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想着以後私下裡旁敲側擊地請教，沒想到被張大文當着衆人的面問了出來，這一下子就進入到一種尷尬境地，說還是不說，沒有半點回旋，就這麼直接擺在馬鳴面前了。
馬鳴瞥了張大文一眼，暗自苦笑，這張大文雖然剛剛很關心他，但這會兒似乎又“故態復萌”，這種問題要是換個心胸稍微狹窄的人來估計就很難下臺了。
不過馬鳴知道張大文應該不是想挾衆人逼迫他，高階修士有這麼好逼迫的嗎？
“好了，好了，大家別這麼嚴肅嘛！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我會一個一個地回答，包括如何進階，進階的細節是什麼，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趕緊收拾東西跑路吧！”
“跑路？怎麼了？”
衆人不解，還以爲是馬鳴想轉移話題，不過他們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倒是張大文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馬鳴解釋道：“剛剛我突破的時候，接觸到法網，發現法網正在探查我，法網既然能夠壓制所有靈法修士的法力，那麼能夠探測甚至定位超出靈法期的波動應該不難理解吧，你們不想現在就進入官方的視野吧。”
“走吧，路上我跟你們說說進階的事。”
說着，馬鳴當先收拾這邊的攝像機，他並沒有圖省事使出元神之力來，根據他的猜測官方很可能會定位到他的元神之力，雖然他很想試試，但現在不合適。
真想試試元神之力的各種能力，完全可以去那些沒有法網覆蓋的私人洞天練習、嘗試，不少洞天宿主或是爲了錢財，或是爲了影響力，都將自己的洞天對外開放了。
提供法力練習場地只是其中一個小小功能罷了，價格並不會超出馬鳴的支付能力。
其他人見馬鳴這麼說，心中相當慌張，他們還不知道上面對他們這種小圈子如何定性，但現在先離開這裡肯定是不會錯的。
而且馬鳴不是說了嘛，在路上講講進階的事，這讓他們的動作更加迅速了。
這些人帶的東西並不多，匆匆收拾好，再稍稍抹去衆人存在的痕跡，便一股腦離開了。
……
就在馬鳴一行人離開不到20分鐘，三輛警車烏拉烏拉地開了過來，停在了這片廠房門口，車上當先下來一位全副武裝的警察。
“都下車，小王去看看附近單位有沒有監控，小李留下看車，其他人去四周佈防，小張跟我走！”
“是，隊長！”*N
新平市警局的刑警隊長劉建華簡單吩咐幾句，便向着市法網中心提供的目標地點走去，在他身後那位小張警員也是全副武裝，但他神情緊張，近乎寸步不離他的隊長。
“小張，別緊張，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抓人的，別自己嚇自己，高階修士也是人，和你我一樣的大華人。”劉建華笑道。
“隊——隊長，我不緊張！”
“走，我倒要看看，咱新平市誰這麼有能耐，竟然自行進階了，上回晉陽城可是鬧出個大新聞，最後連人都沒撈着，這回咱一定要將這位高階修士留在咱們新平。”
對於劉建華來說，在他這個年紀做到一市的刑警隊長差不多已經到頭了，雖然如今修行時代，巔峰期大大延長，但是讓一個人老是佔着位子，難道下面的人就永遠也不能出頭嗎？
前段時間局長就已經暗示過他了，希望他主動申請調職，爲下面的人讓讓路，其實不止是新平市，其他地方、其他單位，或多或少都有類似的現象。
在過去，一個正常人的職業巔峰期大多隻有2、30年，現在幾乎任何一個築基期的人都能夠將生理巔峰期延長到100歲以後，而靈法期就更長了。
因爲修行出現的時間較短，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任何一個靈法期的修行者老死，100多歲的築基修士還依然健壯的也不少，只有極少數無法修行、或者修行進度不佳的人才會自然死亡。
而修行時代纔開始沒幾年，雖然多了很多新行業、新工種，但社會結構和過去並沒有發生根本性的變化，迄今爲止都沒有一個相對完美的人口不斷增加、幾乎不減少的社會模型。
大華國乃至全世界都在摸着石頭過河，這幾年來，公職單位人員被要求強制轉崗、強制退休已經屢見不鮮，劉建華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若是放在過去，他還不會面臨這樣的處境，畢竟從警多年，資歷、能力都不缺，但現在有能力的人太多了，接受過新教育、對修行時代理解深刻的新一批警察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而且不止是劉建華面臨這樣的處境，修行時代以來很多崗位都面臨這樣的處境，早修行、早開發、早教育、早成才，或許他們這些舊時代就已經工作多年的人還需要回學校再充充電。
不過有一點是非常值得慶幸的，那就是在修行時代不管做什麼都不晚，雖然社會可能暫時要這些人或轉崗、或退休，但漫長的生命終究能夠趕上來（類似脫產學習），在未來總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劉建華非常熱愛警察這個職業，既然身體狀態允許，他還想多幹幾年，現在大華國的高階修士數量還非常少，要是讓他拉攏到出現在新平的這位，升職不敢說，至少局長不會再跟他提轉崗、調職了。
劉建華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工作竟然要由一個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人決定，心情頗有些複雜，或許這就是新時代吧。
……
懷着種種複雜的心情，又要照顧到身後小張的情緒，劉建華走得並不快，他現在所在的這片廠房位於新平市近郊，原來是一家食品加工廠，後來因爲經營不善破產了，廠房就這麼閒置了下來。
劉建華等人來的路上就已經聯繫到廠房的老闆，知道是前幾天有人租了這邊的兩間廠房，老闆昨天過來把廠門打開了，電話號碼也拿到了，只是現在距離法網中心報警還不到20分鐘，想要調取一個人的身份信息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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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華已經安排人去查了，他現在要去的就是法網中心發過來的警報位置——位於加工廠最裡邊的一間廠房內，也就是在那裡有人突破元神期了。
而現在元神之力信號已經消失，說明那人突破後並未如之前的那個空中飛人一般，可勁兒的撒歡，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堵在他呢！
“隊長，你說這次突破的是什麼人啊？”跟着身後一直不說話的小張突然說道。
“這我哪兒知道，不過那加工廠老闆說聯繫他的人聽聲音年紀不大，不管那個聯繫人是否就是這次突破的人，總歸能扯上點關係的，我估計這次突破的人應該是個年輕人。”
劉建華其實在心裡已經認定這次突破的是個年輕人了，最近網上流傳很廣的那份星國文件他也有，但是他就沒有想過要進階，實在是成功率太渺茫了。
與其期待通過這份文件進階，不如想想如何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即便進階成功了，也不見得比得上在他在體制內的正常升遷，無非就是壽命再長一些，但現在他已經是靈法期了，以他40多歲的年紀，連五分之一都還沒活到呢！
都說高階修士是稀缺人才，但劉建華卻沒有親眼見過高階修士，也沒有和他們接觸過，對高階修士的理解還很膚淺，不過就算讓他知道高階修士的全部能力，他也不會冒着妻子失去丈夫、兒女失去父親的風險去嘗試進階。
這不是他的本職工作，僅憑一份無從驗證的文件，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