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們與本官再重複一遍?!”
聽了寺副和內衛的聯合彙報,伴着衣襬甩在桌腳的輕響,南寺卿慌慌張張站了起來。
寺副和內衛對視一眼,按捺着情緒說:“寺卿,永平公主在思宮自戕了。”
南寺卿揉着額角直跳的青筋,勉強令自己冷靜下來。
抱着僥倖的詢問屬下:“她之逆行與爾等前去無關吧?!”
“啊這……”寺副和內衛苦笑着點點頭,“確是屬下前去之後發生的。”
“!!!”聞此言,南寺卿恍惚瞧見彈劾他和大理寺的奏本若雪花一般飛來。
盛苑在旁看着他反應,不由感到詫異。
這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大理寺奉召接手趙王側妃和岑太妃聯合狀告鴻安大長公主之案,於問案過程中涉及到永平公主,故而前去請她配合,這從哪兒瞧都是合理合情的,只要程序沒問題,任誰也不能尋大理寺卿的麻煩。
再者說,此案也不僅是由大理寺督辦,還有都察院、刑部、內衛的事兒呢!
即使真有官員諫言大理寺有過,那不是還有三個部門的主官陪着他擔責?!
何必作出一副要嚇暈了的樣子?!
不知是盛苑的表情太過鎮定,還是她的視線很是好奇,南寺卿意識到跟前兒還有個她後,立刻調整情緒,清咳兩下掩飾了尷尬,轉頭沉聲詢問二人:“你們仔細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兒。”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寺副和內衛到現在還有些迷糊!
他們只是按着上官吩咐,進宮請永平公主到大理寺配合問詢,誰想到,連人都沒見到,就出了這等事兒!
他們又是受驚又是後怕的出了宮,到現在還是恍恍惚惚的。
“從始至終,你們竟都沒有見到過永平公主?!”
“確是這樣的!”寺副直嘆氣,“屬下和陳內衛進宮,稟告來意後得知,永平公主一早帶着兒女去了思宮,聽說是看望兩位先皇與孝和文太后。
管事太監特意到覽政殿請告了皇后,不久就派人前去思宮相請。
思宮重地,從來不許宮外之人擅入,故而屬下和陳內衛只能在外苑等候。
可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時辰,還是皇宮外苑的內衛府奉命進宮勘察,吾等才知曉,原來永平公主聽說了吾等來意,竟然假言以再給先皇太后敬杯酒爲名,用隨身攜帶的毒藥謀害了她生的那幾個郎君女郎,而後,竟然縱了把火,在思宮自戕了!”
南寺卿聽得牙齒咯咯作響,雖尚沒有理清頭緒,卻有種寒意自體內向外泛出:“竟然鬧的這樣大?!”
“確是這般沒錯!大人,您是沒瞧見,永平公主大逆之舉不久,軍機營的人和皇城內衛就傾巢而出,紛紛持令牌進內苑呢!”
寺副說完,就看向陳內衛。
那陳內衛連忙點頭,雖說他是外城內衛府的人,和內城內衛府的職責不大一樣,可到底都是內衛府,彼此之間還有走動,故而他不可能把皇城內衛的人認錯。
“吾二人出來時,刑部尚書和宗人令他們也帶人匆匆進宮呢!”
聽到這兒,南寺卿按着顫抖的手,緩緩點了點頭。
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盛苑。
而盛苑,此刻也讓這消息給鬧懵了!
永平公主縱火?!
這消息,怎這樣耳熟呢?!
大理寺前腳纔派人去宮裡請她問詢,結果後腳她就把自己那支給團滅了,這這這……這,忒匪夷所思了!
南寺卿見她滿臉的震驚,不由悄悄鬆了口氣,可他剛想說話,卻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吩咐屬下:“快、快、快!快去看好鴻安大長公主!莫要讓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