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一時間沒有工作了,鄭林斌都不知道做什麼好,再去調查震澤集團也沒有意義,他手上掌握的東西說有用就有用,說沒用就沒用,就看上面的風往哪兒吹了。
想到上面,他突然想到一個人,他在部隊的戰友陸信宏,他的父親陸老曾經是羣英會的主要領導人之一,前些年剛剛退休。
鄭林斌過去也曾想過找陸信宏幫忙,但是那時候陸老還沒退下,這個影響太大了,他不知道陸信宏願不願意幫忙,但是他知道陸老肯定不會因爲他家的小事而開口的。
這些年蒐集震澤集團的證據,他也是有交給陸信宏的想法。而現在陸老退休了,再找陸信宏也沒有那麼麻煩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鄭林斌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光靠他自己是不可能成功的。
好在這些年,他跟他的那些戰友們還時有聯繫,電話號碼都在手機裡存着。
鄭林斌拿起電話又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撥了過去,那邊陸信宏很快就接通了。
“喂,老班長,好久沒聯繫了吧?最近怎樣?”耳邊傳來陸信宏爽朗的聲音。
“還行吧!那個——信宏,最近有空沒,來平江玩玩啊,我帶你好好逛逛。”
“行了,老班長,我還不知道你嘛,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不像個爺們!”陸信宏顯然不相信鄭林斌真的約他去平江市遊玩。
過去戰友們聚會的時候,陸信宏就提出要到平江市去,畢竟平江是全國聞名的旅遊城市,風景優美,但每次鄭林斌都不同意,都是選的外地,每次聚會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這次這麼反常邀請他去平江市肯定沒那麼簡單。
其實鄭林斌以往倒也不是不願意在平江市聚會,而是有些戰友的生活並不寬裕,來往一趟的花銷不少,所以他寧願選擇離別人近一點,自己遠一點。
因爲自己的工作性質,一年裡幾乎沒有半天得閒,別人放假他是永遠不會放假的,因此才每次聚會的時候都是匆匆忙忙。
這次邀請陸信宏來平江市遊玩,也是因爲他被停職了,閒下來了,還有最重要的對付震澤集團的事。
“信宏,我確實有事找你幫忙,不過事情有些複雜,電話裡說不方便,你有空到平江市來,我再跟你詳細說說。”
陸信宏知道他的老班長沒有重要的是不會麻煩他的,他在部隊的時候,他的身份一直沒有展露過,而鄭林斌一直對他很照顧。
等到退伍後,他纔跟一些戰友提及自己的身份,後來也確實有戰友找他幫忙,他能幫的也儘量的嘔幫了,但是老班長鄭林斌卻從來沒找過他。
他知道鄭林斌轉業後做了警察,一干就是十年,能做到刑警隊長全是他自己的成就。雖然陸信宏現在的職位要高於鄭林斌,但是這很大程度上是佔了陸老兒子的光。
陸信宏心裡是很佩服他的。
這次鄭林斌找他幫忙,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正好他最近有事要去平江市公幹,可以順路去看看老班長,看看他遇到什麼難事了,讓他那麼個鐵打的漢子都覺得爲難。
“老班長,這馬上就要到五一了,我們單位肯定閒不住,等過了五一,我再去平江市看你,怎麼樣?”
“行,那我就在平江備好酒菜等你了,到時候咱們好好喝一杯。”
陸信宏雖然從來沒有提過他的工作是什麼,但是鄭林斌還是有所耳聞的,屬於秘密部門,五一節平常人安心享受假期,但是這平靜的背後肯定是有很多默默支持的人。
要是鄭林斌不被停職的話,他五一也會特別忙的。現在一下子閒下來,他都不知道幹什麼好了。
約好見面的時間,兩人又聊了些家常,陸信宏勸鄭林斌早點找個人結婚,要是實在找不到陸信宏還可以幫他介紹,對此鄭林斌只有苦笑。
他也是個正常人,也曾會有成家立業的想法,但是套用一句老古話,震澤未滅,何以家爲!
而且這麼多年過來了,他也習慣了一個生活,要突然多了人,他反而不習慣。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趕緊扳倒震澤集團,再把嫂子、侄子接過來。
好好地把侄子培養成材,那麼他這輩子就值得了。
掛了電話,天已經黑下來了,鄭林斌沒有去開燈,而是就這麼坐在黑暗中,看着黑暗。
……
第二天一大早,鄭林斌沒想到震澤集團的反擊來得那麼快,他在做早飯就接到局裡通知,要他回去開會。
他滿心歡喜,只當蔣亞軍回心轉意,沒想到剛進會議室就被幾個同事控制住了,被帶到審訊室,讓他接受調查,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鄭隊,你就老實交代了吧,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只要說清楚那天你去了哪兒就可以了,沒多大的事!”
“……”鄭林斌沉默。
他不想把不知情的同事牽扯進來,連他都關這兒了,其他人又能怎麼樣呢?
接着,不管問什麼,鄭林斌都是沉默以對。
沒過一會兒,蔣亞軍過來了,“你先出去!”
之前負責審問的同事見局長來了,連忙讓開座位,結果蔣亞軍讓他出去,他知道蔣亞軍是鄭林斌的老上司,給鄭林斌比了安心的眼神,便出去了。
“林斌啊,我那麼看好你,沒想到你竟然做下這等惡事!”
“呵呵,都把我弄到這兒了,蔣局長就不要這麼假惺惺的了,有什麼放馬過來。”見到蔣亞軍,鄭林斌反而安下心來。
蔣亞軍知道要完全搞定鄭林斌不是那麼容易的,單靠什麼莫須有的罪名是比較困難的,鄭林斌本身也是這方面的專家。
隨手關掉桌上的攝像機,蔣亞軍陰沉着臉,不帶絲毫語氣地說道:“鄭林斌,你可知道你觸犯了多少人的利益,而且還不僅僅是利益,你這是要別人的命啊,遠的先不說,就說我們局裡,
“多少人或多或少從震澤集團拿過好處,你自己拿過也知道。你私下調查震澤的事我還沒說出去,不然多少人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