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集團,或者說一個多人的組織,在做任何決定時總是會更趨向於保守、穩定。實際上,關於信仰之力夏承越早就進行過相關研究,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崑崙大陸上有不少宗教組織存在,包括但不限於已有的世界三大宗教,更多的就是一個或者幾個靈法修士借用法力人前顯聖,自稱教主,人爲地神化自己。
這些人中有真的連自己都洗腦了的腦殘,也有抱着各自目的的修士,一些出國闖蕩的大華國靈法修士最喜歡做的就是伐山破廟,另立新神。
之後將信徒接入崑崙大陸詐稱天堂,如今至高峰西側就有不少“神國”存在,只是夏承越觀察良久,甚至至今都有一個分神時刻觀察,沒有任何信仰之力出現的跡象。
那些信徒不可謂不虔誠,而在原界內,夏承越又掌握一切,如果信仰之力存在,那必然能夠被他發現,沒有發現自然就說明沒有,繼續觀察也只是存了一個萬一的念頭。
想在三聖界獲得信仰之力,進而升級,不得不說想太美,三聖界的高階修士之所以成爲“神”,不是因爲信仰,而是先成爲“神”了,才獲得了信仰。
這些人註定一無所獲,浪費了一次絕佳的機會了。
……
三聖界中的掠奪行動已經持續了相當一段時間,各個洞天宿主以及在他們背後支持的各個利益集團也都賺得盆滿鉢滿,期間也有過兩隊人馬正好撞到一起了,不過他們都是十分默契地奔向各自的行動目標,絲毫不想幹擾對方。
有那個爲爭奪點點利益打生打死的時間,還不如多搶幾個城市。大家都是地球人,擡頭不見低頭見,又是知根知底的,在有防備的情況下,很難有一方完全將另一方完全消滅乾淨。
三聖界這麼大,完全是一片新藍海,一旦衝突,保不住就有人將新世界暴露出去,因此大家基本上都非常有素質,簡直堪比某些論壇上的樓主好人一生平安了。
在這種搶時間的時候,偏偏出了一個簍子,猛虎小隊裡的小四怎麼也不會想到,就因爲他隨手殺了一個人,宋文哲就準備直接將三聖界曝光。
在這次事件之前,不只是猛虎小隊,其他人也遇到過土著阻攔的情況,他們的選擇無一不是選擇滅口了事,只是那些被殺的土著沒有一個像宋文哲這樣沉迷於三聖界平和環境的好基友。
有冤沒處伸,即便被大華國官方知道了,也很難懲處相關責任人,一個是三聖界並非一個具有獨立主權的國家,甚至連國家的概念都沒有,對於地球人在三聖界的行爲都沒有一個適合的定義,是抵抗外星人還是殖民入侵呢?
另一個則是,除了大部分洞天宿主,此時參與掠奪行動的人多是從國外返回的原·大華國人,雖然直接還跟國內保持着說不清楚的關係,但這屬於灰色地帶,從法律上將,他們都是無國籍人士,只要不在大華國領土作案,大華國沒有理由去懲處他們。
這些人也很清楚這一點,才毫無顧忌,只是國家無法處理,宋文哲卻不想讓這些人好過。
當然了,宋文哲並沒有爲他的三聖界好基友拼命的意思,他只需要將三聖界的存在捅出去就可以了,這足以讓那些人痛徹心扉。
當然,可能還有一個非常隱晦、不能訴諸於口的理由,宋文哲知道他已經落後了,其他人都是有組織、有規劃,而他雖然看上去比其他人更瞭解三聖界,但這又怎麼樣呢?
瞭解並不等於實際利益,後續在將來這些可能會爲他帶來某些好處,但現在還不行,而且在知道其他人的計劃,知道自己已經落後了,宋文哲不打算繼續自己的原計劃了。
他要掀桌子,然後憑藉對三聖界的瞭解,佔據優勢,或許只有這條路才能讓他迅速拉近他和其他人的距離。
宋文哲當然喜歡三聖界的平和環境,但是與其毀在其他人手中,還不如毀在他自己手裡。將好基友的屍體送還給他家裡,宋文哲離開了三聖界。
呼——
剛回到自己租房的宋文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三聖界重力是地球的4倍,在那裡那麼長時間,他以爲自己已經適應了,但一回到地球,他還是感到了一種發自身心的輕鬆。
這裡纔是他的家啊。
嘗試着走了兩步,宋文哲就好像那些初次登上月球的人,身體發力跟重力並不匹配,一個不小心差點奔出去,大華國到處覆蓋着法網,沒有了法力的輔助,宋文哲像剛學步的小孩子一樣,一步步地重新學習走路。
扶着牆適應了近一個小時,宋文哲纔將身體重新調節會地球狀態。
打開門,外面正是一個豔陽天,溫暖的日光灑在他身上,宋文哲不禁生出了一個錯覺,地球上的陽光不只是比崑崙大陸的陽光更舒服,也比三聖界的要舒服。
不知不覺就到了春天,宋文哲記得他剛剛發現三聖界的時候,金陵剛剛下過一次雪,從冬天到春天,他在三聖界倒沒怎麼覺得,但一回到地球,那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就鋪面而來。
有那麼點“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了,不過宋文哲知道三聖界和地球的時間流速一樣,只是日夜時常的不同造成了這種錯覺。
此時,他最想要見的就是家人,春節期間因爲沉迷於探索三聖界,以至於只有除夕和初一這兩天回去了一次,但也僅僅只是見了家人一面,說幾句話而已。
如今都已經快到上元節了,他纔想到自己的家人,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帶上門,宋文哲就這麼在金陵市的街頭慢慢走着,有多少時間沒有這樣走過了,在這裡出生、在這裡成長,曾經無比熟悉的大街小巷,此刻已經染上了修行時代的特色,變得陌生起來。
就連路上的行人,也跟他記憶中的有了很大區別,宋文哲感覺自己已經不適應這個快速變化的城市,又或者這個城市正在將逐漸落後的他拋在身後。
一路走着,一路看着,一路想着,百般滋味縈繞心頭,一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小院、熟悉的房子,以及正坐在院子里長椅上曬太陽的母親。
宋文哲知道他回來了,這個城市沒有拋下他。
“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