松想了一下道:“哥哥說的有理,但也不能光等下去,要我看,還是大兵壓下去,如此才能將其徹底攻破。”
“再等兩天!若是還沒有結果,就出兵攻打梁山!
一會兒你到獨龍崗那裡通知一下祝彪和扈三娘他們,讓他們那裡做好準備。
張清還有曾頭市那裡,我讓冰溜子去通知。”
聽到王慶終於說出準確的攻打時間,武松臉上露出笑容,但隨後聽到王慶說,要他去通知獨龍崗的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
身高八尺的漢子,居然變得有些期期艾艾了起來,有些不自然的對王慶道:
“哥哥…那個我營中還有些事,通知消息這樣的小事,就…就讓冰溜子一併做了吧。”
看到武松這副模樣,王慶就想笑。
他忍住笑,故意沉下臉來,道:“你必須去!這是命令,原比你營中的事情重要!”
“奧。”
武松應答了一聲,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人卻不往外走。
“趕緊去通知,老呆在這裡,等着我管你飯吃?”
武松無奈,只得出了王慶帥帳,沒有多遠,就碰到一路匆匆而來的湯隆。
湯隆只是朝他點頭示意一下,就接着往王慶帥帳趕。
武松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八成是出現了什麼情況,再加上往獨龍崗那裡去的矛盾心理作祟,也就順勢跟着折返了回來。
“哥哥,朱仝提着秦明頭顱來降!”
湯隆來到帥帳之後的第一句話,就讓王慶吃了一驚,讓他從椅子上直接站了起來。
“今日天色未亮,留在梁山周圍的探子忽然聽到梁山關口處有騷亂響起,過去看時,見到有衆人在廝殺,黑暗裡有人大叫,‘攔住反叛朱仝之類言語。
後來關門被打開,有人從中殺出,背後有人當住關口與追趕的梁山衆人死命拼殺,使得前面之人得以走脫。
哨探有人留下監視,有人則悄悄跟着走脫那人……”
隨着湯隆的訴述,王慶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聽完之後,他手無意識的輕釦桌面,沉思不語。
武松和湯隆見他陷入沉思,也不出聲打擾,只是在一旁等着。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王慶才擡起頭來,開口道:“將朱仝殺了吧!但要把衣甲武器留下,特別是他的鬍鬚,一定要好好保存,有大用處!”
“啊?!”
武松湯隆二人驚訝出聲,完全沒有料到王慶見都沒見朱仝,就直接說出這句話來。
“哥哥,那朱仝身上有不少的傷,特別是肋下那一下,若是再偏上兩寸,當時就會沒了性命。
我仔細查看過,確實是在與人交戰中受的傷,不是作假。
而且他所帶來的人頭,也確實是秦明的,我之前見過秦明,不會認錯。
有這投名狀在想來是真心歸降。
今後我們還要攻打梁山,若是有這樣熟悉梁山內部的人來,會……”
湯隆驚訝過後,遲疑了一下,與王慶分說。
王慶停了一陣擺擺手道:“秦明頭顱如何?”
“頭顱完好,被割下不會超過十二個時辰。”
湯隆不知道王慶突然問起這個有何用意,還是依言回答。
王慶搖搖頭道:“我不是問這個,而是說秦明的臉有沒有什麼變化,比如胖瘦之類。”
湯隆道:“確實變化不小,與上次放他回去時相比,瘦了整整一圈,顴骨都蹦出來了。”
王慶笑道:“這就對了,秦明被我用計,回去之後日子過的並不好過,他之所以會死,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受不了梁山衆人的懷疑與排擠,然後自殺身亡。
另一個就是被梁山衆人殺死。
滿梁山被我用計專門準對過的頭領,只有秦明一人,如今朱仝來降,卻偏偏拎着他的腦袋,事情真有這般巧合?
而且朱仝此人,向來重義氣,一向不與人交惡,怎麼就在這個關時候與梁山人鬧翻?還殺了秦明過來投降?”
“說不準,秦明這幾天和他……”
王慶笑着搖搖頭道:“不是這般說,不管朱仝是不是真心投降,我都會讓他徹底投降我們。”
“哥哥不殺朱仝了?”
“殺?爲什麼不殺?”
“人都殺了,還怎麼讓他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