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選擇權的問題，估計上午陸信宏並沒有跟你講明白。”夏承越語氣沉重了一些，小聲說道，“現在的情況跟之前不同了，還記得前段時間的空中飛人事件嗎？”
“這當然！”
雖然榮志偉一直沉迷在矩陣研究當中，但休息之餘總會關注一些社會時政什麼的，而那次空中飛人的身份最後雖然並沒有被曝光，但是各種小道消息還是源源不絕。
高階修士什麼的，現在也不再是個秘密了。
夏承越將元神之力延伸而出，將榮志偉輕輕托起，離地不到2公分，但足以讓他感覺得到。
“老闆，這——”突如其來的懸空讓榮志偉大驚失色，顧不上是在大街上，就尖叫道，“老闆，你是高階修士，還是法網——”
“高階修士。”夏承越輕輕說道。
早有準備的他早就用元神之力將兩人周圍的空間包裹起來，形成了一次真空層，否則照榮志偉這聲音，他們倆人肯定會被圍觀人羣包圍。
圍觀人羣可不會管你是什麼高階修士，一股腦涌上來的時候，你還能怎麼辦？
說完，夏承越將榮志偉放了下來。
“難怪。”
此刻的榮志偉既興奮，迫切想知道如何進階成爲高階修士，但同時，他又很惶恐，這是生物的本能，在明知道身邊存在一個能輕易殺死他的人，雖然理智告訴他夏承越不會這樣做，但是情感、本能卻讓他趕快逃離這裡。
夏承越又說道，“法網對於高階修士幾乎不設防，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吧，若是我們大華人多出幾個高階修士倒還無所謂，上面總有法子安撫他們，但若是其他國家呢？”
榮志偉雖然很想說其他國家知道大華國有高階修士就不會亂來了，但指望別人守規則，自己卻沒一點準備，對於國家來說，豈能寄希望於此！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想到前幾天他很夏承越聊天時談到他的那篇論文，當時他還開玩笑說，要是讓他去設計法網，肯定比現在的更優秀。
現在，他真的有機會去設計法網了。
但他隨即又想到，真要是法網採用了他的設計，萬一最後官方不放人了，他豈不是就要一輩子不見光？雖然喜歡搞研究，但不等於他不喜歡出去浪。
真成國寶了，那還怎麼浪？
“老闆——”榮志偉眨巴眨巴眼睛，望着夏承越。
夏承越知道榮志偉的顧慮，拍了拍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法網的設計並不是哪一個人就可以獨立完成的，它是一個很複雜的系統工程，他們要你去主要是引進一種全新的設計理念，你做好這點就可以了。”
論文都等出來了，肯定一大把人研究，榮志偉本人重要，但也不是那麼的重要，只是項目的負責人不想放過任何一點加快進度的機會。
……
走着走着，兩人已經來到了“阿偉一餐”門口，榮志偉過來吃晚飯，順便等他父親一同下班，夏承越看了看時間，說道：“就到這裡吧，明天新京城中轉通道集合，到時候我帶你去研究所報到。”
“嗯。”榮志偉點了點頭，但卻沒有進去，“那個——老闆——我——”
“有什麼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老闆，我想進階，我想成爲高階修士。”榮志偉越說越激動，眼睛裡像是放出了光。
夏承越很看好榮志偉，但卻不像讓他在這個時候去搏那極小的進階率，“等法網項目告一段落，我會幫你的，別去信網上傳出來的那些進階方法。對了，多留意下關於進階的新聞。
“我走了。”
說完，夏承越便直接離開了。
留意新聞？榮志偉雖然有些疑惑，但隨即便被夏承越答應幫他的巨大驚喜衝散了，他忍不住就要放聲吶喊，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進階了。
但是僅存的理智將他從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拉了回來，故作鎮定地板了板臉，走進了“阿偉一餐”。
……
網上關於星國進階實驗的秘密文件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公司裡有人得到這份文件，夏承越心中早就有數，只是目前真正敢身體力行，準備進階的人還是沒有，夏承越也就不用出面阻止了。
至於榮志偉有沒有這份文件，夏承越不想去追問，但他相信在有一位高階修士現身提醒那份文件有問題，又承諾幫助他進階的情況下，他肯定不會自行嘗試的。
不過關於這份文件，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雖然星國官方早已多次否認，但在所有獲得文件的人眼裡，那就是欲蓋彌彰，也確實是欲蓋彌彰，當然另一種說法就是甩鍋。
這份文件流傳太廣，而星國自己的進階成功率就放在那裡，這要是所有獲得文件的人都去嘗試，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作爲一國政府來說，還不趕緊甩鍋。
從12月中旬，這份文件出現在網絡上，便大肆傳播，很難禁絕，到現在已經是12月底了。夏承越估計從最初的觀望，也快有人要忍不住準備嘗試了。
但凡只要有一個成功，在對進階總人數不瞭解的情況下，肯定會有希望成爲高階修士的人忍不住開始進階，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進階成功者越多，效仿的人就越多，在一個個成功案例的刺激下，進階者會下意識地忽略那極高的失敗率，認爲自己能行，自己是特殊的……
一想到這個，夏承越就忍不住暗自嘆息，但他能做的又很少，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進階，總會有人因爲進階失敗或是直接死亡，或是意識消散成爲植物人。
這些可都是文明的損失。
一直到回到家中，夏承越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怎麼才能讓那些想要進階的人放棄進階，或者暫時放棄進階，想來想去這種事也就只有官方纔能做到。
哪怕他站出來說進階實驗文件中記載的方法並不完善，死亡率極高，哪怕他是高階修士，估計也沒多少人願意相信他，人們更願意相信夏承越是想壓制他們。
或者說夏承越的公信力還沒有達到這個地步，全世界估計也就只有大華國官方有這樣的公信力，其他國家也很難，畢竟一個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代表人民利益的大政府只有大華國纔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