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陸信宏能夠聽得懂，而且沈凌宇說的這兩大特點恰好是法網研究所的短板，操作系統還不算什麼，畢竟只要肯花功夫做，總能夠做出來。
但是與經典計算機直連，那就太出乎陸信宏的預料了，陸信宏知道既然稱之爲矩陣計算機，那就是基於矩陣的計算機，即便採用模仿經典計算機底層架構的構造理念，其本質也是一大堆矩陣，以及運行在內部的靈能。
大華國的研究者們對於法力、靈氣的認識並不算淺薄，雖然還不能洞徹本質，但也有諸多推測，靈能和電子是兩種性質截然不同的東西，一種是純能量，一種是電子、是物質。
並不是說知道質能方程就掌握了物質和能量的轉化，過去人類對於能量的認知還處於一種計量單位，實際上現實中並沒有純能量的存在。
宏觀物體的機械運動對應的能量形式是動能；分子運動對應的能量形式是熱能；原子運動對應的能量形式是化學能；帶電粒子的定向運動對應的能量形式是電能；光子運動對應的能量形式是光能，等等
具體到1焦耳能量是什麼，人們只能通過物質運動的方式定義出來，無法將這1焦耳的能量單獨拿出來，換句話說，沒有任何脫離物質運動的、純粹的能量。
但法力、靈氣卻不一樣，似乎這兩者就是純粹的能量，能夠脫離物質、單獨存在，1焦耳靈能可以用法力加熱純水，通過水的比熱容計算出來，並單獨提取出來。
若將這1焦耳靈能的法力移動物體，同樣能夠通過施力大小計算出加速度來，法力可以轉化爲其他形式的能量，但其他形式的能量卻無法轉化爲法力或者靈氣。
因爲其他能量本質上並不是能量，而是一種運動，以目前人類的認知，還無法將物質的運動這種形而上的概念轉化爲純粹的能量。
純能量的概念或許難以理解，但如果換一概念，類比一下“質量”就好理解多了，質量與物質息息相關，1千克質量毫無意義，無法具現，只有1千克質量的東西纔有意義，能夠具現。
純能量原本只是一陣概念上的東西，但靈氣、法力將其化作現實。
運行靈能的矩陣和運行電子的電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上的東西，試問要如何兼容呢？
陸信宏想不通，同樣也是很多研究人員苦思冥想的問題，目前來說，囿於法力的精度，矩陣銘刻機的加工精度十分有限，矩陣計算機的矩陣集成度並不高，這就導致矩陣計算機很大程度上比不上經典計算機。
宇宙飛船上必須帶矩陣計算機，是因爲飛船上大量應用了矩陣技術，引力鎖、聚變核心、投影、模擬重力，哪一樣沒有用到矩陣，也只有矩陣計算機才能直接控制這些矩陣設施。
但矩陣計算機跟經典計算機不兼容，很多數據需要先在經典計算機上計算好，再人工轉移到矩陣計算機內，不說其中可能的疏漏、差錯，僅僅時間上的延遲就讓人難以忍受。（因此飛船自由度不夠，基本是由地面站指揮）
而具體到陸信宏這邊，新一代法網的開發，明顯涉及到矩陣的計算，經典計算機確實能夠用，但是效率哪裡比得上矩陣計算機呢？
僅僅從輸入方面就比不了，矩陣計算機可以法力直接輸入，但經典計算機必須將矩陣轉化成數學問題，才能用經典計算機計算，這方面陸信宏深有體會。
在開發二代智能法網的時候，大量時間被花費在矩陣的轉換、計算、再轉換上面，如果矩陣計算機能夠兼容經典計算機，那麼矩陣計算就可以直接在矩陣計算機上進行了（需要與經典計算機直連，並借用其算力，同等體積下，矩陣計算機遠遠不如經典計算機）。
此外還有矩陣計算機對於矩陣計算的天然優越性，這便是算法上的優勢了，一旦矩陣計算機能夠與經典計算機直連，便能夠算法和算力的優勢完美結合，在目前沒有集成度更高、矩陣量級更高的矩陣計算機的情況下，這就是最佳方案了。
聽了沈凌宇的介紹，陸信宏知道他的直覺或許就是關於這個了，只要有了靈訊公司的矩陣計算機技術，那麼新一代法網研發效率比將大大提高。
想到這，陸信宏立刻眼神火熱地看着夏承越，似乎是在說，我要！我要！
面對陸信宏火熱的眼神，夏承越並沒有拿喬，正如他之前說的，“極光一代”終究是要售賣的，雖然還沒到可以商用的程度，但提前給法網研究所用用也沒什麼。
畢竟參與法網研發也可以進一步完善“極光一代”，只是這合作方式就值得商榷了，直接賣技術是最下乘，夏承越不取，最好就是賣機器，以及後續維護，也方便收集“極光一代”在科研活動中的具體效果。
想了想，夏承越說道：“我們公司目前就只有一臺實驗型‘極光一代’矩陣計算機，技術並不是最新的，如果你們法網部提供靈石的話，我們爲你們重新制作一臺。”
“好，沒問題。”陸信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不過，製作一臺矩陣計算機需要多少靈石，能不能給個估數？”
聽到陸信宏並不謀求技術，而且還要訂一臺矩陣計算機，沈凌宇和榮志英終於露出了興奮的眼神，看着陸信宏就好像老屠夫看待宰的小豬。
“老闆，你說收多少靈石好？”
咳——
夏承越咳了一聲，這兩個傢伙要不要這麼直白，“陸部長，收錢太傷感情了，當然靈石也不會多要，你們只要提供作爲原材料的靈石就可以了，我們公司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靈石來。”
夏承越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要，僅僅靈石和錢的話，對靈訊公司幫助不大，還不如要點有用的東西。
不過沈凌宇、榮志偉聞言頓時急了，“老闆！”*2
這種獨一家的賣方市場，不痛宰一番，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怎麼可能不收錢、不收靈石呢？
就連陸信宏也有些不敢置信，難道夏承越要免費幫他們製作一臺矩陣計算機，還冒着技術泄露的風險，圖什麼？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在陸信宏心底。
“凌宇、小偉，我有數！”夏承越擺擺手。
“我們公司和法網部在將來會有很多合作，幫忙製作一臺矩陣計算機當做禮物並不算貴重，矩陣計算機和經典計算機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就在於矩陣計算機本體其實是無形的矩陣，而矩陣的載體只需要靈石就可以了，費不了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